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聽鶴也沒問她為什麼不玩,只是應和道:“好。”
“陛下!”方鄂喊著她,腳步有些慌亂地跑過來。
挽如鈺皺著眉,“怎麼了?什麼事讓你一驚一乍的?”
方鄂來不及跟她長篇大論,在她耳旁簡言意賅道:“陛下,是……”
還沒聽完挽如鈺就變了神色,但也沒有方鄂那麼慌張,她聲音聽不出什麼起伏,“走,去看看。”
裴聽鶴沒聽見他們在說什麼,直覺告訴他並不太妙,他疑惑道:“是出什麼事了麼?”
“不是什麼大事,你就待在這等會,箐黎看好他,我去去就來。”挽如鈺對他輕聲道。
“是,陛下放心吧,奴婢一定會看好小主的。”箐黎聽到吩咐後立馬應下。
挽如鈺扔下這句話就走出去了,方鄂在後面跟隨著。
裴聽鶴注視著她離去的背影,有些擔心,他心裡安慰著自已不會出事的,他也儘量不出去給她添麻煩。
挽如鈺到時,她的宮殿門口已經讓人圍起來了,不少大臣均已到場,裴淵首當其衝站在前方,挽如鈺見這陣仗,眉心蹙了蹙,“敢問叔父這是什麼意思?”
裴淵冷哼一聲,根本不買她的賬,“那這就要問問陛下自已了。”
有大臣忍不住出來道:“王爺,你說現在陛下身體裡的不是陛下,你可是確認過了?”
“那是自然,一個冒牌貨而已,只有你們這群人才會被她矇騙過去,連自已侍奉多年的陛下換人後都不知曉。”裴淵神色輕蔑道。
“啊這……這……”大臣們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該不該信。
挽如鈺眉眼間盡是冷意,她漠然道:“叔父平白無故說朕是冒牌貨,你可有什麼證據?”
她已然看出來了,原是早有預謀。
不過這件事他是怎麼知道的?除去他們倆人幾乎沒人知道這事。
挽如鈺一時竟想不到這個漏洞出在哪裡,是他自已發現了?可她偽裝的不說很好,但也絕看不出差錯,且以裴淵的手段,他根本不可能看出來。
難道這是蘇相荀留下的最後一手?這不是沒可能,看來她還是低估蘇相荀了,當初就該早點殺了他。
挽如鈺短時間內已經得出兩個結論,要麼是蘇相荀還活著時候告訴他的,要麼是有人在背後助他。
若是第一條的話,那裴淵倒也還挺能隱忍,到現在才出來指正她。若是第二條,那就細思極恐了。
這背後人既知她不是裴聽鶴,那也肯定知道真正的裴聽鶴所在何處。
等等!
挽如鈺忽然想到什麼。
男主有危險!
這恐怕又是一出調虎離山之計。
知道這些後,她面色大變,當即也不管剩下的這些人怎麼樣,直接朝凌雲軒踏空而去。
“抓住他,不能讓他逃了!”裴淵眼見不妙,立馬衝身後眾多侍衛道。
侍衛聞言也不知該不該追,他們有些猶豫不前。
裴淵看見這一幕差點氣的吐血,“趕緊追!再不去本王先殺了你們!”
聽了這話,他們才終於動身前去追。
原地只留下那些大臣,他們互相對視著,不知為何會演變成如今這樣,有的官員想了想,還是跟上去比較好。
有了一個人帶頭,其他人紛紛效仿,此時原地只剩下裴淵,他本不想去,但又不想放過這次機會,便隨著他們一起去了。
挽如鈺這時候管不了其他,直接用上輕功,速度快上不少。
她有派暗衛一直盯著男主,想到此處,她吹了聲口哨,可半晌後,根本沒人回應她。
這種情況不對勁,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
男主可不能再出事了。
她更加快速地向前跑去。
她這時還不知道,此番一去可能導致自已後悔。
等挽如鈺終於趕到時,她來不及喘口氣,也不管有沒有人開門,一腳將門踹開。
裡面赫然空無一人,她的目光四處搜尋,在一個靠牆的角落裡,找到躺在地上的箐黎,她看起來像是被人打暈在地。
挽如鈺拉她起來,試圖將她搖醒,不過眨眼間,箐黎被迫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看見是陛下,頓時哭著道:“陛下,小主,快去救救小主!”
“她在哪?”挽如鈺心猛地一緊,立即道。
她最不希望發生的事還是來了。
“小主在後院。”箐黎一瘸一拐地站起身,準備帶陛下過去。
等挽如鈺到後院時,她仰起頭,只見屋頂上的那一抹藍,那人正是裴聽鶴,而在他的旁邊,站著一位黑衣人,用手掐住了裴聽鶴的脖子。
“你終於來了。”黑衣人嘴角微微上揚,興奮地笑著。
“果然是你。”挽如鈺眼神微冷,渾身氣溫都降了下來。
這明顯就是上次給男主下蠱毒的黑衣人,挽如鈺不明白男主到底和他有什麼仇什麼怨,三番幾次的要將裴聽鶴置於死地。
“啊,被你知道了。”黑衣人裝作驚訝,但語氣很平淡道。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們來玩個遊戲怎麼樣?”黑衣人饒有興趣看著她。
“遊戲?”挽如鈺道。
“二選一的真心話遊戲,籌碼是他,再加上……”黑衣人像是故意頓了一秒,隨後看著她身後跟上來的眾人,嘴角扯出一個極其詭異的弧度。
“你身後的臣子,和裴國的所有子民們!”
挽如鈺的雙眼倏然瞪大,眼眸急劇收縮,身上的肌肉瞬間緊繃。
身後跟上來的大臣們聽到此話,渾身打了個激靈,他們欲哭無淚,已經開始後悔自已為什麼要過來了,可現在臨時反悔也沒用。
“若我不想玩呢?”挽如鈺凝視回去,眼神中有她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
“可以啊,那他今日必死無疑。”黑衣人掐著裴聽鶴的脖子提了起來,裴聽鶴因呼吸不順暢臉早已被憋的泛紅,他被掐住脖子,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停!”挽如鈺忙不迭間,趕緊叫停,“遊戲……我玩。”她只能先暫時穩住他,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黑衣人這才將裴聽鶴放下來,但手仍舊沒離開過他脖子。
“你說,怎麼個玩法?”挽如鈺率先發問。
“很簡單,我提出三個問題,你回答,二選一,必須說的是真話,否則這兩個其中之一將會受到懲罰,至於懲罰是什麼,想必你應該不會想知道的。”他的嘴角咧開,眼神透露出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寒意,讓人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