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很疼,這表示並不是她在做夢,一切都是在真實地上演。
青蛇居然縮起了身子,蜷曲在了食人花下,乖乖地睡覺了。
儘管心裡害怕,她還是給它說了一聲“謝謝.”
在花田裡轉了好幾圈,卻找不到出口,沈蔓徹底洩氣,在一珠紫丁花樹下休息,仰頭望著天空,天空清澈而明淨,遠處,還纏繞著一朵朵的紅霞。
沒有手機,她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絡,這幾天,因為囚禁的關係,她一直賭著氣,從沒好好吃一頓飯,現在,肚子傳來了‘咕咕’的抗議聲。
在心裡,她早把冷東摯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個遍。
佔京笙說,好朋友白子蘭挖了她的牆腳,她反反覆覆回憶了許多遍,也沒找到冷東摯喜歡白子蘭的丁點兒訊息。
至少,她不能聽信佔京笙一面之詞,儘管有報紙為證,她還是不太相信,畢竟,白子蘭是她一塊兒長大的好友,再有,佔京笙為了追捕冷東摯,什麼手段耍不出來,編排報社,只是小菜一碟嘛。
‘京雲首府’一間秘密的地下室,好幾抹身影站在一臺高階儀器電子裝置面前,所有的目光都一眨不眨地盯望著,儀器液晶螢幕上那抹嬌小的身影,當那張巴掌大的臉孔抬起頭,看向天空時,眼神的渙散,嘴角露出的漂亮,卻又無奈的微笑時,徐鳳儀忍不住吐了句,“六少,那可是食人花田,一不小心,沈小姐就沒命了,再說,這幾天,她也從沒好好吃過飯,每頓幾乎都會剩很多的飯菜.”
知道主人看不見。
所以,徐鳳儀才刻意這樣講出來。
“閉嘴.”
清冷的聲音儘管聲線不高,但在場的人,仍沒有一人能夠抗拒。
清風徐來,風兒纏上了她裸露在空氣裡的雙臂,背脊涼嗖嗖的。
一夜了,沈蔓從地上撐起身,腳下有些麻,差點兒昏蹶過去。
“姐姐,過幾天就是我生日,你打算送我什麼禮物啊?”
這是昨天晚上,她做夢,夢中的妹妹沈蘭抱著她,給她講的一句話。
父親是個賭鬼,輸光了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母親在她12歲時就逝世了,沈蘭,是她唯一愛護的妹妹,她永遠無法忘記,母親嚥下最後一口氣時,將她叫到床邊,將年幼妹妹的小手交到她手上。
母親說,“蔓蔓,小蘭是你唯一的妹妹,你父親不成器,我只能將她託付給你,從今往後,長姐如母,你要好好待她.”
為了沈蘭,她省吃儉用,半工半讀,唸完高中,這八年來,算得上,她是與妹妹相依為命。
沈蘭,是她活下去的信心與理由,為了沈蘭,她一定要走出這片如迷蠱一樣的花海。
又不知繞了多久,在繞回原點後,氣餒的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沒好氣地一把又一把拔著地上的小草。
陡地,一抹高大的身影就立在了她面前,將她整個人給籠罩住,仰起頭,渙散的焦距慢慢凝聚,雖然逆著光,她還是瞧清楚了這張容顏。
騰地站起了身,意欲邁開腿逃跑,他卻開了口,“沈小姐,你也知道我們的手腕,就算你跑到天崖海角,我們也有本事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