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是那個爺爺，是燁燁，一個火一個華的燁。”
謝燁此時真想收回剛剛的那句話，他也沒想到這個稱呼會這麼有歧義。
江頌程憋住笑，心裡還在想他們家怎麼這麼奇葩，前有吃飯時不能講話，後有叫人名字喜歡疊字。
等等……不能講話？
那剛剛是誰在說話？
好像是他先說話的？！
他還沒去詢問，就聽見謝燁充滿期待的聲音:“可以嗎？可以叫你橙橙嗎？”
江頌程笑得比哭還難看，“沒想到你們家規矩還挺多的……行吧……”
謝燁露出得逞的笑容，他輕聲叫，“橙橙。”
江頌程彆扭地應了聲，“嗯。”
“橙橙多吃一點。”
江頌程正低著頭吃飯，突然抬起頭，“我們昨晚的合作還沒有講……”
“橙橙，”謝燁放下筷子，看著他，什麼話也不說。
江頌程後知後覺想到他家不允許吃飯的時候談工作這一規矩，說了聲“對不起。”然後埋頭吃飯。
謝燁倒了杯豆漿遞過去，“別噎著。”
“謝謝。”江頌程接過豆漿，心裡感激萬分。
誰知，下一秒，謝燁突然開口，“叫我做什麼？”
豆漿還沒喝到口裡，江頌程懵逼地抬起頭，一臉什麼意思哦？
“你不是叫‘謝謝’嗎？真沒想到，橙橙就這麼叫上了。”
什麼鬼？
江頌程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獨自消化了好半天，才把嘴裡的油條嚥下去。
他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又不知從哪裡解釋。
“怎麼了？”
“謝總，我剛剛不是在喊你‘謝謝’，我的是‘謝謝’是答謝語，是謝謝你幫我倒豆漿的意思。”
江頌程解釋完，看了眼謝燁。
那人不但不尷尬，反倒一種爽了的感覺。
他……是不是有點……
謝燁怕嚇著老婆，正經了一下臉色，“橙橙，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覺得你很可愛。”
他補充道:“你不要覺得我腦子有問題。”
江頌程被猜中了心思，耳朵一下子紅了，他輕咳了幾聲，尷尬道:“當然不會，我怎麼會這麼想。”
說完，他不太自然地瞟了眼謝燁，卻意外和謝燁對視上，於是又雨露均霑地瞟了眼整個房間。
這個房間可真房間啊……
這個早餐可真早餐啊……
這個謝燁可真……是個好人啊。
江頌程尷尬地笑了笑，他摸了摸肚子，“我吃飽了，就先回公司了。”
謝燁坐在餐桌上，慢條斯理地喝著粥，眼看著江頌程上樓，換了衣服，下樓，然後和自已說再見，到最後的出門。
他不慌不忙地擦了擦嘴，露出一個微笑。
三十秒後，江頌程垂頭喪氣走了進來。
謝燁疑惑地回頭，詢問:“怎麼了？”
江頌程摸了摸鼻子，解釋道:“我昨天是你帶回來的，我的車還在你公司樓下，而且，”他指了指自已黑屏的手機，“我的手機沒電了，沒有辦法打電話給我的助理，所以……”
謝燁平靜地問:“所以什麼？”
快！說讓我送你去公司！
“所以……你可以把你的手機借我一下嗎？對了還需要你說一下你家的位置，我好讓我助理來接我。”
謝燁微微揚起的嘴角瞬間耷拉下去。
什麼鬼？！
謝燁看向江頌程，輕輕地嘆了口氣。
江頌程靈敏地捕捉到這一聲嘆息，連個手機都不借嗎？好小氣哦。
誰料，下一秒，謝燁站了起來，說道:“我送你去。”
“啊？”
“我也要去公司，就帶你去了，不然你助理還得來一趟，怪麻煩的。”
話語間，謝燁已經走到了江頌程的面前。
“那，麻煩你了。”
謝燁低眸盯著江頌程頭頂的那個旋看了幾秒，然後把手放上去，揉了揉。
“不麻煩，走吧。”
江頌程愣在原地，緩了一會兒，才摸了摸自已的腦袋。
？
他為什麼要摸我的頭？
他這麼想著，就這麼說了出來:“你為什麼要摸我的頭？”
“因為你可愛。”
什麼可愛？！
男子漢大丈夫，被摸摸頭怎麼了？
想著，江頌程就跟了上去。
“屋子不收拾一下嗎？”
“會有阿姨來。”
“哦。”
“嗯。”
到了公司，江頌程下了車就和謝燁道謝準備離開，走了幾步後，又回過頭問:“你今天有時間嗎？我們聊聊合作，昨天喝多了。”
昏暗的光線下，謝燁的臉色暗了暗，等他從車裡出來的時候，臉上又掛著一副溫和的笑朝江頌程走過去:“今天要開會，不好意思。”
“沒關係，我們後面再約時間。”
“什麼時候？”
“？”
謝燁又上前一步，站在離頌程只有十厘米的位置，他又問了一遍:“我們什麼時候再約時間？”
“等謝總你有空的時候。”
“你怎麼知道我什麼時候有沒有時間？”
