一個月的時間憑藉天機山莊的人脈已經查出南胤的許多事情了,但李蓮花仍然不知道和師兄有什麼關係。
這天下午何曉慧舟車勞頓,終於從京城回到天機山莊,稍稍安頓下,方多病就帶著李蓮花和少師來拜訪了。
“今日多有叨擾,還望莊主海涵。”李蓮花拿捏人情世故。
“哪裡的話,李先生和小師是我們家小寶出門在外交的唯二的朋友,我天機山莊自然是歡迎的,住多久都不算叨擾。”何曉慧是個爽朗的江湖女性,說起話來很是不羈。
李蓮花微微回笑,方多病卻不滿了,“娘,你沒有看見你兒子在這站半天了嗎,你就不關心關心我啊。”
“誒,對對對,都還站著呢,李先生、小師快坐下,站著多累啊。”何曉慧故意忽略了他的好大兒。
寒暄了一會李蓮花就帶著小師告辭了,還是要留著點時間給人家母子倆,老狐狸可不能不懂人情世故。
“那在下就帶著小師先走了,告辭。”李蓮花站起身示意了下身旁的小師,兩人行禮告退。
兩人走後回,何曉慧又開始拉著他的好大兒開始催婚了。
方多病不耐煩,直入主題,上次回了還沒想到問單孤刀的事情,這次正好問問。
“娘,你先等等再說,聽我說,單孤刀是我舅舅嗎?”
何曉慧直接冷臉,“你問他做什麼!”
“我和李蓮花在採蓮莊查案的時候找到了他的遺骨,但是個假的,疑點重重。”方多病嚴肅的說。
何曉慧一聽就大罵,“我就知道他不安什麼好心,還假死。你以後別管他,也別去查他,攤上他沒什麼好事。”
“娘,他不是我舅舅嗎。”方多病不理解
解為什麼他娘對單孤刀惡意那麼大。
何曉慧沉默不語,過了一會說道:“跟我來。”
何曉慧帶著方多病去了一個偏僻的地方,“這裡放的是你親孃遺物,當年你親孃鬧著要去闖蕩江湖,偶然遇上單孤刀,兩人朝夕相處生了情愫,單孤刀卻在你娘懷你的時候辜負了她,最終你娘生下你後鬱鬱而終。然我和你爹這輩子都註定無後,我就把你接到我的膝下養育。”
“這也是我為什麼不想讓你去江湖,江湖有什麼好的,那些都不是什麼好人。你且記住,單孤刀更不是什麼好人,不管他是死是活都不重要,我不希望你捲入危險之中。如果他是假死,那當年那場大戰算什麼,死的人數以計千啊,我真的不希望你有危險。”何曉慧恨恨的說道。
“你親孃死了,你親爹暫且不知,但他這麼多年都不在意你你也就當他死了好。”
方多病難得的沉默了,不知道該說什麼,何曉慧說完也知道該留些時間給方多病自已消化。
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嘆息,“天機山莊永遠是你家,我和你爹也永遠是你家人。”說罷起身準備走了。
方多病神情低落,在何曉慧起身要走出門時,還是說了句:“娘……你和爹是我最親近最親近的人。”
何曉慧身影頓了頓,沒說什麼,繼續臺步走了,沒被方多病看見的另一邊,面上確是笑的很開懷。
方多病坐在桌前,沉默了很久,調節好情緒,翻看了房間的遺物,一本厚厚的日記。
上面寫的是一個少女遇見心動的人,兩人一起闖蕩江湖相知相愛,最後因為理念不和分開。
方多病嘆息,無法評論誰對誰錯,筆記中一開始的記錄也是很快樂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方就逐漸冷落了少女。
有志向的男子心在江湖,沒有辦法一直陪著少女身邊,兩人就分開了,少女甚至沒有告訴男子她懷孕了。
方多病看到了一個南胤的符文,又仔細重新看了一遍筆記,一個奇怪的南胤符文,還有一枚奇怪的玉佩。
方多病暫時收起了傷感,把南胤文抄印下來,收好遺物,準備自已去查查這南胤文。
晚上方多病帶著查到的線索去李蓮花的房間,面色嚴肅,“李蓮花,你快來看這個。”
“剛剛我原本是打算問我孃親一些關於我舅舅單孤刀的事兒,但是我娘說我了一些…舊事,這是我找到的和我舅舅有關的東西。”方多病臉色很難看。
李蓮花聽過後有些好奇,接過紙張,這一個月都在查南胤,一眼就認出了是南胤文,師兄竟然和南胤有牽扯。
“這個按照我們之前找到的南胤文字翻譯過來的意思是:燃汝之魂。”方多病不想多談私事,直接說出了目的。
李蓮花也反應過來了,“祭祀…”
方多病黑著臉點點頭,雖然很不想把單孤刀想成一個陰謀家,但是現在掌握的線索來看,假死、與南胤有關。
李蓮花內心天人交戰,很是糾結,自已的師兄真的會是幕後黑手嗎?
“小師,你知道他還活著嗎?”李蓮花想願知道的東西很多,但是不願意說,那麼突然出現的小師呢,他是不是也知道。
少師想回答,但是腦海中想起來了願的警告,‘不準說!’反覆迴圈。
少師不想管願的警告,但是說不出話,身體僵硬,直愣愣的看著李蓮花。
李蓮花看著少師發覺不對,“願不讓你說。”
少師站在原地不動,眼神逐漸渙散,作為‘造物’是無法抵抗‘造物主’的。
李蓮花走過去拽住少師的手腕,其實這樣就知道了,輕聲安撫這少師,“沒事的,沒事的。”
少師順著李蓮花的力道跟著走向桌邊坐下,眼神恢復了聚焦,忘記剛剛李蓮花問的事情了,只是點頭應聲。
方多病見此有些擔憂,“沒事吧。”
李蓮花微微搖頭,少師只覺得有些頭暈,想睡覺了,眼神朦朧,趴在桌上閉上了眼。
方多病嘆息,總是還差一點關鍵的線索,呼之欲出。默默地想著,快了快了……
李蓮花抱起小師放在床上,“天晚了,明日還要早起,先回去休息吧。”
方多病只能沉重的點頭,很擔憂小師,但是沒有辦法,每次詢問李蓮花都閉口不提,和小師待久的人都看的出來小師很奇怪。
想防備,可又感覺不到惡意,人很善良甚至是天真單純,很難對他豎起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