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秦碧惠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信遞給了坐在自己對面一直默默無言的陳川楓。
陳川楓也不明白是什麼回事?便接過了信封,當他展開信封后,他的手有些顫抖,口中不停叨唸,“不可能,這不可能!”
此時,陳佳佳也注意到了弟弟的舉止,也立即探過頭來,看罷,隨之臉色大變,董川流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妙,便走過來奪過陳川楓手中的信,董川流看罷,也覺得這件事不可思議,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這封信是從哪裡得到的?”
陳川楓壓抑住心中的波瀾,強裝平靜問道,當秦碧惠告訴這是從夏林霜所住的房間裡發現時,陳佳佳聞言,若有所思問道,“難道說,夏家姐妹是秦碧蓉的孩子?”
隨後又說到,“我還聽說,當年她跳崖自殺時已經生懷有孕!難道她是陳家的孩子?”
陳佳佳的一番分析,讓陳川楓更加鬧心,煩躁,語無倫次說道,“不可能,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陳佳佳頓時癱坐在沙發上,不知該說什麼,他們一直以來都以為秦碧蓉已經死了,經過二十年時光的消磨殆盡,她的影子漸漸消失在大家的生活中,卻沒想到,今日卻突然得知她沒有死,而且女兒也已經這麼大了,一切都是這麼突然,讓人措手不及,他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面對這件事……傅國峰是在自己家裡碰到了夏林霜,這也是傅國峰迴到鵲橋寨見到林霜的第一眼。
原來這天夏林霜還是跟平時一樣到傅家為傅父治病熬藥,卻沒想到傅國峰突然回到家裡,傅國峰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快就見到林霜,而且還在自己家裡,心裡甭提多開心了,直到事後,傅國峰還說這是他們的緣分。
傅國峰從林霜口中得知父親的病情後,便立即趕到父親的臥室,心裡甚是傷心難過,母親張豔瑩在一旁勸慰國峰,說父親的病已無大礙,多虧了林霜姑娘的精心照顧。
聽了母親的話,傅國峰的心裡對林霜更加感激。
張豔瑩打量了詩思許久,一直不知道這位長得水靈靈的姑娘是誰?這時傅國峰還發現自己一直關心父親的病情而忘了向大家介紹詩思了,於是便把詩思介紹給父母。
張豔瑩聽後,從她的神情看得出來對詩思還是挺喜歡的,甚至從心裡把她當成了傅家媳婦了。
冰雪兒在傅國峰的指引下也順利找到了夏家。
當夏母他們見到他們後,心裡隱隱便覺得有些不安,先前董翔飛他們的闖入,已經讓她有些不安了,現在突然又多出幾個人,心裡更加不安。
別說是夏母了,冰雪兒第一眼看見夏母也是愣了一下,夏母的模樣與自己母親有幾分相似,眉宇之間還是有母親的影子。
儘管如此,夏母還是沒有失去待客之道,於是把他們迎進了前廳。
坐定之後,夏母便為他們端來茶水。
在交談中,夏母還知道她是冰雪兒,她來這裡是找表哥董翔飛的。
夏母聞言,便愣住了,試探似的問道,“請問你的父親是?”
“陳川楓!”
冰雪兒脫口而出。
夏母一下就愣住了,她沒想到眼前的女孩便是陳川楓的女兒,那麼她的母親一定就是自己的妹妹秦碧惠了,她也沒有勇氣再確定下去。
冰雪兒發現夏母的臉色蒼白,還以為什麼事?夏母忙說沒事。
冰雪兒再次仔細打量眼前的夏母,突然想起父母吵架時所提到的人––秦碧蓉!難道她就是秦碧蓉?可是她明明二十年前就已經死了!然而,如果她不是秦碧蓉,為何與母親的模樣相仿?如果不是秦碧蓉,她為何會如此關心他們的事?夏母見冰雪兒一直在打量自己,有些不自在,便所去找林霜她們,便匆匆離開了。
過了好一段時間,夏林霜他們都還沒有回來,冰雪兒一人坐在前廳吃茶,靜靜等表哥回來。
而晶晶卻等得有些不耐煩,在前院煩躁不安來回度步,未雷卻似影子一般緊緊跟在其後。
正在著急時,只見董翔飛和賈凌峰他們一臉開心走進夏家前院,晶晶一眼就看見表哥,興奮跑過去,拉住他的手,喊到,“表哥!”
