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林堡主。”
是肯定,不是疑問。
林潛微挑濃眉,有些詫異這個外界號稱廢物的三少如此敏銳的直覺。
“是。”乾淨俐落的回答。
楚雲瀾微微有些恍神,想起那日姐姐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帶著憧憬的描述,“他啊,是個很好的人呢。”
眼前這個男人,實在跟好搭不上關係吧。
“你,會照顧好姐姐嗎?”那個保護她不受傷害的姐姐,值得最好的。
她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多驚世駭俗,在雲瀾看來,只要是自己喜歡的,就要盡一切努力去爭取,融合了兩世記憶的她,只希望所愛的,所喜歡的人能夠快樂的,無憂的生活下去,而姐姐,就是她想保護的人之一。
那一刻,林潛不算俊朗的容顏散發出強大的氣勢,眼底有著不可磨滅的執慟,“會。”
他愛那個精緻絕豔,傾國傾城的女子,只是一眼,便再難以忘懷。
可家中重病的妻子,雖然是媒妁之言,他卻絕對做不出休妻的舉動。
思考良久,他還是決定試試,給自己,也給她,最後的機會。
這個小舅子的寬容,卻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姐姐出嫁那天,自己想辦法,到姐姐閨房帶她走,如果你去不了,對不起,我不相信你有能力照顧的了姐姐。”淡淡的吩咐,好似隨意的交代,卻帶著不容小覷的魄力。
有趣!
如果不是時間不允許,他還真想跟這個小舅子好好交個朋友,“成交。”
“還有…”楚雲瀾話音一轉,嗓音冷然,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和濃濃的威脅,“如果,姐姐在你那受了任何的委屈,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相信我,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那一瞬間,楚雲瀾身上散發的凜然氣勢竟讓林潛有後退的衝動…
無錯書吧林潛一直以為自己常年接觸江湖人士,定力一流,但在這一刻他才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這個明明看似虛弱受傷的小舅子,此刻散發出的陰鶩氣息和殺意竟讓常年經歷腥風血雨的他忍不住膽怯。
到底是上京哪個白痴傳這個小舅子是廢物的?如果他是,那世界上還有哪一個可以稱得上霸氣凌厲。
林潛知道,眼前這個看似纖細受傷的小舅子說的不是玩笑,一襲簡單的月牙白長衫,單薄的身體,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強制霸氣的靈魂,矛盾卻讓你移不開目光,林潛確定,不久的將來,這個男人一定會成為所有人口中的神話。
但,那又怎樣,他相信,他會盡他的努力,讓那個高傲如蓮,精緻如白玉的女人幸福。
沒有多說廢話,林潛的堅定執著的神色已經說明了一切,“除非我死。”
“如果談完了,你是不是可以走了?”楚雲瀾手中的摺扇輕搖,配上了一身男裝,說不出的容色動人。
好似剛才然人的威脅都是幻覺…
客來酒樓的二樓臨窗的那個身影,吸引了無數少女愛慕傾戀的眸光。
一襲絳藍色錦繡雲紋長袍,腰間束著犀角玉帶,寬寬的,將他的身材勾勒的筆挺而修長,一張俊美無鑄的五官,長眉斜飛入鬢,墨眸如畫,眼眸微掃處,奪魂攝魄,自是一股風流,只是坐在那,就好似天神般,俊美倨傲,讓人不忍移開視線,只是那出色如玉的五官竟被一張銀白色的面具遮掉了三分之一,讓人忍不住一探究竟。
正是無聊的來客來品嚐招牌美酒‘婉兒醉’的雲墨。
不過……
手中的酒杯被奪,雲墨望著對面正在大快朵頤的男人,容色莫辨,低啞的嗓音帶著一絲隱澀的怒意,“你怎麼會來這?”
“恩恩,我是奉師傅的命,過來看你病好了沒有。”夜炎隨意的虛應著,興致勃勃的望著大街上來往的人群,嘴裡還在嘟囔,“難怪你不肯呆在山上治病,還是這裡熱鬧啊…”
“師兄……”望著絲毫沒覺出問題的夜炎,雲墨無聲的嘆息,溫潤如玉的嗓音帶上了一絲顯而易見的危險,“看來,師傅這次又沒管住你,不如我來幫忙罷了,相信師傅會很開心的。”
雙手抱拳,發出啪啪的響聲。
再不回答,他不介意動武解決。
反正在山上他們用武力解決問題也是司空見慣了。
“你好奸詐!”夜炎不依的搖晃著身子,也成功引得雲墨兒渾身的雞皮疙瘩,“如果不說你舊病復發,師傅怎麼可能放我下山啊!”
“舊病復發?很好!”
額角青筋稍動,再不停留,一拳,狠狠揮出。
早已有防備的夜炎輕鬆躲過,演上了癮,從二樓的視窗一蹦而下,嘴裡還在高喊著,“搶劫啊,殺人啦……”
黑線三條,這個活寶師兄居然繼承了師傅全部的醫術,到底這麼頑劣的性格是怎麼安下心幫人看病的!
楚雲瀾找到正在四處張望的小嫵,不顧她哀怨的眼神,笑的雲淡風清,財大氣粗的開口,“走,爺今天帶我們小嫵好好逛逛,喜歡什麼爺全給包了!”
一句話,成功轉移了小嫵的視線,還有什麼比逛街有人付賬更幸福的呢…
可眼前這幕是怎麼回事?
行人紛紛的停下腳步,不停的指指點點,穿越以來,楚雲瀾發覺她本少的可憐的好奇心在一點點的死灰復燃。
眼前擁擠的人群成功的吸引了她的注意…
黑眸狡黠的轉溜,技巧的撥開人群,很輕易的就鑽到了人群中心。
第一反應,這兩人是在玩雜耍嗎?
眼前的兩名男子,身姿飄逸,容顏俊美,好似謫仙般瀟灑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當然,忽略那白衫男子毫無形象的口中高呼的“救命”。
楚雲瀾興致勃勃的觀賞著兩人的優雅比武,卻沒注意大眾人見到她的訝異和驚慌。
很快,楚雲瀾的周圍眾人都開始紛紛後退,以她為中心,留下了一大片空地。
開玩笑,有楚小侯爺在,還有什麼事是不會發生的嗎?
夜炎玩的不亦樂乎,卻是樂極生悲,腳下不知道哪裡來的西瓜皮,一個不穩,重重的朝地面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