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個女人對他施加了某種魔咒?
為何每一次,她都能如此輕易地觸動他內心最柔軟的部分?
兩人四目相對,呼吸交融,男人的身體彷彿失去了控制,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去。
這樣的場景,太過熟悉,讓宋凝月腦海中閃過了無數次他們親密相擁的畫面。
她的臉頰迅速爬上緋紅,慌忙用手抵住顧霆驍結實的胸口,低聲呢喃:“不,這裡畢竟是公司門口。”
“咳。”
顧霆驍恢復了往常的冷靜,重新坐回駕駛位,猛地踩下油門。
車子如箭一般飛馳而出,將一切紛擾情緒拋諸腦後。
然而,一切似乎已悄然步入了不可逆轉的軌跡。
就在那電光火石的一瞬,不僅被幾位員工無意中捕捉入眼。
更有甚者,遠遠地用手機記錄下了這一幕,如同靜謐湖面投入的石子,激起層層波瀾。
“宋小姐,切莫大意,宋凝月此人絕非池中之物。她在公司大門前如此公然作為,其意圖昭然若揭,顯然是意圖撼動你在顧總心目中的位置。”
秦小容匿身於大樓一隅,輕觸螢幕,傳送出語音訊息給宋婉毓。
與此同時,也將那方才攝下的影像和圖片,如同傳遞秘密武器一般,一併傳送了過去。等待回覆的時間裡,她沒有顯得焦躁。
反而是從容不迫地倚靠著冰冷的牆面,緩緩檢視著每一張圖片。
無論車內的真實情況如何,僅從攝影的角度來看。
顧霆驍對宋凝月流露出的那份親近與溫柔,並非是那種無感情的商業聯姻所能偽裝,更像是兩顆心緊緊相依的戀人所獨有的甜蜜。
若宋婉毓口中所述的愛情屬實,她與顧總之間存在著不容外界置喙的深厚情感。
那麼這些影象和影片的存在,無論是對宋家的名聲,還是對宋婉毓個人而言,都是不能容忍其肆意傳播的。
秦小容心中細細盤算,不出片刻,便收到了回覆。
螢幕上赫然顯現的幾個字,雖無聲,卻彷彿攜帶著主人的怒意直擊心扉:“三十萬,銷燬你所有拍攝的資料。”
緊接著是宋婉毓的再次發來訊息,其中似乎蘊含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秦小姐,我沒有惡意,只是一心為你抱不平。我什麼報酬都不需要,那些檔案在傳送給你之後便立刻刪除了。”
"好,你今日之情我銘記於心,宋家日後若有適合的位置,我必定盡力安排你。"
"感謝宋小姐的厚意。"
收起手機,秦小容嘴角勾勒出一抹更為深沉的笑意,腳步也隨之變得輕鬆愉悅。
她心底始終對宋凝月抱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反感。
同樣是出身寒微,憑什麼她就能享受到千金大小姐的待遇,甚至一躍成為總裁夫人?
既然自已的生活充滿了不易,那宋凝月也別妄想能夠過得風平浪靜!
"哈啾!"
車廂內的宋凝月像是感應到了秦小容那股沉重而複雜的負面情緒。
身體不由得微微一顫,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穿透了心扉。
此時,顧霆驍側目一瞥,企圖用話語打破這幾乎凝固的氛圍,輕輕啟唇道:"怎麼突然想起要出去工作了?"
宋凝月一愣,思維迅速轉動,尋找著合理的託詞。
她略顯緊張的聲音透露著一絲不安:“上次沅沅發燒得很厲害,幸虧遇見了媛媛,及時將我們送到了醫院,要是再晚上一點,恐怕沅沅就得遭受支氣管炎的折磨了。從那之後,我就決定必須要工作賺錢,至少能在這樣的緊急時刻,給孩子最好的照顧。”
他被宋凝月的話語觸動,內心充滿了歉疚,暗自決定要吩咐財務部提高宋凝月的薪水。
一路無語,二人各自懷揣心事。
當顧霆驍將車駛入別墅區,剛剛停穩,他的手機就響起了宋婉毓專屬的鈴聲,清脆而又急促。
"好,我馬上就過去。"
未作任何多餘的解釋,顧霆驍結束通話電話,重又啟動引擎,車輛在夜色中呼嘯而去。
宋凝月對此情景已然司空見慣,但她的心底仍舊難免湧上一股酸澀。
"何苦呢?他們才是天生一對,多餘的那個,明明是我。"她仰望滿天星斗,努力剋制著即將決堤的眼淚,嘴角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儘管它顯得那樣無力。
室內寂靜無聲,失去了孩子的歡聲笑語,連何媽在準備完晚餐後也離開了。
偌大的別墅裡,只剩下宋凝月獨自一人。
面對著一桌豐盛卻無味的飯菜,她只隨意扒拉了幾口,便因身心俱疲而提前回到了臥室。
夜深人靜,半夢半醒之際,一隻堅實有力的手驀然潛入她的被褥之中,迅速向上遊移。
宋凝月還未及做出反應,肩帶上衣已被顧霆驍猛地扯下,散落在冰涼的地面上。
"霆驍,你……你怎麼會回來?"
她驚慌失措地抵著男子的胸膛,下意識地想要抗拒這份突如其來的侵犯。
"婉毓因為孩子的事傷心哭泣,你需要儘快為我們生一個健康的孩子!"
顧霆驍的這句話,如同利刃一般,直直刺進了她的心房。
"顧霆驍,醫生已經明確說過,這兩年我並不適合懷孕,難道你忘了嗎?"
宋凝月的聲音中夾雜著難以名狀的痛楚與無奈。
“不適合不代表不可以!”
宋凝月的心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再次撕扯。
痛楚與不甘交織成一張複雜的網,密密麻麻籠罩住她的心房。
眼眶中的淚水如同即將決堤的湖水,泛著紅暈。聲音中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與憤慨,“顧霆驍,你該清楚,我不是,也不願成為你或是宋婉毓慾望下的生育工具!如果她渴望擁有孩子,這世上的女子千千萬,你大可以尋覓他人,為何偏偏選中我?”
“宋凝月,你忘記了自已的位置嗎?這是你虧欠婉毓的,也是你無法逃脫的責任!”
顧霆驍的話語如同冬日裡的寒風,冷冽且不容反駁。
他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野獸,眼神中燃燒著不可忤逆的火焰,步步緊逼,不給宋凝月留下一絲喘息的空間。
在這樣的攻勢下,她感覺自已就像暴風雨中的一葉扁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