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佔六少,記得,你可是從來都不會說話的人噢.”
說著,冷東摯手中的刀子上抵數寸,沈蔓不敢動,感覺脖子處有疼痛襲來,佔京笙盯望著她雪白頸子間浮上的那縷紅痕,如一尊不動的雕像般,“她是怎麼上我床的,你冷東摯再清楚不過,想要奪回冷氏,冷東摯,你簡直就是在做白日夢.”
“好,佔京笙,記住你說的話,即然,你不珍惜她,那麼,我就毀了她吧.”
說著,眼看著他手中的刀子就要刺破沈蔓的喉嚨。
血腥味在空氣裡飄浮,越來越重……佔京笙仍然像塊雕塑一樣佇立於原地,只是,眼神變得冷狠,就在沈蔓命懸一線間,焰軍的電話打了過來,佔京笙將電話故意開了擴音,“冷東摯,你聽好了,你的老媽,現在,在我們手上,如若,你想做一個不孝子,你就儘管瘋狂.”
聞言,冷東摯面色一白,緊接著,他便聽到了一記微弱的申吟聲,“摯兒,我好痛,摯兒,你在哪裡,快來救救我啊.”
“媽.”
失聲喊出,冷東摯拿著尖刀的手指開始止不住地顫抖。
“冷東摯,再不放人,我手下這幾個雄壯的兄弟狠狠教訓你母親.”
這威脅讓冷東摯心若寒蟬,他不是牲畜,他必須顧及到他母親的安危。
再說,他的母親,好歹也是江城有名的一品貴婦。
如果遭受那樣的侮辱,必然生不如死,會撞牆自殺是他預料到的結果。
他好恨,佔京笙太狠,也太絕,在做事之前,他已經將老母轉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沒想,這麼快,就讓他們知道了母親的藏身所,還將她作為要挾他的籌碼。
“丁當.”
刀子從他無力指尖落於地面,為了母親,他不能再繼續下去。
他不想弄得家破人亡,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單膝跪於地面,落魄地垂下了頭,像一隻鬥敗了的公雞。
他以為自己已經夠絕的了,沒想到,佔京笙比自己還要絕,還要狠。
終於自由的沈蔓如釋重負,深深吸了口氣,眩暈襲來,世間一片模糊,無邊的黑暗向她襲過來,眼看著就要倒下去,一雙強健的手臂,卻緊緊地箍住了她的腰身,將她打橫抱起,然後,鼻冀間,即刻纏上了縷縷薰衣草的香味,還有淡淡的男性麝香,這味道,是佔六少獨有的,不知為何,這個懷抱,居然令她有一種安全的感覺。
“焰軍,交給警察,向警察提供所有的證據,牢底不坐穿,不讓他出來.”
“是。
六少.”
隱約有話語傳來,然後,雙眼一閉,驟然間,她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等她睜開眼,卻再也沒有看到他的身影,眼前,是她熟悉到極致的簡陋小屋,窗臺上,擺放的那盆鳶尾花,因許久不曾澆水的關係,毅然枯萎。
這一切是夢嗎?摸了摸脖子,脖子上纏著的紗布告訴她,這一切不是夢,是真真實實發生過的。
記得,她生病發燒躺在床上,模模糊糊中,聽到有響動聲,便睜開眼來,然後,她就看到了冷東摯那張猙獰的臉孔,她沒與他爭辯幾句,他就粗魯把她拖下了床,毫不憐香惜玉將她推進了車廂,將車子開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江城香山。
他用繩子綁住了她,還用破布塞了她的嘴,後來,好像佔京笙來了,在她受傷之時,焰軍擄了冷東摯的媽威脅,她才順利獲救。
他救了她,不應該帶她回京雲首府的嗎?噢,她在想什麼呢,她們之間也沒什麼關係,他為什麼要帶她回去呢?喉嚨處火燒火燎地疼痛著,是冷東摯傷她脖子的後遺症,她輕輕地哼了一首小曲調,還能發出聲,說明喉嚨處還未受很重的傷。
忽然,她想到了什麼,趕緊開啟了自己用了五年的膝上型電腦,果然,百度零距離網首頁,是那張被冷東摯發出去的圖片,那圖片未經任何處理。
下面罵什麼的都有,難聽死了。
說她是一隻野雞,居然勾引上了江城最有價值的男人。
說她是個蕩*,說她是個嫩模,還有的說她是娛樂圈的六七線明星。
總之,因為她是張新面孔,沒人認識她,對她的身份,縱說紛雲,也猜得那麼不堪,只因,上她的人是江城赫赫有名的人物。
是眾女性心目當中的黃金單身漢。
網路暴力多麼可怕,她簡直都不敢再翻下去,如果再看下去,她指不定自己會瘋掉,毫不猶豫便關掉了電腦。
從這刻起,她要拒絕接觸任何與網路有關的東西。
她要隔絕社會,置身於自己的小空間裡,什麼也不聽,什麼也不見,她以為就會躲過一切的災難,可惜,沈蔓想得太簡單了。
她去買菜,小攤販居然罵她是小賤人,去攔個車,司機師傅看她的眼神,充滿了不堪,去撿個球給小朋友,小朋友媽媽趕緊將孩子急匆匆帶走不說,還小聲罵她是個不乾淨的女人。
去超市買生活必需品,一群職員圍在一起,對著她指指點點,胡亂買了兩樣東西逃出超市,回到出租屋,剛掏鑰匙想開門,對面的鄰居回來了,瞥了她一眼,’怦‘地合上了門,網路的發達程度已超出了她想象,是呵,現在,誰人不上網,一夜之間,她成了江城的名人,簡直比明星還出名,家戶喻曉啊,沈蔓諷刺地想著。
大清早,有人敲門,她爬起床去開門,腦子混混沌沌中,她似乎聽到了’咔嚓’咔嚓‘的聲音襲入耳,睜開眼一看,哇靠,門口居然擠滿了記者,見了她,像一群蜜蜂一樣圍上來,“姑娘,你姓什麼,叫什麼?”
“網路上那張照片,是你吧?你與佔六少,在酒店做事嗎?”
“姑娘,你是怎麼勾到佔六少的,據我們所知,他滴酒不沾,同樣地,他也不喜女色,是商界出了名的禁慾者.”
“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被你勾到了,你有什麼秘訣要給我們講講麼?”
“佔六少,除了是個禁慾者之外,還是一個不婚主義者,他曾發過誓,這輩子,不會對任何一個女人動心,難道姑娘你就不怕麼?”
“酒店的野雞,當然不怕啦.”
“能得佔六少一夜銷魂,死而無憾啊.”
……接下來,是一句一句不堪的話語,這哪裡是採訪,根本就是扒新聞的狗仔,為了報紙銷量,他們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根本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不好意思,你們弄錯了,那不是我.”
轉身,由於太氣憤了,門是用腳踢上的,然而,她們根本不肯放過她,一個勁兒地拍她的門,門板很舊了,經不起她們肆無忌憚的摧殘,她真的怕他們會踢破門板衝進來,撲倒在狹窄的床上,用被子塞住耳朵,才能阻此門板經人用力摧殘‘嘎止’‘嘎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