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紙條是你寫的?”裴聽鶴率先開口道。
那人轉過身,同樣穿著一襲黑衣,面罩遮住了臉讓人看不清他到底長什麼樣。
“你果然來了,裴聽鶴。”
!!!
裴聽鶴瞳孔兀地放大,他怎麼會知道自已這副身體裡會是他?!
裴聽鶴心裡開始有些不安,他本以為這世上除了她和自已外,這件事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
可現在發生的事情已經遠遠超出了它原本的軌跡。
黑衣人許是看出了他內心在想什麼,意味不明道:“重活一世,感覺如何?”
裴聽鶴站在原地沒有回話,一雙眸子緊緊盯著黑衣人,企圖從他身上看出什麼來。
“你到底想幹什麼?”
黑衣人低低地笑了一聲,“等會你就知道了。”
裴聽鶴還沒思考出這是什麼意思,就見黑衣人趁他不注意,瞬移到他背後點了他的穴位,裴聽鶴瞬間動彈不得。
黑衣人整好以瑕地伸手勾起他的下巴,仔細端詳了會,突然掐著他的下顎強迫他張開嘴,隨後丟了個什麼東西進去。
黑衣人做完這些,粲爾一笑道:“半炷香後自動解除。”說完起身往別處飛去。
裴聽鶴感覺到自已吃了個類似於肉球的東西下去,他噁心地拼命想吐出來,但是自已根本動不了,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黑衣人越走越遠。
等等!
那個路線怎麼這麼熟悉?
裴聽鶴看清他的路線軌跡後,內心大呼一聲不妙,那個地方正是她所在的寢宮。
他到底要做什麼?
當下裴聽鶴連自已體內有什麼東西都不管了,腦子裡只想趕緊過去,可惜他現在這副身體本就孱弱,雖有一絲內力但並不足以讓他解除穴位,裴聽鶴越來越急。
他閉上了眼,催動著自身所剩無幾的內力,強行衝破了穴位,這樣導致的後果就是裴聽鶴吐出了一大口鮮血,雙腿痠軟,幾乎都快要站不住腳。
但他還是儘可能的朝那個方向趕去,中途跌跌撞撞,好幾次差點被宮內的侍衛發現,都被他有驚無險地躲了過去。
寢宮裡。
挽如鈺剛批改完今日的奏摺,她伸了個懶腰,差不多是時候睡了,正準備喚方鄂進來,屋頂上方在這時傳來了一些細微的響動, 沒等挽如鈺疑惑是什麼東西,一個黑衣人就從天而降。
挽如鈺躲避不及,一柄大刀瞬間抵在了她的脖子前,“不想死就別動。”
挽如鈺一驚,這怎麼是男主的聲音?
“溫如霜?”挽如鈺語氣中帶著猶疑問道。
她很小心,沒有說出男主真正的名字,只是問著他這副身體的名字。
黑衣人沒有回答,只是那柄刀離她的脖子更近了一尺,挽如鈺腦子裡高速運轉中,“你想要什麼?好好說,我給你就是。”
挽如鈺悄悄地給自已找準好角度,趁他在想自已的問題,左手一個肘擊,精準地撞到黑衣人的臉上。
那人只感覺眼前一黑,不由得鬆了些力道,挽如鈺抓住這個機會,反手把他的刀奪過來,一腳踢飛了黑衣人。
這一腳她是用了全力的,所以黑衣人撞到牆壁上後瞬間砸出了個大窟窿,那人口吐鮮血。
挽如鈺正準備乘勝追擊,那黑衣人撒了一種粉末在她眼前,她下意識地閉上眼,黑衣人瞬間就消失不見了,只留下原地一片狼藉。
挽如鈺環顧四周,驀然發現屋內少了一樣東西。
是玉璽!
挽如鈺腦子裡一陣煙花炸開。
糟糕!
她中計了!
挽如鈺甚至都沒看清他是怎麼拿走的,什麼時候拿走的,她的心徹底涼了下來。
挽如鈺察覺到了現在的不對之處,外面非常安靜。
她在寢宮弄出這麼大的動靜,沒道理外面的人不知曉,挽如鈺暗道一聲不好,她一推開門,果然,在屋外守著的侍衛宮女連同方鄂一起暈倒在地。
就在這時,御林軍聽見這巨大聲響剛好趕了過來。
“臣護駕來遲,請陛下恕罪。”餘副統領帶著眾軍紛紛下跪道。
“立即搜查皇宮各處,遇上黑衣嫌疑人不管真假,寧可錯殺也絕不可放過。”
“是。”餘副統領抱拳道。
因這動靜鬧得太大,不少大臣也趕了過來,其中就包括太傅。
挽如鈺先是走上前,探了探方鄂的鼻息,她舒了口氣,還好,還活著,她確認他沒死只是暈倒後便掐住方鄂的人中,過了會兒,方鄂才悠悠轉醒。
他睜眼一看到挽如鈺,立刻就明白了怎麼回事,他 當即下跪:“陛下息怒,奴才沒用……”
挽如鈺沒有要責怪他的意思,那個黑衣人確實強,她沒指望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能擋住他,她擺擺手,“你先起來,朕有話要問你。”
“打暈你們的人是誰?可看清楚了?”
方鄂搖頭,“那人帶著面罩,何況又是晚上,奴才屬實看不清,不過……”方鄂遲疑道:“奴才聽到了那人的聲音。”
“嗯?”
方鄂檢視著陛下的眼色小心道:“那好像是安嬪娘娘的聲音……”他去過不少次凌雲軒了,他敢肯定,那聲音就是安嬪娘娘沒錯,只不過在陛下面前,他不敢把話說的太絕對。
萬一不是,他還有個退路。
“你也聽見了?”挽如鈺蹙眉道。
方鄂點頭:“奴才所說並非虛言,其餘人也都聽到了。”
那些昏過去的宮女侍衛也全都醒了過來,他們一致點頭,確實是聽見了。
挽如鈺扶著額頭,有些心煩氣躁,這背後操控這些的人真是玩得一手好牌。
偏偏敵在暗她在明,這明顯不利於她。
“陛下,這是發生什麼事了?”太傅上前問道。
挽如鈺挽腕嘆息,“其餘人先回去吧,太傅留下。”
待其他人都走後,挽如鈺才道:“宮中有賊人偷襲,玉璽不見了。”她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用幾個字概括了下。
至於她為什麼會向太傅全盤告知,是因為她能感覺到,這位太傅是真心希望裴國能好起來,在朝堂上經常會提一些有用的建議和幫助。
唯一不足的就是思想傳統了些,不過這對挽如鈺來說無傷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