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紅綾是在她死後有人送給我的,就跟你那天見到的紅裙子一樣,人真不是我殺的,我也沒有見到江雪婷。”
我仔細一琢磨,確實有這麼回事。
有人把江雪婷死後的遺物都送到了王樂怡的手上,到底是有什麼企圖?
“那你為什麼要來找我送這紅綾,不是,你早就知道我是黃泉郵差,敢情之前在那裝傻呢?”
“我是被這個血佩裡的陰氣吸引過來的,才知道你是黃泉郵差。”
“為什麼是我?”我不解道。
“我不敢自己去,我不敢面對她,所以我想問你,見到她了嗎?”
“見到個屁,連個毛都沒有……”
不對,之前我在新聞上看到那棟樓有個老太太死了,說不定就和江雪婷的鬼魂有關。
想到這,我納悶道:“不是,那你為什麼是紅衣的厲鬼啊?”
“我也有怨氣,只不過與這件事無關,我從小就剋死了家人,跟那臭道士說的一樣,小時候有高人說我是官殺混雜的命格,八字裡克性又多,容易害了身邊人,就勸我爸媽把我給送人。”
“哪知道,出生沒幾天我父母就死了,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因為高人說,我會剋死家人,包括我的丈夫,我十幾年來一直都是一個人。”
“再之後,我認識了江雪婷,馮舟他們,我和江雪婷同時喜歡上了這個男人,但是江雪婷快我一步向馮舟告白,他們在一起了。”
“出事就是半個月之前,馮舟突然告訴我,他真正喜歡的人是我,江雪婷就是個瘋子之類很極端的話,我腦子一熱……就答應了下來。”
從她的語氣中不難聽出,她真的很懊悔。
“之後,馮舟突然有一天來找我,身中了好幾刀,倒在了我懷裡,他死了……他死了!”
“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答應他,他就不會被我剋死了。”
我忍不住打斷了她:“打住打住,他被人捅刀子關你什麼事?”
“一切都是命,命中註定。”
“命是自己決定的,那你後來呢?”我相信,馮舟絕對是被他人所
殺。
“我覺得對不起馮舟,也對不起江雪婷,我跳湖死了。”
說到這裡,一陣寒氣從血佩中滲了出來。
“你剋制點,剋制點,控制一下情緒。”
說來這個王樂怡也很慘,也沒殺人,白白背了黑鍋。
我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會不會是死後的江雪婷託人把這東西給你。”
“大概,我也不知道。”王樂怡說完便沒再出聲。
我努力回憶起那天見到的快遞員小哥,他要是敢送這些東西,那多半跟我是同行,到底在哪見過他呢?
忽然,我想到了一個人。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再次拜訪了之前去過的那間黃泉郵局。
那兒的青年老闆,跟我之前見到的郵遞員有幾分相似,只是時日太久,我不能確定,只要再看一眼,我一定能想起來。
等我到了郵局,發現大門緊閉,我猛地一拍腦袋。
“我居然把這茬給忘記了,黃泉郵局都是黃昏之後才開門,那我不是白跑一趟?”
一時心切,我居然搞忘記了時間。
正當我打道回府的時候,我瞧見路邊有個算命的攤子,我笑著搖頭,命數這東西,唬了不少人,反正我不信。
“請留步。”
算命的老頭忽然伸手攔下了我。
“你是不是想說我近日必有血光之災,命格很差,諸如此類云云。”
“施主,莫非你也懂命相?”
“別是豬是狗了,我不吃你這一套。”
“……”
算命老頭突然沉默了,我正以為他被我戳穿了無地自容,他卻抓住我胸前的玉佩,兩眼放光:“這可是子午陰陽佩?”
“大機緣,大機緣啊!”算命老頭突然讚不絕口。
“你認識這玉佩?”
這玉佩是從當鋪取回來的,據說是爺爺給我留下的,我還不知道它叫什麼名字,而這算命老頭卻一口叫出了名字。
“怎麼會不認識,子午之時,陰陽交接,這玉佩是世間至寶,只不過施主,你是孤星照明,乃是天煞孤星的
命格,這種命格刑傷有克,不利親朋好友啊。”
“天煞孤星?孤星照命?”
“孤星,就是孤獨一人,嚴重的就會剋死親戚,朋友。”
說到這,我倒是想到了王樂怡,如此說來我跟她的命格還有幾分相似。
“有什麼解法?”我也坐了下來。
“施主不必擔心,古語有云,劫孤帶貴長生兼,便主威權福壽全,只要有貴人,你這命格就是大富大貴的命。”
我苦笑一番,大富大貴我倒是不求,出生的時候我沒見過父母,是爺爺從小帶大的。
正當我想繼續問的時候,再抬頭,那算命老頭連人帶攤子一齊消失了。
“跑這麼快?攤子都搬走了?”
我有些鬱悶,走在大街上突然有個人過來說我是窮兇極惡的命格,說完就跑了,難不成是怕我揍他?
“不管了,方伯肯定知道,到時候遇見他再問問。”
回到店裡,我越想越不對勁,肯定是被那個老頭忽悠了,如果我真是這個命格,爺爺應該早告訴我了,只是我不明白那老頭怎麼一眼就看出這是子午陰陽佩,難不成是胡謅的?
我剛想上樓去翻翻藏天秘錄,店裡居然來了個人,正在門口等人。
“你是……”
“我是黃泉郵局的老闆,朱有壽,我們之前見過。”
我恍然大悟,這就是之前那個穿紅帶綠的青年老闆。
“噢,是你啊,我早上還去找你來著……”
“找我?”朱有壽詫異地看了我一眼。
我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立馬改口道:“我是去託你送東西的。”
“託我說東西,賀老闆真是說笑了,你祖上是我們這一行的領路人,怎麼還需要找我送東西。”
我尷尬地笑了笑,同時打量了一下朱有壽,跟之前那個郵差確實長得不一樣,要說確實有幾分相似,但我可以確定,完全不是一個人。
“朱老闆,來我店裡,有什麼事?”
“我是來問問你,有沒有聽過一本書,叫藏天秘錄。”
藏天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