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塔和祁恆恆進入酒店房間的時候,領隊白嶼已經在唱了,她畢竟是音樂社副社長,不僅彈得一手好吉他,唱起高難度曲子也輕輕鬆鬆。
柳老師在和竹日說著些什麼,林夢嫣則坐在離竹日遠遠的地方,看著手機。
“快謝謝我。”祁恆恆笑著把兩袋零食丟到床上,“我讓我男朋友大出血才買了這些。”
柳老師嬌嗔道:“我還請你們吃飯呢,你們怎麼不謝我啊,沒良心。”
“謝謝我們的好顧問好老師~”祁恆恆嬉笑著抱住柳老師,“下輩子還當您的學生~”
柳老師興致很高的樣子,拿著點歌器:“上次我們練歌還是在……還是在上次?好久沒練了,我在宿舍想唱又怕吵到其他老師。你們有什麼想唱的嗎?”
祁恆恆急切地牽上了林夢嫣的手:“我們一起唱‘天淵上浮’吧,那首歌經常聽但是一直沒機會唱。”
溫婉甜美的林夢嫣含蓄地笑了下,緩緩抬起頭來注視著祁恆恆的眼睛:“好啊。”
兩人搶走了白嶼的話筒,白嶼只好有些無可奈何地坐回了沙發:“你們就是不理解經典曲目的含金量。”
隨著清亮中略帶悲傷的音樂響起,祁恆恆和林夢嫣牽著手一起唱起了“天淵上浮”,這是一首上半年非常流行的歌曲,其中的片段貝塔經常刷影片聽到。
這首歌的靈感似乎來源於一名海淵深潛者的故事——
那名深潛者在天淵深潛時,不慎被突變的海流沖走,聽天由命的他只能祈禱海流能將他安全帶出海淵,不要撞上巖壁或是被帶到海淵生物的巢穴。
但是事與願違,他被海流狠狠砸在了巖壁上,抗壓潛水服破裂,身體多處骨折加內外出血。
潛水服的破裂,導致了抗壓保暖效果的減弱,這加速了他的失血和失溫,隨著他身體狀態越來越糟糕,他甚至出現了幻覺。
幻覺中,他望到自已的初戀從海流中出現,朝他張開雙臂擁抱他,他也情不自禁朝初戀伸出了雙手,但是在最後關頭他意識到自已的初戀早就死了,於是朝初戀揮出了潛水鎬。
果然,初戀只是幻覺,她實際上只是一隻循著鮮血而來的鮟鱇騎士而已,那隻飢腸轆轆的鮟鱇騎士,被潛水鎬鑿穿了巨大的腦袋,最後隨著深潛者一起被海流帶離了海淵。
這個故事雖然有些血腥,但是歌詞很隱晦,所以很多人甚至不知道歌曲背後有這個故事,也因此可以安心聽歌。
接下來,柳老師也帶著竹日上去,一起唱了首好像是男團的歌曲,唱完之後白嶼跟上,眾人不斷輪換著話筒,氣氛很高漲。
祁恆恆問貝塔會不會,想和貝塔一起上去唱,但貝塔是個音盲不想露怯,婉言推辭了,她們都是樂團成員,會的歌很多,自已是真的不會。
柳老師也勸貝塔唱一會:“沒事的,隨便唱唱就行。”
“饒了我吧。”貝塔微笑著敷衍道。
貝塔耐著性子聽她們唱歌,眾人唱了一個多小時後,才有些累了,柳老師看大家興致沒之前高漲了,就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不過不準提些太奇怪的問題或要求。
真心話大冒險大概就是,從一群玩家裡選出提問者和被提問者,提問者問被提問者一個問題,被提問者必須照實回答,如果不願意回答或是說謊的話,就會被懲罰。
懲罰內容,一般是由提問者決定的。
祁恆恆側過身子望向貝塔,眼裡有些期待:“你上次不是說,你異能能測謊嗎?等下你當裁判啊,要是有人說謊了,你要負責把她揪出來哦。”
貝塔提醒祁恆恆:“只是一定程度上測謊,沒法保證百分百正確。”
“不行嗎?”祁恆恆有點驚訝。
柳老師嬉笑著誇讚貝塔:“那也很厲害了,說不定你靠這個就能去當警察了。”
貝塔並不覺得進警務編制有那麼容易:“警方那邊能人很多的,不會招我這種。”
“反正你幫著看看誰說謊了就行啦。”祁恆恆雙手伸展,眯著眼伸了個懶腰。
遊戲開始,挑選提問者和被提問者的流程很簡單,用小孩子玩鬧似的手心手背法就能選出,結果第一輪被提問者就是祁恆恆,提問者則是柳老師。
“第一輪就輪到老師啦。”柳老師有些調皮地看了祁恆恆一眼,“恆恆,你覺得老師應該問你點什麼好呢?”
祁恆恆俏皮地靠在床邊,從零食袋裡揪出一包薯片:“問什麼都無所謂啦。”
“真的嗎?嗯……”柳老師微微側過腦袋,似乎在思考什麼,但很快就有了主意——
“對了,恆恆,你交了男朋友都不怎麼在群裡說話了哎,你和你男朋友那麼恩愛,說說你男朋友最讓你心動的地方吧。”
“哎?”祁恆恆正撕扯著薯片的袋子,聽到柳老師的問題一下愣住了,旋即有些羞澀地移開了視線,“什麼嘛。真的是。”
林夢嫣和隊長白嶼也有些好奇,竹日則神情冷漠地看起了手機。
貝塔心裡不是滋味,柳老師大概是想幫自已和祁恆恆加深感情,不過她不知道的是,自已根本不喜歡祁恆恆。
“男朋友在旁邊害羞了是不是。”柳老師嬉笑著。
此時此刻,祁恆恆正羞澀地低著頭,那不知所措扭扭捏捏的模樣,已經完全是個墜入愛河的少女了:“我不知道啦,太多了我說不過來。”
“那就是答不上來嘍!”柳老師興奮極了,“那這樣,你親你男朋友一下,就不用你回答了,好不好?”
祁恆恆臉頰微微泛紅,視線遊移著,明顯有些猶豫,貝塔見狀便替她求情:“老師,你剛剛自已也說了‘不準提太奇怪的要求’了,還是算了吧……”
可還沒等自已說完,兩片柔軟的唇瓣就貼上了自已的臉頰,軟軟的,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