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尖叫著，那刺耳的尖叫聲甚至驚擾了打盹的保安大爺。
“喲，這不是早就下班了嗎？你們這群年輕人怎麼還在這裡鬧騰？是顧氏集團的員工嗎？”
大爺手中的手電筒直直照射在她們身上，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光線嚇了一跳，臉色蒼白，連忙抬手遮擋，慌亂中也不忘整理被弄亂的裙襬。
“小夥子們，大爺問話呢，怎麼都不應聲？唉，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沒禮貌。”
宋凝月雙手環抱胸前，嘴角掛著一絲諷刺，將方才她們對自已的無禮言語，一字不差地反諷回去。
“宋凝月，你別得意太早！這筆賬，我遲早會讓你加倍償還！”
白鳳咬牙切齒道。
“哦，是嗎？”
宋凝月咧嘴一笑，亮出了手機中那些抓拍的醜態百出的照片。
“刪掉！馬上把那些照片刪了！”
白鳳聲嘶力竭地喊叫，聲音之大，幾乎能震碎耳膜。
其餘幾人身上的名牌衣裳沾滿了塵土，神色狼狽至極，眼神中閃爍著怨毒與不甘，昔日的大戶人家小姐風範蕩然無存，彷彿隨時準備將宋凝月生吞活剝。
“再對我糾纏不清，我不介意將這些照片公之於眾，讓你們在網上火上一把。”
宋凝月嘴角的笑意漸漸收斂，眼中閃過一絲不容忽視的冷酷。
她從不是逆來順受之人，更別說面對欺凌還默不作聲。
對顧霆驍低頭，只因孩子在他的掌握之中，她不得不屈服。
但對於眼前這些人，憑什麼也敢對她頤指氣使，當作軟柿子任意拿捏？
“宋凝月，你以為你是誰，竟敢威脅我！信不信我這就給顧總打電話，讓他給你點顏色瞧瞧！”
“悉聽尊便。”
宋凝月淡然一笑，手勢中帶著一股莫名的挑釁。
顧霆驍那樣的人物，豈是誰人都能隨意聯絡得上的。
白鳳顯然高估了自已的地位，就算她父親是顧氏集團的股東，但在顧霆驍心中，恐怕連自已的病父都不一定能輕易打動他的心絃。
至於這些芝麻綠豆般的小事，更是不會放在眼裡。
“白姐，別怕，顧總肯定向著你這邊的！你是白董事長的掌上明珠，身份不知比宋凝月高貴多少倍呢！”
趙晴的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邊拍著白鳳的馬屁，邊不懷好意地慫恿著，那股子得意勁兒溢於言表。
“你這是在指揮我做事？”
白鳳的努力維持著表面上的鎮定，心中卻已懊悔不已。
這一刻，她覺得自已像是被逼到了牆角。
宋凝月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輕輕翻動著手中的相簿，淡然地評論：“這張照片拍得不錯，就連你們身上的卡通圖案睡衣都清晰可見。”
她的語氣輕鬆，但話語中暗含鋒芒，讓人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
“你這個卑鄙的女人，快把照片刪掉！”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慌與怒意。
宋凝月輕輕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冷漠：“這得看我的心情，請你們不再來招惹我。否則，哪天心血來潮，把這些照片上傳到網路上，後果自負。”
她的話語讓在場的人都感到了寒意。
旁邊那位手持手電筒的大爺，雖然對年輕人的恩怨並不完全理解，但從現場的氛圍和雙方的態勢判斷，隱約覺得宋凝月或許是被欺凌的一方。
於是，他用那隻手電筒來回掃視著白鳳等人，臉上露出嚴肅的神色，警告道：“夠了，都少說兩句，趕快回家去！不然我可真要報警處理了！”
大爺的話語讓在場的人不由得收斂起來。
面對大爺的干預，眾人互相交換著尷尬的眼神，只有白鳳暗暗鬆了一口氣。
她故作姿態，下巴微微抬起，眼中閃爍著幾分傲慢：“算你走運，今天的事就算了。照片馬上刪除，但如果我發現你留有一絲痕跡，你就別想在公司裡過好明天了。”
宋凝月淡淡回應，手中的掃帚依舊忙碌，沒有抬頭。
幾個挑釁者自知無趣，只好灰溜溜地散開。
保安大叔目送著幾人駕車離開，轉頭對宋凝月關切地說：“小姑娘，天晚了，你也早點回家吧。”
宋凝月微笑著致謝，然後一瘸一拐地走向公司大門。
將掃帚放回原處，準備上樓取揹包和車鑰匙。
等待電梯的片刻，一個有著圓潤臉龐和大眼睛的女孩悄無聲息地靠近，目光時而偷偷打量著宋凝月。
宋凝月隨意一瞥，注意到女孩胸前的設計部實習生工作牌——方斕。
由於與設計部幾乎零交流，她選擇忽視。
隨著“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開啟，宋凝月先行進去，方斕緊隨其後，顯得有些緊張不安。
此時，位於十一樓的公司高管層，除了宋凝月自已，就只有錢堃和顧霆驍在加班。
方斕不明所以地跟隨讓宋凝月感到疑惑，眉頭微皺。
當電梯再次停穩，宋凝月站在門口，直接發問：“有什麼事嗎？這裡是高管層，非相關人員不得擅自進入，萬一出什麼事，我可承擔不起責任。”
方斕顯得有些稚嫩，被宋凝月的威嚴所震懾，說話變得吞吞吐吐：“我...我是方斕...”
宋凝月微微點頭，隨即追問道：“我知道了，那為什麼跟著我呢？”
夜已深沉，九點半後，電梯需持卡才能使用。
剛才只有宋凝月刷卡進入，她必須確保沒有後續麻煩。
所以，她需要方斕給出合理的解釋。
“我...我看到了，白鳳和趙晴是故意為難你的。”
方斕的聲音越來越小，彷彿被宋凝月強大的氣場所震懾，眼眶裡似乎有淚水在打轉。
她鼓足勇氣，從口袋裡拿出一盒巧克力，輕聲道：“宋姐，我覺得你特別棒，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嗎？”
方斕的聲音裡充滿了渴望與崇拜。
然而，宋凝月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對不起，不可以。”過去的經歷讓她對建立新的友誼異常謹慎。
方斕的眼裡泛起淚光，顯得格外楚楚可憐。
但宋凝月的心並未就這樣軟化，她保持著一貫的距離感，推開方斕手中的巧克力：“如果沒什麼事，請自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