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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節 陳雪梅捉賊

窗外一片漆黑,雨越下越大,偶爾從天邊傳來閃電,風吹得很急,把樹葉打得“啪啪”響,街上沒有行人,恐覺雨大風急,惹來禍端。

此時一間破舊的土地廟裡有一米微弱的燈光,在夜色裡搖曳,然而在這雨夜裡卻倒是有一絲絲溫暖。

這是一間由於戰亂而荒廢了許久的破廟,廟正上方殘臥這樣一尊慈眉善目的神像,破廟的各個角落織滿了蜘蛛網,真是“住近湓江地低溼,黃蘆苦竹繞宅生”。

只見詩思端坐在火堆旁彈著琵琶,只聽那琵琶聲緩緩從她的手指間飄出來: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

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

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

彈罷,詩思的眼淚不禁流了出來,她放下琵琶,緩緩起身,來到門口,一陣閃電亮起,把她的臉照得慘白!望著這雨夜,她想到了父親,婁祺,想起了與他們在一起的歡樂日子;她也想到了傅國峰,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很著急?會不會想我?想著想著,心裡更加悲切!她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這些讓自己傷心難過的事,然而有些事“不思量。

自難忘”。

她轉身回到火堆旁,儘量讓自己溫暖一些。

突然,從外面傳來濃濃的酒味,待詩思抬頭時還發現有一位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出現在門口,詩思的臉色大變,恐懼不安!這人不正是白天時在巷子裡欲對自己不軌的人嗎?詩思立即站了起來,那人也看見了詩思,心裡甚是高興!丟下手中的酒壺便向詩思撲過去!詩思見狀,四處逃竄,歹人窮追不捨。

其間歹人還一不小心撞上了殘臥的神像,疼痛不已,但也沒有讓他幡然醒悟。

詩思最終抵不過歹人的窮追猛打,還是被歹人捉住壓在地上,詩思拼命呼喊,然而,這漆黑的夜裡還會有誰來救自己呢?當詩思呼救無望時,她的手在地上摸到一根鋒利的鐵釘,狠狠扎向歹人的大腿!歹人頓覺疼痛,忙用雙手捂住疼痛處,詩思也趁機掙脫逃跑。

詩思奪門而出,跑進漆黑的雨夜裡,漆黑的夜裡沒有一絲光明,剛才的一幕彷彿是一場噩夢,心裡甚是慌亂恐懼,突然她的腳下一滑,滾下坡去,不省人事……第二天,雨雖晴了但卻陰沉沉的。

董翔飛帶著陳氏姐妹在街頭遊玩,雖然陳氏姐妹興致勃勃,但翔飛卻無趣得很。

雪梅只說這裡真大,假如要把這裡遊玩個遍也得要好幾日吧!冰雪兒聽後說,我們常年住在海邊,突然來到城裡,當然覺得這裡很寬敞了,要不然姑姑他們怎麼會到這裡來做生意呢?在這裡,我順便提及一下董家與陳家的關係。

董家是做茶葉生意,為此還承包了一座山種植茶樹,他家的茶葉暢銷海外。

董家的母親陳佳佳,陳佳佳的哥哥叫陳川楓,是做航海作業,所以董家的茶葉要出海就得依靠陳家的航船,加上兩家是舅姑關係,交情甚是不淺。

此時的董翔飛沒有聽她們說話,他的腦海裡一直想著林霜––他發現自己心裡喜歡她了。

這種感覺,不是一朝一夕就有的,彷彿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她的一笑一顰,一舉一動都讓他魂牽夢繞,難以忘卻。

冰雪兒見表哥走神,忙叫了他幾聲,這時他還回過神,忙問發生了什麼事?冰雪兒反問他是否有事?是不是累了?這時雪梅有些不耐煩說道,怎麼還沒有找好那位唱曲的姑娘呢?並說自己走累了。

冰雪兒聽後忙勸妹妹累了就回家休息。

可是,雪梅哪裡肯捨得回去呢?倒是翔飛忙勸說,走累了就回家休息,以後還有時間聽曲。

雪梅聽後不為所動,還是堅持聽曲後再回家。

言罷,三人也無多言,默默走著,只有雪梅東張西望。

“表哥,聽說你們在找人?”

走了一段路程,冰雪兒見表哥一臉沉悶,忙丟擲一個話題。

聞言,翔飛忙問她是怎麼知道的?後來聽冰雪兒說,她是與林霜閒聊時得知的。

翔飛也沒想到冰雪兒與林霜會合得來,甚是驚喜。

冰雪兒又說到,“以後表哥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就儘管告訴我!”

聽到表妹說出這番話,翔飛終於露出一絲笑意,“謝謝!”

