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失蹤了?”
清晨,粟少下樓後聽見的第一句話就是妮絲的驚呼。
“誰失蹤了?”
“之前受傷的那些冒險者都失蹤了!”
妮絲急切地回答了卡修的問題,她已經叫卡修去檢視蓋拉爾的情況了,希望他還在草藥店內。
昨晚,在將蓋拉爾安置在威金斯的草藥店後,三人便回了自已的住處,而粟少由於白天累壞了,晚上也睡得很死。
“布萊恩先生也失蹤了?”
粟少有點驚訝,如果妮絲的話是字面意思的話,那麼布萊恩先生也應該包括在其中。
但是粟少記得布萊恩先生昨天還是好好的,沒有什麼異常狀況啊?
“對啊,布萊恩先生也失蹤了,就是不知道蓋拉爾還在不在,我已經叫卡修去找他了,希望他還在。”
妮絲擔憂地說道。
粟少也皺起了眉頭,冒險者失蹤可不是一件小事情,而且大規模的冒險者失蹤,大機率就是人為造成的了。
但是誰有能力綁架一整個鎮子的受傷冒險者還不被任何人察覺呢?”
而艾莉莎此時也十分苦惱,總部還沒給出訊息,這裡就先出了那麼大的事情。
該怎麼辦呢?
艾莉莎不知道,她也只是一個年輕的,初出茅廬的接待員而已。
粟少知道,此時尋找失蹤人員是重中之重,但是事情的發生只在一夜之間,確實是讓眾人無從下手。
不能幹等著了,得去做點什麼!
“我們去找蓋拉爾,我想確認一件事情。”
粟少看向了妮絲,目光堅定了起來。
最近的種種事情在他的腦海中重映,他已經無法將這些事情再當做巧合了。
既然無從下手,不如相信自已的直覺。
經過了一夜,他想再看一眼蓋拉爾的傷口。
妮絲點了點頭,她留在這裡本來就是為了和粟少商量的,既然粟少想去蓋拉爾那,那麼自已也應該去看看。
如果蓋拉爾還在的話,四個人就能一起探討接下來的對策,這樣子也能更加安心。
而且妮絲放心不下卡修一個人去,不知道為什麼,卡修最近一離開她身邊她就惶惶不安。
看著粟少遠去的背影,妮絲才注意到自已發了一會呆。
真是的。
妮絲自嘲地笑了笑,然後跟上了粟少的腳步。
真是的,自已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妮絲知道自已喜歡卡修,她從很小的時候就沒有在心中否認過這個事實,但是最近的自已竟然會對卡修產生了一些陌生的,難以言說的情感。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算了,不想那麼多了,等事情全部結束,再和卡修好好探討一下這個問題吧。
妮絲想到這些,臉上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些痴笑。
到時候很多事情也能講清楚了吧。
...
威金斯先生的草藥店內,卡修正和趴在床上的蓋拉爾談論著昨晚發生的離奇失蹤事件。
“還好你還在這裡,你知道嗎?你是我們鎮子上最後一個還在的傷員了。”
卡修用手豎起了一個一字。
他火急火燎地趕到這裡,在看見還在趴著津津有味看著書的蓋拉爾時,心裡鬆了一大口氣。
“真沒想到,一晚上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蓋拉爾咋舌,這時,粟少也來到了草藥店。
“粟少,還有妮絲也在啊。”
蓋拉爾看到二人,伸手打了個招呼。
“你還在這裡,真是太好了,蓋拉爾,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妮絲欣喜地跑到了蓋拉爾身邊,她為蓋拉爾還在而感到慶幸。
“威金斯先生,能讓我看看蓋拉爾先生的傷口嗎?”
沉默的粟少突然開始詢問起一旁坐著看書的威金斯。
威金斯抬起了眉頭,看了粟少一眼,點了點頭。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對傷口情有獨鍾,但是隻是看一下的話影響並不大,我還是那句話,你需要問過蓋拉爾先生的意見。”
蓋拉爾則是愣了一下,隨即他看向了粟少,深吸了一口氣。
“可以,粟少,按你的想法來吧,不過這個傷已經是昨晚最好的結果了,而且只是皮外傷,不用太在意。”
蓋拉爾還以為粟少是在為這個傷而自責,但是粟少卻另有想法。
他對之前男人的傷口給他的特殊感覺現在還耿耿於懷,不過如今,那個男人應該已經失蹤了,現在唯一擁有類似傷口的就是眼前的蓋拉爾,粟少這次一定要確定這種感覺的來源。
粟少在幾人的注視下將蓋拉爾背後的紗布揭開,上面的傷口經過一些止血藥的作用,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痂。
粟少靠近了一點觀察,當他靠近到一定程度了以後,那種感覺又一次湧上了粟少的心頭。
那是和之前同樣的感覺,是一股來自蓋拉爾傷口中的深深的拒絕意味。
拒絕誰呢?是我嗎?
粟少環視了一圈,發現大家都在看著他,並沒有特殊的反應。
“我可以摸一下嗎?”
粟少試著詢問蓋拉爾。
蓋拉爾被問的一愣,隨後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啊,你要摸就摸吧,就是不要太用力好嗎?”
卡修有些不理解。
“為什麼?粟少你喜歡這個?”
隨後他的頭上又迎來了妮絲的敲擊,不過這次似乎不是很痛。
“別亂說,粟少,你是發現了什麼嗎?”
妮絲看向粟少,這幾天的相處下來,妮絲覺得粟少不是那麼隨便的人。
粟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是將手直接放到了蓋拉爾的背上。
手放上去的瞬間,粟少彷彿感覺自已觸碰的不是傷口,而是一塊掙扎的活物。
這是?
粟少不認為威金斯這種行醫多年的老藥師會沒發現這種情況,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只有自已才會有這種感覺!
在他的手下,隔著皮肉,似乎有一塊小小的東西,不斷地在其中掙扎著。
“粟少?你發現什麼了嗎?”
蓋拉爾問道,粟少的手自從放在他的背上就沒有動過,彷彿被定身了一樣。
粟少收回了手,眼神猶豫了一下,不過又立馬變得堅定了起來。
“我可以劃破這個傷口嗎?”
眾人都呆住了,沒有人想到粟少會突然蹦出這句話來。
“粟少?你怎麼了,傷口中有什麼嗎?”
蓋拉爾問道,他有點害怕了,粟少從昨晚回來之後就一直有些不正常,他怕之前的血腥場面對他影響太大了,導致精神有些不穩定。
粟少點了點頭,說道:
“我有一種感覺,必須得切開這個傷口。”
蓋拉爾先生猶豫了一下,咬著牙點了點頭。
“既然你這麼堅定,那麼就放手去做吧,我相信你。”
“可是,蓋拉爾,你的傷口才剛好!”
“對啊,粟少,沒有別的辦法嗎?”
妮絲和卡修都有些不解,他們認為粟少過於偏激了,隨隨便便就說要切開傷口這種話。
威金斯先生也猶豫了一下,但是看到當事人都同意了,也就默默地從自已的櫃子裡拿出了一把小刀。
“粟少先生,這是消過毒的...”
“噗嗤!”
威金斯話音未落,粟少就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拿出了自已隨身攜帶的小刀,在蓋拉爾背上從下往上一劃,伴隨著鮮血的飛濺,蓋拉爾的後背被粟少重新開了個口子!
正當卡修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他的目光突然被蓋拉爾背後傷口中的一隻小小的黑色不明物體吸引住了。
他仔細一看,呆住了。
那是一隻比正常個體小一圈的黑色寄生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