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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九回 婁祺之死

直到第二天,秦碧惠還漸漸醒過來,對於昨晚的事,她早已忘得一乾二淨。

倒是張震南一臉狐疑望著她,秦碧惠不明所以,忙問是否有什麼事?於是張震南試探似的問道,“昨晚你所說的事都是真的嗎?”

秦碧惠一時也想不起來自己昨晚酒後說了什麼?只聽張震南提醒道,“你說冰雪兒是我的女兒?”

一句話似晴天霹靂,秦碧惠猛然想起自己昨晚的一言一行,然而她佯裝鎮定,面部毫無波瀾,“哦,那只是我的醉言,當不得真!”

然而張震南立即又說到,“如果不是真的,為什麼你卻反覆不停說這件事?”

秦碧惠完全記不住自己反覆說這件事,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頓時覺得自己的頭有些暈乎乎的,險些摔倒,好在張震南你是伸手扶住。

正在這時,只見冰雪兒從遠處走來,張震南諾諾放開了手,冰雪兒上前喊了一聲,“媽媽,乾爹!”

此時的張震南看見冰雪兒,總覺得冰雪兒眉目之間與自己有幾分相似,難道她真的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三人一同回到董公館,董公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的不是陳川楓還是誰?原來今日陳川楓從日本回來了,只是一路上三人閒談,冰雪兒倒忘了說這件事。

看見秦碧惠和張震南同時出現,三人倒顯得有些尷尬,冰雪兒忙說,“剛剛我和媽媽一同逛街時,恰好碰到了張叔叔,便一同回來了!”

一句話多多少少化解了一些尷尬。

三人話語不多,只是寒暄幾句,寥寥數語便結束了這次見面。

待張震南離開後,陳川楓便迫不及待把秦碧惠叫進了自己的房間,劈頭蓋臉問秦碧惠為什麼還和張震南交往?秦碧惠便胡謅,說他們只是意外碰到而已,並沒有交往。

陳川楓哪裡相信秦碧惠的話,生氣說到,“你以為我不知道,這段我不在的時間,你與張震南的交往非常密切!而且你還讓冰雪兒認他為乾爹!”

秦碧惠沒想到,身處日本的丈夫,會知道這麼多的事!她也不知道該向他如何解釋,畢竟她的心裡始終還是有張震南。

只聽陳川楓繼續說道,“難道你忘了,二十年前他是如何對待你的嗎?”

秦碧惠沒想到陳川楓還對二十年前的事耿耿於懷,立即堵住他的話,“川楓,你不要再提二十年前的事了,我姐姐已經死了二十年了!為何還要提起那段傷心事?”

也許陳川楓真的對秦碧蓉有些愧疚,連連擺手,悔恨似的說道,“就算不提那件傷心事,可你也不應該讓冰雪兒認他為乾爹呀!畢竟他是拋棄你的人!每每看見他,難道你就不會想起那些事嗎?”

秦碧惠還想繼續辯解,“我看他們一見如故,情投意合,所以便同意……”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陳川楓生氣得拍了一下書桌,憤怒說道,“你這是胡鬧,認親就這樣認的嗎?你當這是什麼?是小孩間辦家家嗎?”

秦碧惠知道丈夫生氣了,只是默默站在那裡,似一位犯錯的小孩一般,耷拉著頭,一言不發。

本來冰雪兒想為父親端茶,沒想到卻在門口聽見了父母的談話,兩人的談話言辭激烈,不由得引起了她的好奇心,便不知不覺聽了起來,冰雪兒狐疑重重:張震南與媽媽到底是什麼關係?媽媽的姐姐又是誰?她為什麼死了?當年的張震南與母親又是什麼關係?又為什麼拋棄媽媽?父親又為什麼對二十年前的事耿耿於懷?一大早,晶晶便帶著凌峰他們來到司徒濤府邸,然而,國峰、翔飛、林霜他們不能入府,所以只有凌峰一人隨著晶晶進入。

司徒濤一見凌峰,甚是驚愕,還以為凌峰還會像上次一樣硬闖救人,便決定甕中捉鱉。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晶晶親口說要釋放林薇,雖然他萬分不肯,但還是極不情願答應了,畢竟他還是不願與張家撕破臉皮。

司徒濤把凌峰他們領進地牢,並命人開啟了地牢的大門,對一臉髒兮兮且狼狽不堪的林薇喊到,“你可以走了!”

