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為腹部被燒傷又來醫務室了。
“呦呵,常客來了?”
我因為之前頭被砸了,幾乎天天來醫務室,真這幫老兵士官都熟了。
“嘿嘿~班長,我這不,負傷了~”
“躺著吧,一會兒我給你消消毒上點藥。”
“是!謝謝班長!”
穿著白大褂的衛生員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鄭乾這才扶著我來到一個醫療臺上躺好,並幫我拉起肚子上的衣服。
“陳班長,隊長叫您…”
我剛擺好姿勢,正準備說我躺好了的時候,門外風風火火的走進來一個人,我這定睛一看,呦,這不是之前一直躲著我的那個女兵嘛!
那清脆的聲音,真好聽!
“哎呀我說曹穎你…你就不能溫柔點?再說了,我說過多少次了,進門前先敲門,這要萬一我讓人家脫褲子,你這直接進來像什麼樣子啊!”
姓陳的班長對著那個叫曹穎的女兵一頓數落,我心裡暗暗記住了這個名字,曹穎…嗯~好名字!
曹穎低著頭,小聲嘀咕。
“您說的醫生眼裡不分男女…”
“嘿!你還頂嘴!”
“我沒有,陳班長,您還是趕緊去吧,隊長著急呢…”
“行行行,你等我回來的…”
說完,姓陳的班長就要走。
“呃~班長,我這傷~”
我見狀連忙叫了一聲。
“呦你看看,都讓她氣的,差點給人家忘了,那個~我這有點事,讓她給你處理一下昂,很簡單的!”
無錯書吧“哦~好的!班長慢走!”
“……”
我跟曹穎對視了一眼,她連忙將頭扭到一邊。
鄭乾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曹穎,嘴角一咧道。
“那個~曹班長,我就先出去等著了哈。”
說完,就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
“咳!那個~曹班長,還需要我自已找紗布……”
我看著曹穎那要殺人的眼神急忙住口不再出聲。
“班長慢走~切,虛偽!”
“……”
我倆相視一笑,化解了剛剛的尷尬。
“哎!那個兵!你叫啥呀?”
“報告,我叫慕嶼,慕容的慕,島嶼的嶼。”
“哦~”
“……”
她準備著她的藥品,我就靜靜地躺著也不知道說啥,尷尬的氣氛又起來了。
“嗯~曹班長,我~有點冷…”
“等會兒,機器還沒熱呢。”
“那班長我能先把衣服蓋上嗎?”
“不行,我沒還看…不是,你傷口得晾一會兒降溫。”
“啊?哦~那行吧,您剛才說要看啥?”
“叫我曹穎就行了,又不是不知道我叫啥,裝什麼,我啥也不看,誰愛看似的。”
我尷尬的撓了撓頭,完全搞不懂她那前言不搭後語的話是啥意思。
之後整整十分鐘的時間,我倆沒有任何對話,她依舊擺弄著儀器,我繼續晾我的肚皮。
可能是時間太久了吧,我竟然睡著了,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事我並不知道,我睡的很香,好像很久沒有這麼睡過了,還是曹穎把我叫起來的。
“喂!慕嶼!別睡了,處理好了…喂!”
“啊?哦~對不起啊,可能太困了,我就…”
“沒事,趕緊走吧,我聽見好像是你們連集合呢。”
“啊?我睡了多久啊?”
“也就十分鐘而已,趕緊的吧!”
“哦哦哦,謝謝你曹班長!”
我一邊說著一邊跳下治療臺整理衣服,隨後便急忙跑出去與鄭乾匯合回連隊。
一路上鄭乾都在打聽我跟曹穎的事兒,我則表示並沒有發生什麼事,只不過是去的次數多比較熟而已,鄭乾肯定是不信的,但他又問不出啥來,我一邊嚴肅的跟他說別出去亂說,一邊加快腳步回連隊。
“報告!”
“報告!”
連長看了我們兩人一眼。
“入列!”
“是!”
等我們兩人站好後。
“剛剛接到團裡的通知,經過探測,隕石坑周圍及其內部的輻射已經消失,現命令我們配合研究人員,對坑內進行進一步檢測,要求!以班為單位迅速整理物資,無關的東西就地掩埋,十分鐘內必須抵達隕石坑附近並開始對其周圍進行探索,如發現異常情況要立即上報並及時撤離,不得隨意處置,為了安全起見,團裡給我們每個人都配發了防護服,一會兒大家都穿上,我不希望…在損失任何一個人!”
“……”
“都啞巴了?聽到命令沒有!”
“是!明白!”
“解散!”
我們跟隨班長回到班掩體內收拾自已的東西,其實也沒啥可收拾的,當時出來的很匆忙,什麼東西也沒帶著,還是後來補給車給我們帶了睡袋等物資過來不至於讓我們露宿山野。
十五分鐘後我們收拾好並驅車趕到了隕石坑附近並完成了集結。
…………
我們班負責從隕石坑的東南方向進入地毯式搜尋,每個人手裡都有一根長長的探測器,樣式跟以前排爆步兵探測地雷的那個一樣。主要作用一是檢測微量元素二是測量是否還有輻射,我們排成橫排慢慢的一步步進入,隕石坑內的地面比我們想象中的鬆軟一些,高溫並未對地面造成多大程度的硬化。
一路上我們有驚無險的到達了坑底,隨後,第二梯隊和第三梯隊都到了,看著這幫研究人員對坑底進行了取樣後,我們便開始撤退,而就在這時,我腳下出現了一個閃光點,我下意識的彎腰撿起來,周圍人也沒有注意到我的反常舉動,我甚至沒有看它是什麼就裝進了褲子兜裡,不知是什麼原因我也沒有對這個情況進行彙報,就這樣我把它暫時遺忘了。
出了隕石坑,工程營開始對隕石坑進行填埋工作,我們則隨車返回營地準備撤退。
剛到營地,我們還沒來得及收拾又連忙去研究所附近集合,準備接回指導員和六名勇士的遺體。
…………
“全體!敬禮~”
刷啪!
“接勇士!回家!”
沒有軍樂,沒有禮炮,沒有國旗,只有殘破的軀體。我們每十個人抬著一個類似於棺材的盒子沉痛的走向軍車,而指導員則是醫療車上單獨隔離。連長一臉陰沉的從醫療車上下來,如果不是因為還有連隊事務需要他把持,我相信他寧願醫療車上待著,連長回來後很多士官老兵都問過他指導員的情況,他一直閉口不談,或許是不願意說吧。
就這樣,我們帶著那就六名戰士的遺骸回到了團內,軍車一進門就被聞訊趕過來的家屬圍了上來想見他們最後一面,可躺在棺材內的戰士遺容又如何能讓他們看見呢?我們只能以各種藉口來推脫。
由於輻射的嚴重破壞,導致他們的細胞全部壞死潰爛,就連內臟都不復存在了,骸骨也被輻射腐蝕出很多的空洞,幾乎一碰就碎,沒有辦法,連裡只能連夜派車拉著遺體去火葬場趕緊火化,這種事瞞不住家屬的,我們也只能以輻射量太大為由拒絕他們近前瞻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