凌峰也沒有想到表妹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倒是被嚇壞了,又立即甩開了她的手,不耐煩問道,“你怎麼來了?”
言語間充滿了討厭,不耐煩。
晶晶的手被表哥甩開,有些不悅,似乎要哭出來,畢竟她不辭辛苦來這裡找表哥,本以為是很開心的一件事,卻沒想到表哥如此冷漠自己!只聽未雷解釋道,“小姐放心不下賈少爺,所以便來找您了!”
夏林薇也是從心底排擠晶晶,對她沒有任何好感,冷冰冰說道,“這裡不歡迎你!”
晶晶聽後,不服氣說道,“我是來找我的未婚夫的,憑什麼我不能來?”
這句話對林薇來說是具有“殺傷力”的,她說得沒錯,凌峰真的是晶晶的未婚夫,他們還是名義上的男女朋友,甚至是未來的夫妻!她先前的底氣也被這句話消磨殆盡了,一句話也說不出。
“表哥!”
突然從前廳傳來一聲,這時董翔飛還發現冰雪兒從前廳走了出來,她的這一句彷彿是一陣溫暖的風,能夠把冰山上的冰雪融化。
許久沒有見到表哥,冰雪兒心裡還是很開心,很喜悅。
董翔飛迎了上去,忙問她怎麼也到這裡來了?隨後又問家裡是否發生了什麼事?冰雪兒和顏悅色說道,表哥,家裡一切平安,只是你離家多日,沒有給家裡捎信,姑姑們都很擔心你的安危,所以讓我來瞧瞧。
雖然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話,聽起來卻是格外柔和。
夜已經很深了,夏母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太多太多了,突然闖入的人,把他們原本平靜的生活打亂了,彷彿是一塊巨石投入湖中,激起千層浪。
夏宗仁又哪裡不知道她的心事?夏母心裡更矛盾,她既想把一切真相告訴給孩子們,都又害怕會傷害到孩子們!夏宗仁聽後勸慰道,“如今,各自的孩子都已長大成人,你應該向陳川楓坦白,把林霜的身世告訴給他,林霜是姓陳,而不是姓夏.”
夏母聽後,仍舊憂心忡忡,害怕一旦事情被揭露,收到傷害的還是孩子,她不忍心讓孩子傷心。
夏宗仁聽後,也明白她的擔心是無不道理的,如果夏林霜得知她就是董翔飛的表妹,而自己是冰雪兒的姨母,這樣一來,夏林霜與冰雪兒更是表姐妹關係,他們姐妹同時喜歡同一個男人,她們姐妹兩又將如何面對,自處?冰雪兒與晶晶來到這裡的第一晚,董翔飛和賈凌峰兩人做了同樣的夢,他們各自夢見他們與心愛的女人走進了婚禮的殿堂,然而當他們揭開新娘的婚紗時,卻發現竟不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兩人從夢中驚醒,再也無法入眠……陳川楓得知秦碧蓉沒有死的訊息後,心裡一直都忐忑不安,二十年前與她一起的情景似一部無聲電影在腦海裡回放,突然他又想到了夏林霜,此時還覺得夏林霜眉宇間真的有幾分秦碧蓉的韻味,越想越覺得她就是自己的女兒了。
他不禁向秦碧惠說出了心底的疑問,秦碧惠聽後,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因為她害怕陳川楓肯定了這件事後會去找秦碧蓉,如果林霜真的是他的孩子,那麼,冰雪兒又如何面對?二十年前的那件醜事便會大白於天下!然而,他們沒想到他們的這番話卻被陳雪梅在門外無意間聽見了,陳雪梅一臉詫異,林霜怎麼會是父親的親生女兒?如果是真的,那麼我與林霜不就是親姐妹嗎?父親他們口中的秦碧蓉又是誰?她正想著事,門突然被開啟了,秦碧惠一見是雪梅,大吃一驚,也不知她都聽到了什麼?而雪梅卻裝著什麼都沒有聽見似的,若無其事走進房間向父親提出去鵲橋寨找姐姐的事。
原來,董翔飛他們都去了鵲橋寨,陳雪梅與王博振便覺得有些無趣,陳雪梅便提出去找姐姐的想法,更何況再過幾日冰雪兒的生日也快到了,就順便給姐姐祝生。
聽見了雪梅的提議,兩人一拍即合。
所以便會董公館向父親說這件事,沒想到就聽見了父母的談話。
聽了女兒的話,陳川楓居然毫不猶豫答應了。
自從詩思跟傅國峰迴到傅家後,詩思便主動擔起了照顧夫婦的重任,這樣一來,林霜來傅家的次數便少了許多。
看著詩思如此貼心,細心,傅母看在眼裡,喜在心裡,真心實意把詩思當成了傅家的媳婦。
於是有一日傅父趁詩思不在時,向國峰談起了詩思的事。
起初傅國峰還裝糊塗,傅父見他裝糊塗,提醒似的說道,你母親想抱孫子都想瘋了,更何況我也很希望你早日成親,這也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事。
傅國峰聽後有些窘迫不自在,忙說他與詩思沒有什麼關係!我對她只有恩義,沒有愛情。
傅父聽後,有些不高興,責備道,“你不要以為詩思好欺負,你就欺負她!要不是她心裡有你,她有怎會無緣無故跑到我家來照顧我?”
