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月擔心驚嚇到沅沅,只好勉強擠出笑容,溫柔告別:“沅沅,媽媽很快就回來,要乖哦。”
最終,顧霆驍將宋凝月拽進了洗手間。
毫不留情地將她按在冷硬的牆面上,脊背與牆壁的碰撞讓一陣麻木與鈍痛蔓延全身。
緊接著,他的手指無情地扼住了她的咽喉。
低沉而滿含厭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宋婉毓的大出血,是不是你乾的?”
宋凝月閉上眼睛,淚水無聲地滾落,沉默以對。
顧霆驍緊握著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幾乎令她窒息。
她的喉嚨因掙扎而發出幾聲壓抑的咳嗽,聲音虛弱卻帶著懇求:“霆驍,你真的誤會了,我……我從沒有那樣的念頭,你能……就這一次,相信我好嗎?我沒想過要傷害她。”
顧霆驍視線冷冽,漠然地凝視著她。
只要面對宋婉毓時,顧霆驍的猜忌如影隨形,這本該是她早已習慣的情景,為何依舊如此錐心?
那段被無條件信任包裹的歲月,恍如隔世。
十八歲以前,她的世界滿溢著幸福的光芒。
但現在回憶起來,那幸福卻如鏡花水月而已。
正當宋凝月沉浸在過往的碎片中時。
顧霆驍冰冷的話語如同重錘,將她的回憶擊得支離破碎。
“等婉毓完全醒來,你就帶著沅沅去跪在她面前道歉。”
顧霆驍的不耐煩溢於言表,他的聲音如同冰刃。更在話語的結尾處,冷冷地加上一句威脅:“除非你願意這輩子不再見沅沅,否則,你別無選擇。”
她嘴角牽起一抹苦澀的笑,這是他慣用的手段,總能輕易利用沅沅來鉗制她。
但沅沅,不也是他的骨肉嗎?一想到病房內孤獨等待的小身影,宋凝月心中的防線終究崩塌。
“好。”
她嗓音乾澀,眼眸中盛滿了無奈與酸楚。
顧霆驍轉身離去。
留下宋凝月獨自在洗手間,尷尬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淚水無聲地滑落,與洗手間內迴響的低泣交織在一起,充滿了絕望與無助。
漫長的兩小時後,宋婉毓若離來生命危險。
又是一個小時的漫長等待,宋凝月收到了宋婉毓甦醒的訊息。
走進病房,沅沅靜靜地坐在宋婉毓身邊,小小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卻顯得異常堅韌。
宋凝月輕輕吐出一口氣,對著一旁的錢堃輕聲說:“我們走吧。”
言語中透露出的,是一種複雜的釋然與對未來未知的擔憂。
她輕輕敲響了宋婉毓所在的病房門,發現顧霆驍此時並不在那溫暖而熟悉的守候之位。
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陽光透過半掩的窗簾,斑駁地灑在乾淨的地板上。
宋凝月佇立於病床邊緣,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似乎在努力壓抑著內心翻騰的情感。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企圖平息那即將失控的心跳,空氣裡凝固著一種難以名狀的緊張。
“宋小姐,我真心誠意地向你致歉。”
話語間,她的聲線微微顫抖,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與堅決。
沒有了顧霆驍的身影,宋婉毓似乎卸下了平日裡的偽裝。
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緩緩將手中握著的水杯放回床頭櫃上,動作裡透著幾分慵懶和挑釁。
“就憑這句話?你剛剛讓我承受了那麼大的痛苦,姐,你真以為這麼簡單就能了事嗎?”
她的眼神銳利而冰冷,彷彿能穿透人心,那份不耐煩和嘲諷毫不掩飾。
突然,宋婉毓發出了一陣略帶諷刺意味的笑聲,那笑聲在這安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刺耳。
“好啊,道歉我接受了,但有個條件,把我失去的一切,全部還給我。”
面對宋婉毓的要求,宋凝月心中雖已預料到這一幕,心海卻仍不禁泛起微瀾。
“包括那個孩子,你也根本沒有資格撫養她,她只能認我做媽媽。”
宋婉毓的目光滑過角落裡無辜的沅沅,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她對自已的稱呼沒有絲毫羞愧,甚至帶有一種莫名的優越感。
她緊緊握住沅沅的小手,彷彿要將所有的力量與保護傳遞給她。
心底卻如被萬千針刺,疼痛難忍。
“痴心妄想!我絕不允許你得逞!”
宋凝月的忍耐達到了極限,憤怒如同火山爆發,衝破了理智的束縛。
她可以忍受個人的侮辱,卻無法容忍有人對孩子口出不遜。
沅沅是她生命中的至寶,不容許有任何人的褻瀆。
正當氣氛劍拔弩張之時,病房門悄然開啟。
宋婉毓敏銳地捕捉到了那熟悉的步伐聲,顧霆驍歸來了。
瞬間,她收斂起所有的得意,轉而用一副委屈的眼神望向宋凝月。
彷彿剛剛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她偷偷瞄了宋凝月一眼,迅速抹去了眼角將落未落的淚珠,演技堪稱爐火純青。
“姐姐,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奪走霆驍和沅沅……請別誤會,他們始終是你的,我和霆驍之間……真的什麼也沒有。”
說話間,淚水無聲地滑落,像斷線的珍珠一般灑落在她的臉頰上。
鼻尖泛紅,眼睛也因哭泣而腫脹,急促的呼吸讓她的胸口上下起伏,顯得異常脆弱。
這幅既楚楚可憐又引人遐想的畫面,讓在場的人無不心頭一顫。
宋凝月下意識地回望,果然,顧霆驍正以一種難以解讀的複雜目光注視著她。
那雙眼睛如同深邃的潭水,藏著太多未盡的話語。
隨後,顧霆驍遲疑片刻後走向宋婉毓。
“沒事,不要再哭了。情緒激動對你身體恢復不好。”
宋婉毓那雙淚汪汪的眼睛猶如小兔子般無助地望著顧霆驍,透出無盡的依賴和期盼。
“霆驍,你能不能和姐姐解釋清楚?我真的沒有覬覦她的任何東西……”
宋凝月望著眼前這對親密無間的身影,她與沅沅彷彿成了這個空間中最突兀的存在。
一陣酸澀湧上心頭,苦澀難言。
經過顧霆驍一番細心的安慰,宋婉毓的情緒漸漸平穩下來,病房內的緊張氣氛也有所緩和。
“婉毓,放心吧,你只要安心養病,我什麼都答應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