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諾淡淡看著下方這場好戲,饒有興趣。
面對季青陽彷彿要定罪一樣的質問,元雄並不慌張,畢竟他又沒有說假話。
“呵,難道不神奇嗎?痴傻多年的人,一朝恢復,你敢不敢說說是什麼神藥啊?”
在場眾人則是頗為幸災樂禍的朝著季青陽看去。
他們也是隱隱聽過一些,但也並不是太清楚,現在聽來東西不少啊。
青嶼門在場的其他人,則是有些擔憂地望著季青陽。
“而且恢復過後,可以在短短三年時間,就竟然可以修到玄丹!”
元雄神色譏諷的望著季青陽。
在場眾人聞言,神色都是微微變了變。
有些不怎麼清楚內情的,看著季青陽的幸災樂禍都減輕了幾分。
三年就能修成玄丹?
這是何等的妖孽?
這個季青陽,當真這麼不凡?!
怎麼完全沒有聽過?
季青陽面色蒼白,充滿敵意看了一眼元雄,他知道多少,現在是想說些什麼?!
季青陽感受到四周那越來越聚集的目光,死死咬住牙齒,拳頭也是緊緊握起。
江西諾看到季青陽雖然是極為憤怒,但是總體上勉強沒有失態。
有點意思,夠隱忍的。
一些聽過些內情的各勢力裡的核心子弟,仔細回想著季青陽、青嶼門這些資訊。
忽然神色一驚,怪異之色頓起。
朝著季青陽看去,撫掌一跳,道:“你就是當年的季青風?被藥傻的那個?”
說到季青風這三個字,好多人這才更是明白了過來。
當年那件事情,在中心城域幾家世家宗門傳得沸沸揚揚的。
雖然具體的細節大家並不是很清楚。
但是大勢力子弟們多多少少都是有所耳聞的。
現在都是紛紛朝著季青陽望去,神色很是有些微妙。
這是用同族的血肉才治好的人啊,這天賦也是那位被犧牲的族人的呀。
“據說是季青風生來先天有缺,體弱多病,但是也不傻啊。”
“季青風不能修行,當時他們族內有一族人出生,天降異象。”
“好像是有一株伴生寶藥,青嶼門的門主就抽取了那位族人的血肉。”
“用來給季青風入藥,但是藥力太強,季青風就傻了。”
“不過什麼時候治癒了,還改名季青陽,這就不清楚了。”
“啊?季青陽不是生來痴傻嗎?之前不都是那麼說的?”
“不是生來傻的,可能傻子時間久了,大家就預設是天生傻子了。”
“一個用著同族伴生寶藥成長的人,老天保佑你們還真是被矇蔽了!”
“一個吃著同族血肉的人,也敢退婚我元家嬌女。呸!”元雄神色憤慨,惱怒十分的鄙夷道。
季青陽的神色猛然陰沉了下來,這些宗門世家子弟又有多清高呢。
誰家齷齪事少了,憑什麼在這裡充當正義使者!
季青陽神色陰沉無比,朝著四周紛紛討伐自已的人望去。
心裡漸漸沉了下去。
四周眾人,聽清楚了前因後果之後。
看向季青陽的眼神再也不是之前的幸災樂禍,而是譏諷、鄙夷。
馬金寶也在這時朝著季青陽呵笑道:“看來寶藥的確厲害,耽誤那麼多年,還能修成玄丹,這等運氣,實在是讓人歆羨啊。”
他的語氣神色都是十足的感慨,彷彿真的只是在羨慕季青陽的運氣一般。
但是卻讓季青陽深惡痛絕!
這個馬金寶和元雄好得跟穿一條褲子似的,實在是太過陰險惡毒!!!
果不其然,這話一落,四周眾人雖然看上去神色不變。
但是眾人眼中的覬覦卻是已經毫不掩飾了。
季青陽現在心中發涼,他之前聲名不顯,唯一不過與元家有些恩怨。
甚至只要在外面哪怕是雙方生死戰,大大方方擊敗元雄就行了。
但是現在,因為這倆人一唱一和起來。
就讓自已變成了所有人眼裡的盤中餐。
每個人都會想要擒拿住他,好獲得自已身上的秘密。
哪怕是自已的父親、宗門都不能保下自已。
甚至反倒會受到自已的連累,成為眾矢之的。
到底為什麼會發展到這一步呢?
季青陽緩緩朝著江西諾望去。
不過是為了一句趣聞……
這個事情在其他任何場合爆出來都不緊要。
傳來傳去也只是傳聞。
甚至哪怕只是在場的兩三家確認此事,都不可能與青嶼門死磕。
但是在場的勢力們現在太齊了,也太多了。
而江西諾依舊只是神色淡淡的笑著看著季青陽。
甚至他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潤無比,依然讓人如沐春風。
但是如今在季青陽的眼中,那根本就是地獄的微笑。
季青陽強忍著沒有露出異樣,強行讓自已繼續對著江西諾施了一禮。
他微微一拜,便是要轉身回到自已之前的位置上去。
但是看著江西諾那滿是戲謔的神情,就好像在看猴戲一般。
季青陽還是忍不住一股衝動。
“江公子,此事可有趣?”季青陽神色陰沉至極,深深地望了江西諾一眼。
主位上,江西諾甚至頗為閒暇地吹著手裡的茶盅,聲音平緩地道:“哦?你莫非在怨我?”
現在的江西諾依舊是面帶微笑,但是眼中卻是沒有絲毫笑意的。
他的目光很快落在了這位文弱書生般的男子身上。
整個大殿的溫度都彷彿是下降了好多。
就像是一尊高高在上的神明開始發怒,虛空都幾乎要凝固起來……
“嗡!!!”
之前的那種磅礴恐怖的壓力再次籠罩下來。
大殿之中,所有勢力人物都不禁面色一白,神情駭然至極。
那種來自靈魂都瘋狂叫囂著害怕的顫慄……
這位江公子的實力,到底是有多麼的恐怖?
就算是他們各自勢力以往的那些老祖,頂尖人物,也是遠遠不及的啊。
這威壓太可怕了,讓人生不起任何逃離的可能。
莫非遠遠超過此界之巔?
可是這人年紀看起來太年輕了,甚至比大多年輕天驕還要略小一些。
“不愧是江公子啊,這實力比爺爺都要強大多了。”
周思思眼裡不禁露出仰慕之色來。
“江公子,我絕對沒有怨恨之意啊………”
季青陽跪伏在地,臉色蒼白,呼吸急促,頂著巨大恐怖的壓力開口說道。
此時此刻,這讓他無比的駭然,這位年輕公子的實力,與自已差距太大了。
這個時候,他連怨氣都提不起來了。
他現在只有後悔,早知道就不該多嘴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