傅父的話剛說完,只見詩思端著藥碗走了進來,剛才他們的談話她聽得清清楚楚,她沒想到她在傅國峰的心裡只是一種“恩義”!不免有些失落,傷心,她平靜放下藥碗後便跑了出去。
詩思傷心不已,她跑到一片樹林裡,獨自流淚,她本以為自己這段時間精心照顧傅父他們,會換來國峰的好感,哪怕是一絲絲,然而她沒有想到,在國峰的心裡一直保留的都是“恩情”。
突然從她身後傳來國峰的喊聲,詩思立即擦乾眼淚。
國峰跑上前,望著她帶著淚痕的臉龐問道,“是不是剛才我說的話傷害了你?”
詩思用淚眼望了他一眼,鼓足勇氣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剛才說的話就是一把鋒利的小刀在劃我的心!”
她繼續說道,“原以為我生活在甜美的愛情裡,我以為自己很幸福,可如今,你卻用恩情來否定我對你的付出,用一句恩情來否定我對你的愛,你不覺得你這樣做不殘忍嗎?”
傅國峰聽後,方覺得詩思一直以來都愛著自己,而自己所渾然不知,他充滿內疚說道,“詩思,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我不能欺騙你,我對你的好只是一種責任,是我答應你父親的囑託!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當成是我的親妹妹!”
詩思聽後,更加難過,淚如泉湧,“國峰,你不能這樣對待我,自從我的父親走後,我便把我的所有都交給你了!你是我今生的全部,沒有了你,我便失去了所有!你不能拋棄我.”
國峰沒想到詩思愛得如此深,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時,詩思上前一步,伸出雙手把國峰緊緊摟住,她不想,也不能放手,她悲痛欲絕向國峰表白,“我愛你!”
國峰顯得不知所措,然而她也不想再傷害詩思,痛苦閉上雙眼……晶晶此時來鵲橋寨最重要,也是唯一的目的就是把表哥帶回去辦理他們的婚事,每次提出這件事,賈凌峰都聽煩了,甚至對這件事麻木。
晶晶對錶哥的態度十分不滿。
凌峰便沉默不語,他都不想與這位表妹多說一言。
晶晶見狀生氣說到,你該不會背叛自己的承諾吧!你該不會反悔了吧!凌峰聽後,欲言又止,晶晶也明白表哥是不會背叛自己的承諾,賈凌峰沒有拒絕也沒有承認,便想轉身離開,卻被晶晶攔住了去路,“表哥,你不能這樣對待我!你知道嗎我也是一位女人,我也需要你的愛。
你與林薇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們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聽了她的話,賈凌峰口口聲聲說他深愛的只有林薇一人,他不能辜負她!晶晶見他心裡始終還是放不下林薇,她提醒說道,“表哥,我們的婚事當初還登報公佈了的,如果婚禮不能如期進行,那麼賈家便會在上海成為一個笑話!這讓舅舅的面子如何放得下?你讓舅舅以後如何在軍隊裡立威?”
她的一句話終於戳到了他的軟肋,半晌說不出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