江頌程眨了眨眼睛，認真想了這件事情，最後，他掏出手機，發現手機還在關機。
“這個，我會找我的助理對接你的助理。”
這是最好的辦法，但是謝燁還是不滿意，他提醒道:“助理只是助理，他不能代表我，我這個人脾氣很怪，工作時間也怪，在我的公司，什麼時候有時間，什麼時候開會，我說的算。”
“？”
江頌程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臉上露出一絲尷尬和歉意，他不好意思地舉起黑屏的手機，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謝總，我的手機今天沒有電，暫時加不了你微信。”
謝燁並沒有回應他的話，而是緩緩走上前，腳尖輕輕地碰上江頌程的，他的動作優雅而自然。
接著，他用一隻手拉起江頌程的一隻手，並將其攤開，另一隻手則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小心翼翼地放在他的手上。
退開後，謝燁還用指尖輕輕碰了碰江頌程的手，彷彿是在傳遞某種特殊的情感。
江頌程呆呆地望著手中的名片，心中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他驚訝地發現這張名片竟然是熒光的，即使在地下停車場昏暗的光線下，仍然能夠清晰地看到上面那個人的長相。
當他抬起頭時，謝燁已經轉身離開，只留下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他緊緊握住手中的名片，眼中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情緒，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心底悄然蔓延。
之後他回到公司，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謝燁的微信加上。
他幾乎每天都會詢問謝燁是否有空，但謝燁每次都會扯理由，幾天下來，江頌程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有人說這個總裁不好相處了。
原來上次只是他的偽裝。
就在江頌程惡狠狠地對這位謝總髮牢騷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他抬起頭，看到助理走了進來，並遞給他一封信函。
江頌程開啟信封一看，裡面竟是一張請柬，是由謝燁親自送來的。這張請柬邀請他參加一場重要的商業酒會。
就在那個夜晚，江頌程身著一套精心定製的西裝，準時抵達了酒會舉辦的地點。他手中緊緊握著那張請柬，按照流程順利地進入了酒會現場。
這場酒會大部分都是外國人，他們操著一口流利的外語，互相交談著。不過也有少許的華裔，他們大多穿著西裝革履，風度翩翩。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他從一進來，就有人的視線一直盯著他。
那道視線熾熱而直接，讓他有些不自在。
保險起見，江頌程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安靜地坐在那裡給謝燁發訊息。
【橙子：謝總，不知道你現在是否有時間，我們可以聊一下工作嗎？】
等了很久，謝燁都沒有回覆。
江頌程心裡暗自嘀咕，難道謝總這麼忙？還是說不想理他？
他不禁有些失落，但也不自討沒趣，收了手機，端起酒杯，自顧自喝了起來。
他今天穿的衣服是一件黑色的襯衫，搭配一條深灰色的西褲，整個人看起來十分乾練、精神。
此時他又坐在高腳凳上，一隻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輕輕搖晃著酒杯，自已給自已調酒，動作熟練而優雅，彷彿是個專業的調酒師。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那麼自然流暢，讓人賞心悅目。
尤其是他偶爾瞥過來的眼神，如同秋日裡的湖水一般深邃，暗含秋波，眼尾泛紅，像是被酒氣薰染過一般。
這樣的他，任誰看了都會著迷。
沒一會兒，就有一個人按耐不住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