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爺爺在蘇府的小院裡住著,每天三頓飯,好吃好喝伺候著,就是不能離開小院一步。就好像是被囚禁了一樣。爺爺問那些守門的人要等到什麼時候,那些人只說:不知道,等蘇老爺吩咐。
為了我能順利成為蘇家女婿,爺爺就算待著無聊,他也是忍了,每天就在小院裡坐著逗魚玩,累了就回屋躺會,中午他會喝很多酒,喝多了他就呼呼睡了,也不覺得無聊了。
我是個比較喜歡安靜的人,只要有獨立的空間,到哪我都待得住。每天就坐屋裡看看書,房裡的書櫃上有一些藏書,恰好可以打發時間。
就這麼一直耗了十多天,這天傍晚,蘇府的管家突然來到了我們的小院。他身後跟著兩個丫鬟,一個丫鬟手裡捧著一套大紅衣服。另外一個捧著一套黑色衣服。
管家一進來就笑眯眯地跟爺爺打起了招呼:“唐老爺子,讓你們等久了”。
爺爺也是喜笑顏開,還不時打量著丫鬟捧著的紅色衣服。道:“哪裡哪裡,應該的應該的”。
“我們老爺決定了,明天就讓唐少爺跟我們家小姐成親”。
“什麼?明天!”
聽到管家這麼說,就連爺爺都驚呼起來。畢竟這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這叫啥事啊,從應徵那天開始到現在,我們連蘇家小姐的影子都還沒見過,這就要成親了,而且還是這麼急促。這也太草率了吧。
“是,就是明天。莫非唐老爺子不高興”!管家笑著問道。
“啊,高興高興,咋會不高興呢,全聽蘇老爺安排!”爺爺有些侷促地說道。
管家聽爺爺這麼說,哈哈就笑了起來:“同意就好,我們老爺已經備下酒宴,請二位過去先認識認識”。
得到爺爺同意後,管家又吩咐我道:“唐少爺,請換上這身黑衣”。
我沒有說話,爺爺幫我應了一聲。隨後,管家他們就離開了我的房間,說在小院門口等候。
換好了衣服,我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已,衣服還挺合身,也挺好看。
“唐少爺,好了嗎”?
門外的管家又傳來催促的聲音,爺爺也怕怠慢了蘇家,讓我抓緊點。
管家的催促,差點讓我忘了把李爺爺給我的符籙帶在身上,走到門口才想起來,還在我自已那件衣服的懷兜裡。於是我趕忙跑了回去。
蘇老爺一家住的正院在大院的最北面,坐北朝南,房子後面有一座巍峨的大山,門口擺著兩隻仙鶴模樣的大鳥石像。
進了正堂,就看見一張圓圓的大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餚,但是屋裡卻空無一人。
“唐老爺子,你們先坐,我去請老爺過來”。管家是個善笑的人,舉手投足之間都顯得十分隨和。
“好好...”爺爺連忙回了一句。
不多會,蘇老爺便領著一行七八個人走了進來。那些人個個都是老態龍鍾的模樣,穿的衣服倒是值幾個錢,衣服是好衣服,但是穿在他們身上,也彰顯不了華貴。
蘇老爺介紹說:“這些都是我們蘇家的長輩”。我跟爺爺就衝他們點頭微笑,也不知道說什麼。
“不錯...不錯”。
那些個蘇家老人們七嘴八舌的嚷嚷著不錯不錯,似乎是對我這個未來女婿挺滿意。
江城的風土人情是女人不上桌,沒有成親的男女是不可以見面的。所以蘇老爺的安排還是得體的。
我只是有些疑惑,跟我一起被留下的還有一個男孩,這也沒有讓我倆比劃什麼,咋就這麼悄無聲息的選上了我。
眾人落座後,蘇老爺就舉杯宣佈了晚宴的開始。
好一會推杯換盞,那些蘇家老人個個喝的老臉通紅,他們的吃相也不咋好看,狼吞虎嚥的,絲毫沒有富人的影子。
爺爺也喝了不少,我本不會喝酒,不過蘇老爺讓喝,我也是喝了一些,頭有些暈乎乎的。
“唐老爺子,蘇某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蘇老爺說這話的時候有些難為情。
爺爺豪爽地說:“蘇老爺您請說,只要是我們能辦到的,一定照辦”。
“蘇某是想啊...就是...”
“蘇老爺,您就說吧,只要我們能辦到,一定照辦”。
就在這說話間,那些蘇家老人還在夾菜往嘴裡塞,絲毫不在意蘇老爺要說什麼。
“那好,我們馬上也要成為一家人了,我就直說了”。蘇老爺頓了頓又道:“您孫子既然是入贅,那以後就是我蘇家的人了,蘇家有規矩,成婚之前,一定要去祭奠先主”。
爺爺聽了,呵呵一笑:“蘇老爺說的是,就按您說的辦”。
蘇老爺又轉身看了看我,似乎在等我同意。我說了句“好”。聲音非常小,小到只有我自已才能聽到。
“誒,也怪我這些天光顧著張羅婚事了,把祭奠先主這事給忘了,明天就到日子了。只能...只能是...”
蘇老爺沒有說下去,但是我們也知道,他是要連夜讓我去祭奠蘇家的先主。
大晚上的去拜鬼魂,聽起來讓我不寒而慄,畢竟那不是自已的先主。我沒有說話,爺爺也愣住了。
無錯書吧“誒,也怪我。太大意了。實在不行,就把婚事延後一段時日”。蘇老爺賠著笑。
爺爺為了婚事能如期舉行,他一口同意了下來,也不管我願意不願意。
對於晚上拜鬼魂這事,我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但是又不好反駁。
得了爺爺的同意後,蘇家老爺連忙吩咐下人去準備祭拜所需,然後繼續舉杯飲談了起來。他話裡話外都透露著以後,我就是他們蘇家的頂樑柱,把爺爺哄得很是開心。
這時,外面的天色已經是很晚了,但蘇老爺好像也不著急,還是穩坐在那陪著爺爺喝酒談天。
那些個蘇家老人吃飽喝足了,有的傻笑著跟著蘇老爺說的話後面說著“對...是...”。有的已經打起了瞌睡。
又過了好一會,管家才走了進來,對著蘇老爺耳語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