林薇緩緩站了起來,她看見了他,他也看見了她,這是他們多久沒有見面了?彷彿有一個世紀之久。

“林薇–––”“凌峰––”兩人異口同聲喊到,這一聲彷彿穿越了時間的距離,穿越了空間的阻礙,兩人緊緊抱在一起,完全忽略了身旁的閒雜人等,就希望一直這樣擁抱著,這便是幸福。

站在一旁的晶晶醋意大發,生氣說到,“你們走不走!要離開就快離開!”

其實晶晶心裡有些可憐林薇,因為再過不了多久,自己便是賈凌峰的女人了!此時你們有多甜,以後就有多虐!儘管如此,心裡還是極不舒服!本來她還很想把凌峰答應她的婚事告訴給林薇,但來之前凌峰有所交代,所以便把話吞了回去。

在地牢的婁祺見他倆大團圓,心裡甚是高興,本來打算與他們一同出地牢,卻被司徒濤一個勁往身後推,不讓她靠近凌峰他們,晶晶站在司徒濤的身旁,看著他們遠去的的背影,雖然心裡甚是不滿,但想到不久的將來,自己便會嫁給表哥,也就釋然了。

司徒濤看著凌峰就這樣平平安安走出地牢,心裡甚是惱怒,想起上次事件,心中的怒氣難平,真擔心放虎歸山,此時不除去他,更待何時?他的眼裡充滿紅絲,臉上毫無波瀾,然而手卻漸漸在腰間抽出槍支,隨後舉起,慢慢瞄準遠行的凌峰!然而此時的晶晶緊緊望著凌峰,也沒有注意他的一舉一動,倒是身後的婁祺卻對他的一舉一動看得真真切切!她來不及多想,一把推開身前的晶晶,大喊一聲,“不要––!”

並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黑洞洞的槍口!“砰––!”

只聽一聲清脆的槍響在地牢上空迴盪,婁祺漸漸倒下,胸口鮮血直流!晶晶也被突來的一幕嚇壞了,一時說不出話來!凌峰他們聽見槍聲,轉過身來,還得知婁祺為了救他們,捨身救已!司徒濤也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發展,他扶住倒地的婁祺,此時的婁祺早已停止了呼吸,而眼睛卻沒有閉上。

“婁祺––!”

林薇大喊一聲,正欲反身跑回去,卻被凌峰死死拉住了,掏出了地牢因為他知道,在這裡多待一秒就多一秒危險。

身在府邸大門口的國峰他們也隱隱聽見一聲槍響,林霜的心一下就懸起來了,“難道妹妹出事了?出事了!”

正當他們焦急不安時,只見凌峰扶著被嚇壞的林薇匆匆忙忙逃出來,見他們平安逃出來,大家也終於放下心。

閒話少敘,董翔飛立即召開幾輛人力三輪車,匆匆離開這是非之地。

大家來到賈公館,待大家坐定後,凌峰還說出婁祺遇害的事,大家沒想到婁祺會為了救林薇而付出生命,頓時沉默了,不知道該說什麼?然而此時說什麼都蒼白無力,都是多餘的,除了悲痛還是悲痛。

而詩思卻痛哭不已,悲傷的不能自己。

這時月霞義憤填膺說道,“不能就這樣算了,我們要司徒濤付出代價!”

大家都紛紛響應,都說要替婁祺討回公道,不能讓婁祺的鮮血白流!然而現實卻是殘酷的,上次的事比這次還鬧得“轟轟烈烈”,最後還不是息事寧人了說不準,此時此刻,司徒濤已經在羅縣長那裡了,給婁祺討回公道,談何容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林霜含淚,咬牙切齒,憤憤說道,“我相信婁祺的鮮血不會白流,惡人自會自食惡果!”

