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瀟灑離去。
焰軍也跟著他走了,偌大的餐廳,就剩下了她一個人,當然,她從不把那些歐巴桑以及廚師當作是人,因為,他們從不會與她多講一句話,哪怕是半個字。
捏握著協議,她回到了房間,將捏皺的協議一張一張地熨平,“生子協議甲方:佔京笙乙方:沈蔓一.一年為期,乙方自願為甲方生育孩子二.一年內,乙方不得與除甲方以外的男性接觸二.甲方替乙方擺平所有的事,保護乙方的親人如若不按照本協議履行,甲乙雙方任何一方毀約,都將賠償對方千萬違約金……千萬違約金,看到這兒,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沈蔓銀行卡里,連五千都沒有,更別說一千萬啊。
這協議根本要整死她嘛,她就想不通了,佔京笙那死變態,為什麼要綁她到這荒島上,還要強迫她生下他的孩子啊?叩叩叩,房門響了,她趕緊將合同放到身後,”進來.”
是焰軍,他拿著一份資料走進來,“沈小姐,這是你爸爸犯罪的證據.”
沈蔓接過資料,一頁一頁地翻閱著,資料上,有一把染血的兇器,尖刀,還有沈之瀾凶神惡煞拿刀子捅向男人腹部的畫面,以及庭審現場,沈之瀾垂頭喪氣地站在被告席,一個大肚子孕婦站在他對面的證人席上,聲淚俱下地控訴,庭下觀眾個個皆是滿臉哀傷……很顯然,一個失去丈夫的妻子,還未出世的胎兒,艱難的處境博取了觀眾的同情,關鍵是,她注意到了,法官還是枚女人,自然更會偏向死者……沈蔓的心一寸寸地涼了下去,慢慢地,涼了一個通透。
“死者家屬要求賠償孩子撫養費,精神損失費,務工費……等等,加在一起是328萬元人民幣.”
“她這是詭詐.”
沈蔓咬牙切齒吼出,三百多萬啊,她哪裡拿得起。
“沈小姐,其實,家屬索賠這點錢並不算多,對於一個失去丈夫的女人,沒有了生活的來源,再加上,她身染重病,孩子還在腹中未降生.”
的確是一樁人間的悲劇。
而這個悲劇,她的親生父親是始作俑者。
“我們本來以為這是冷東摯的圈套,引你父親上當,但是,警方經過進一步的調查發現,冷東摯指使的那個人,當天夜裡因另一起事件墜樓身亡,也就是說,你父親捅死的那個人,並不是冷東摯指使的,他只是一個單純的喜愛賭博的人而已.”
這樣來,沈之瀾的罪就更大了。
恐怕先前,她進餐廳時,佔京笙接的那通電話,也是與父親殺人事件有關,難怪他掛了電話後,整個人就冷若冰霜。
父親的確惹了一個大麻煩啊。
想要擺平這件事,恐怕是除了出錢外,還得動用關係.勢力。
所有證據擺在眼前,不由得她不信,她不能再懷疑這一切都是佔京笙搞的鬼。
焰軍出去了,她一個人怔在原地良久,突如其來的訊息,讓她不知所措。
前思後想了很久,她還是拿著協議去找了佔京笙。
她上樓時,想去他辦公室,一名歐巴桑攔住了她,“沈小姐,你不能進去.”
“我找他有事.”
“六少正在做檢查,所以,你還是稍等一下.”
“他病了?”
“沒有,六少的身子可強壯呢,怎麼會病,是眼睛手術複查.”
“好,那我等會兒再上來.”
兩個小時後,她終於得到了佔氏帝王的傳喚。
“阿桑說你找我?”
坐在大班椅上,仰著頭,點著眼藥水。
“嗯,六少,我想與你談談,可以麼?”
“說.”
“這份協議,我覺得太簡單了,能不能寫得再詳細一些.”
將蓋子蓋在了眼藥水瓶頸上,身子坐平,犀利的目光筆直掃射向她,“要如何詳細?”
“只說了讓我替你……生孩子.”
後面的字音,她咬得不是很清晰,畢竟,她是一個未婚大姑娘啊,怎麼好意思口沒遮攔與他談這種不知羞恥的問題嘛。
“我想,你肯定是要男孩吧,如果是女孩……”“那就再生.”
幾乎是低吼出來的簡短四個字,像一記春雷轟得沈蔓外焦裡嫩,讓她驚得目瞪口呆。
“這……這……“沈蔓,告訴你,我不喜婆婆媽媽的女人,你最好乾脆點,沈之瀾的案件明天就是終審,你爸是什麼結局,全在你一念之間.”
這話是在警告她,如果她不順從他的意,那麼,她爸很有可能會判終身監禁,想起父親老死在監獄裡的慘狀,她的心就沒來由地抽痛著。
見她猶豫不絕,佔京笙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我就這麼不堪麼?我哪裡比不上那個蕭子岑?”
“不……不是.”
他們的話題咋莫名其妙又扯上了蕭大叔啊。
“為什麼是我?”
這是一直縈繞在她心裡的問題。
在江城,他佔京笙可以呼風喚雨,隻手擋天,這樣一個大人物,卻要綁她回來逼迫她為他生孩子。
“這個問題問得好,為什麼是你?因為,錢是我的,權利、勢力也是我的,我想讓誰生,誰就得給我生.”
多霸道無理的一個答案。
因為,人家有錢就是任性,她真的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問出這種幼稚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