見到表哥笑臉,冰雪兒也感到開心。

冰雪兒與翔飛只顧著聊天,卻沒有發現雪梅不知何時不見蹤跡?原來當雪梅在路邊挑選東西時,卻碰上小偷偷了她的錢包,雪梅大喊一聲“抓小偷,抓小偷!”

並立即追上去,然而,在擁擠的人群裡,誰都沒有注意這一幕,不知不覺雪梅把翔飛他們落下了!雪梅跑了一段路程,倒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實在跑不動了。

這時,只見玉靈拎著菜籃子走了過來,雪梅立即叫住她,讓她幫忙追小偷。

玉靈順著她的手看過去,這小偷的身影是如此熟悉––這不就是自己的哥哥嗎?他怎麼能幹這種事?當然她也不想讓雪梅抓住自己的哥哥,得罪了這位大小姐,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她也不能讓雪梅起疑,於是便扶著雪梅追小偷。

沒錯,這位小偷正是玉靈的親哥哥,名叫“峰巔”,意喻“山峰之巔”。

本來玉靈家是開藥鋪,由於戰亂的緣故,她家的藥鋪經營不下去便關門大吉,父母也相繼離世。

雖然父母離世時留下一筆財富,但峰巔卻痴迷賭博,敗光了錢財。

幸虧董家人收留,玉靈便在董家做了傭人。

然而,峰巔仍然死不悔改,繼續貪戀賭博,為了賭債,便養成了小偷小摸的不良嗜好。

峰巔時不時回頭看是否還有人追趕,他卻發現自己的妹妹也在身後追趕自己!即使這樣,他也不能讓人抓住,不然妹妹就會為惹來禍端。

見狀,心生一計。

於是他跑出了幽靜的小巷,跑到了寬闊的大街,隨後故意停下腳步,等了雪梅他們片刻。

眼看她們快追上時,峰巔便把偷來的錢袋,隨即塞進了一位路人的身上,便匆匆跑開了。

然而不巧的事,這位路人不是別人,正是王博振!王博振也是認得峰巔的,他以為是峰巔歸還自己借他的錢,心裡還甚是高興,但還是有一絲疑惑,還錢為何還如此慌張?王博振正欲把錢袋收起來,突然從他的前方傳來,“還我錢!還我錢!你這個小偷!”

王博振一看,嚇得不輕,這不是雪梅還是誰?王博振一臉詫異,自己何時偷錢了?只聽雪梅繼續說道,“你手中的錢袋不是我的還是誰的?”

此時王博振還發覺這真是一個精緻的女式錢袋。

所以,雪梅得理不饒人,便認定王博振與那小偷是一夥的。

此時王博振還知道峰巔的所作所為,這是栽贓嫁禍呀!自己當然不能承認,他望了一眼雪梅旁邊的玉靈,立即解釋這件事,說自己根本不認識那位小偷!但雪梅豈肯相信他的話?王博振便讓雪梅如何證明這錢袋是她的?於是雪梅便把錢袋裡的物件一一道出來,果然。

但王博振便說這也不能證明是自己偷的。

所以兩人就在大街上糾纏不清。

這時,夏林霜走了過來,瞭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林霜聽後也知道王博振不是那種小偷小摸的人,便為王博振說情。

雪梅聽後說,就算不是他偷的,但也說明是同謀!我剛剛還看見他對小偷笑了呢!雪梅就是如此得理不饒人,還說要把王博振送去官辦。

王博振聽後急了,但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王博振也不想與雪梅繼續糾纏下去,便丟下錢袋正欲離開,卻被雪梅叫住了。

王博振轉過身去無可奈何問她還有什麼事?只見雪梅早已拾起了地上的錢袋,拿著錢袋對他晃了晃,王博振立即知道大事不妙。

果然,雪梅便跟上次一樣向王博振“討要”所謂的“精神損失費”“誤工費”“跑路費”等等,林霜是知道雪梅的厲害之處,但看見王博振一臉無辜委屈的表情便為他求情。

聽了雪梅也知道林霜素來與人和善,便給了林霜一個面子,不再追究但唯一的條件就是供出同謀!說來說去,雪梅始終還是把王博振當成了小偷。

聞言,王博振真的理屈詞窮了,此時翔飛和冰雪兒擠了進來,翔飛忙向林霜詢問了事情的緣由,翔飛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也替博振求情。

冰雪兒也幫著博振說了幾句好話。

見大家都替博振求情,雪梅反而覺得是自己做錯了事,也只好高抬貴手了,逃過一劫的博振也終於舒了一口氣。

【玉靈的哥哥峰巔無意偷了雪梅的錢包,雪梅窮追不捨,峰巔是否會被抓住?如果被抓住,玉靈又將如何自處?詩思因為一次意外被摔下坡去,不省人事,她又會遇上什麼事?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