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蛇精被打入水中之後,再也沒有出來過,水面上泛起一圈圈波紋,那是因為她和徐微微正在水下吵架。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就動了歪心思,你雖然復活了,可你的靈魂卻依附著我的身體而生,從此以後是不能脫離我一步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有一日殺了我,好奪了我的軀體。”
紫蛇精一言將徐微微的目的說了出來,我們三個待在岸上,聽得又糊塗又覺好笑。
徐微微不光沒有否認,反而變得更加憤怒,“既然如此,那也是以後之事,當前我們倆遇到敵人,你為什麼每次閃避的時候都要走夠十步,這下被他們抓住機會,打了你一掌,難道我好受嗎?”
徐微微的這話乍聽之下,像是帶有關切之意,其實並非如此,因為她倆共用一具軀體,紫蛇精受了傷,徐微微自然也會感覺到疼痛,這才會心生不滿。
紫蛇精在水下呵呵冷笑一聲,說道:“我們合體才不足一個月,你總會抓住機會瘋狂吸食我的妖力,每次我動手或是使用妖力的時候,就是你趁機大肆吸收的時候,所以這十步之距剛好,此後我都會這樣做,每次生出多少妖力,就徹底用掉多少,絕對不會有多餘的一分力被你收走。”
我這才明白了紫蛇精為什麼每次閃避都要像強迫症一樣閃到十步之外的距離,原來她只是使出一份剛好可以耗盡的力來閃避,就是不想讓徐微微再從她體內得到一分好處。
聽到徐微微與紫蛇精之間的對話,我才知道原來她倆之間矛盾已久。
本以為,她倆同處在一起,共用一體,在相互融合之下真的像徐微微適才所說,妖魂與鬼魂相互結合,實力超出了數倍,實則沒想到卻各懷二心,積怨已久。
從紫蛇精的角度來看,她並沒有做錯什麼,因為二人此刻所用的身體原本是屬於她的。
要怪只能怪她偏偏當初見到徐微微的殘魂後心生貪念,這才吞食了進去,卻不知道徐微微不是個好惹的主,只要能讓她抓住任何一絲機會,就能夠重新再活過來。
我們在河岸邊等了許久,一直不見徐微微或是紫蛇精再出來,她倆仍舊在水下不停地吵著架鬥著嘴。
我心中一動,如果我可以利用她倆之間的矛盾,激其中一人跳出水面來,我們就有了機會制服她們。
這個紫蛇精雖是個妖,但至少她已經被困在鎖中的世界裡長達兩千年了,暫時不能出去,一時也威脅不到世人。
但徐微微不一樣,見她復活,早已成了我的心頭大患。
她狡詐多變,又極富心智,她在這裡久留一天,說不定就能多吸收一份紫蛇精的妖力,等她融合了妖力,未來離開了這個世界後,必定又是個會威脅到世人的女魔頭。
這樣一想,我衝著水面大聲喊道:“確實太過分了,簡直無恥至極,徐微微向來本事不大,只慣於依附在他人身上汲取力量,像個寄生蟲一樣,蛇妖大姐,你什麼不能把她從身體趕出去,自由自在做你自己不好嗎?”
我為了暫時與女蛇精打成一片,還故意叫了她一聲大姐。
紫蛇精懊悔的聲音從水下傳來,“並非不想,她蠶食我身體日久,我早已無法擺脫。”
黑無常驚訝地看著我,目光中透出疑問。
你剛才不是還說要殺了這個女妖,怎麼現在叫起她大姐了?
我來不及解釋,繼續衝著水面說道:“雖然咱們人與妖不同路,可自古至今,妖就是妖,人就是人,哪有人與妖合體的,那不就是人妖嗎?大姐你知道這個年頭裡,咱們把什麼東西稱做人妖嗎,那還得從一個鄰國說起……”
我越扯越遠,滔滔不絕地講著,目的就是要讓水中.共用一具身體的二女徹底決裂。
講到後面的時候,徐微微時而與紫蛇精鬥嘴,時而又會大聲怒斥著我,我知道我的計劃成功了一半。
無論是她倆中的誰,只要情緒被我挑動起了,終歸都是好事。
“……所以嘛,我想你們妖都是以美見長的,而你又是一個出落的如此美豔的女妖,以後要是被人稱為人妖,豈不太可惜了,想想都不值!”
“賀子午,你給我住口!”
水面一動,一道水中激射而出,直撞向我的胸口,我往旁邊輕輕一閃錯開水柱,徐微微已經被我徹底惹惱了,我繼續笑呵呵地罵著。
“蛇妖大姐,你看她急了,要不是被我說中了心事,她怎麼會急呢?她就是想要和你當人妖而已,因為徐微微畢生的追求這是當個人妖,如今佔了你的身體,她怎麼捨得放手呢?。”
黑無常見我成功惹惱了徐微微,嘿嘿一笑,也湊到岸邊罵道:“徐微微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那被燙成死豬皮的臉蛋,還想著佔用這個女妖的身體,真以為人家妖是那麼好欺負的嗎?”
我和黑無常像說相聲一樣,你一言我一語地不斷刺激著水中的二人,徐微微一次次操控起水柱想要擊打我們,只是隔著水面,距離太遠,水柱雖猛不足以威脅到外面,都被輕易的閃開了。
終於,在我又一次出言刺激了二人一句話之後,紫蛇精再也忍耐不住,大叫了一聲。
“我丹婷身為妖王后嗣,是決不讓你佔用我的身體!”
說完話,紫蛇精從水中跳了出來。
一瞬間,我接收到了兩道資訊,她是妖界之王的子嗣,她的名字叫丹婷。
“現在為時已晚!”徐微微的聲音也接著響起。
外面驚異地看到,此刻水面上的女子,左邊的軀體屬於紫蛇精,有著半條蛇尾。
另一半則屬於徐微微,露出了一條腿,整個腦袋也是一分為二,一邊屬於一個人,看上去不倫不類,顯得十分怪異。
處在右邊的徐微微抬左手打向了左側的紫蛇精臉上,紫蛇精毫不示弱,也扇向徐微微的臉上一個巴掌,此刻她倆就像兩個尋常的女人在打架,只顧著呼臉,全無章法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