大家忙碌了一日,又經歷婁祺的事,都覺得身心疲憊,便各自安慰後便離開了賈公館。

由於住在賈公館多有不便,所以林薇隨著姐姐還是回到董公館,來到房間,林霜便迫不及待收拾行李,並說出要回家的決定。

林薇聽後不明白姐姐為什麼要突然回家?林霜便解釋,我們出來這麼久了,應該回家了,不然父母會擔心我們的!更何況我想父母了。

林薇聽後,似乎自言自語,“可是我捨不得凌峰!”

雖然是自言自語,到卻被姐姐聽見,她突然問到,“林薇,你喜歡凌峰嗎?”

林薇的答案是肯定的。

林薇也覺察到姐姐異樣的神情,忙問是否發生了什麼事?林霜是萬分不願說出凌峰與晶晶的事,這對林薇來說是多大的打擊呀!所以,好幾次都欲言又止。

林薇見狀,更覺姐姐有事瞞著自己,更是不停追問。

林霜見妹妹如此執著,知道這件事妹妹早晚會知道,此時不告訴她,到時她受到的傷害會更大!於是她便讓林薇放鬆心情,無論有什麼事都不要傷心,隨後便把凌峰為了救她,而答應晶晶苛刻的條件,一一告訴給林薇。

聽了姐姐的話,林薇默默坐在床邊,一言不發,此時她還知道晶晶為什麼會輕易放了自己?原來是凌峰犧牲了自己呀!見妹妹默不成言,林霜有些害怕,擔心妹妹想不開,便說了許多勸慰的話,過了好一會兒,林薇還回過神來,豆大的眼淚奪眶而出,抽噎道,“姐姐,我們明天回家!”

林霜聽後,舒了一口氣,說道,“嗯,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夜晚,天不知不覺下起了雨。

天明。

玉靈跟以往一樣來到夏林霜的房間,叫夏家姐妹吃早餐,然而房間空無一人,梳妝桌上留有兩封書信:一封是林霜寫給翔飛的;一封是林薇寫給凌峰的。

當翔飛接過林霜的留書時,他的手明顯有些顫抖,他顫抖地開啟信封,只見上面寫著:翔飛:請恕我的不辭而別,還望珍重!這段時間多謝你的盛情款待,讓我心裡甚是欣慰!然而,我離家多時,也該回家了,我不能讓父母替我們擔心。

翔飛,我們之間只是南柯一夢,只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罷了!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與其如此猶豫不決,不如讓我們早日抽身,讓我們放愛一條生路吧!我看得出來冰雪兒是非常愛你的,他對你的愛並不亞於我對你的愛,論身份,論地位,論家世,你們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也是女人,我不希望,因為我而傷害到她。

你要好好珍惜她,珍惜你們的緣分!……最後,帶我向伯父伯母問安!林霜執筆。

看完這封絕情的留書,翔飛的眼睛漸漸溼潤,模糊,她不知道,她的這封信對他而言,是多大的傷害呀!當凌峰接過林薇的留書時,凌峰愣住了,彷彿這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的時,他快速拆開信封,只見上面寫著:凌峰:我走了,本來打算方面向你辭別的,然而但我聽說你為了我而付出的代價時,卻再沒有勇氣面對你。

這段時間謝謝你對我的照顧,這是我在這座城市裡最美好的回憶!然而煙花易散,再美好的事也會漸行漸遠,我想我本來就不屬於這裡,我也只是一個匆匆過客罷了。

有些事不能強求,只能順其自然,只要你安好,這就是我最期待,也是最大的祝福!……祝你幸福!林薇執筆。

信紙上的墨字被凌峰的淚水侵染,漸漸化開,模糊……夏家姐妹無聲無息離開了這座美好而傷心的城市,帶著傷心與遺憾回到了鵲橋寨,與此同時,留下了傷心的對方,兩份愛情,四人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