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大門伴隨著砰的一聲劇烈地顫抖起來,帶著整個客棧也搖晃了一下,在大廳中聽著米姆茲分享趣事的眾人連忙抓住了身邊穩固的物體保持著平衡。
一陣怒吼聲緊隨著撞擊在客棧的外圍迴盪:“米姆茲!你以為你還能躲哪去?我們知道你就在這裡面,快他媽的給我們滾出來,你這個婊子!”
我透過窗戶向門外望去,一群模樣猙獰的鯊魚品種的罪人在門外張牙舞爪,其中幾個力量驚人的傢伙,他們聯手抱著一根粗壯至極的圓木,正蓄勢待發著準備對客棧大門進行第二輪撞擊。
“轟!”
一道身影突然從樓上掉落下來,隨著“砰”的一聲巨響,他的身體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瞬間塵土飛揚,周圍的空氣彷彿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衝擊力震得顫抖起來。
地面彷彿承受不住這巨大的衝擊力,竟然被他砸出了一個深深的坑洞,坑的邊緣碎石飛濺,四周瀰漫起了由灰塵形成的煙霧。
正當門裡門外的眾人愣神的時候,一道金光閃過,路西法急匆匆地跑上前來向門口望去,並喃喃自語道:“這圍欄真的應該修一修了,怎麼這都能掉下來啊?”
我看了看路西法,猛然想起來天台上的只有老哥和路西法兩人,難道老哥是被震了下來嗎?這個客棧他媽的有六層樓高啊!
我想到這迅速衝出門外,看著煙霧還瀰漫在上方未散去的那口大坑不由得愣了一下,我慢慢地走過去,在距離十幾不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膽戰地嚥了口唾沫,大聲呼喊道:“哥?哥?你沒事吧?”
煙霧中突然傳出一聲低吼,一隻通體漆黑的手突然從煙霧中揮舞出來,一下扒在了坑口,這隻手揮舞的力道甚至把煙霧都驅散了許多。
又是另一隻手揮舞出來,扒在了坑口,這兩隻手有個共同的特點,五個指尖的地方都鑲嵌著冒著紫光的爪子,我見勢不妙,朝那幾個被嚇愣在原地的鯊魚精瞟了幾眼,一邊緊盯著那兩隻手,一邊默默地朝客棧門口一步一步地挪過去。
在我剛好摸到客棧門口的柱子時,兩隻手縮了縮以抓緊地面,緊接著便是一個腦袋從消散得差不多的煙霧中冒了出來,這個腦袋黑漆漆的,頭上的頭髮由熊熊燃燒的紫色火焰所替代。
其中一個鯊魚精被老闆指使著前去探探情況,前者摸到了十步遠的地方,從地上摸出了一個石子彈過去,正巧砸到腦袋的右臉上。
黑頭輕輕地晃了晃,突然睜開了雙眼,這一雙眼中沒有一絲雜質,呈通體的潔白,只有邊緣處散發著明顯的紫光。
烏列的狂怒惡魔形態,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被逼出來的。
老哥緩緩地看向那個不怕死的鯊魚精,鯊魚精哆嗦了一下,竟然從腰間掏出了手槍指著老哥,甚至還不知死活地開了一槍。
子彈精準地打在了老哥的額頭上,但卻被一下彈開,老哥閉著眼晃了晃腦袋,再重新睜開眼的同時,鋸齒狀的嘴也隨著張開,血盆大口在張開後,伴隨著一陣低吼,從中飄出了一股駭人的紫色煙霧(注)。
鯊魚精被嚇傻了,在一瞬間把彈夾清空,子彈打在老哥的頭上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但老哥不為所動,依舊直勾勾地盯著鯊魚精。
在一個呼吸的瞬間,老哥雙手一撐從坑中蹦了出來重重地踩在地上,大地為之顫抖了一下,老哥身體膨脹到了約三米高,通體烏黑,寬闊的後背展露著六根燃燒著紫色火焰的惡魔翅膀。
這時候的老哥不再是老哥,應該叫他——神之怒。
神之怒大步地走向呆立在原地只知道搖頭乞求的鯊魚精,一把張開血盆大口俯下身去,直接將鯊魚精的整個腦袋含在嘴裡,緊接著用力一扯,直接將鯊魚精身首分家。
“毒液。”我不禁地感嘆道。
神之怒一張口將鯊魚頭顱吐了出來,頭顱在剛接觸到地面就被一團紫火包圍住,隨之一起燃燒的便是這具頭顱的身體,頃刻間,兩者化為一團灰燼,消失在了風中。
神之怒隨後又把目光轉向那群鯊魚精,鯊魚精們再蠢也反應過來了,紛紛掏出武器瘋狂地向神之怒射擊,神之怒迎著火力不屑地眨了眨眼,大吼一聲後衝了過去。
渺小的鯊魚精在祂面前,就像是脆弱的玻璃製品,輕輕一碰便會粉身碎骨。哪怕只是一點小小的刮蹭,都會引來紫色火焰舔舐著他們的身體。
面對如此不可阻擋的攻勢,鯊魚精們發出淒厲的慘叫,但這一切在神之怒的耳中,不過是微不足道的雜音。祂的巨爪揮舞,如同死神的鐮刀,輕易地將敵人撕裂,鮮血四濺,染紅了天空。
在長達五分鐘的屠殺後,客棧的斜坡前再次堆滿了殘骸和鮮血,空氣也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與絕望,彷彿連風都在逃避這可怕的場景,這一切讓我回想起了以前,只不過現在的這位更有壓迫感。
神之怒好像累了,祂站在原地愣了一會,突然轉過身來看向客棧門前看戲的我們,緊接著邁著步子向我們走來,路西法見狀,一下攔在了我們前面,並舉著蘋果權杖蓄勢待發。
但神之怒的身體發生了一點變化,隨著祂往我們這邊走來,其身形開始縮小,先是後背的六根惡魔翅膀被收進體內,再是身體恢復到了正常人的高度,隨著黑色慢慢褪去,老哥原本的身體顯露了出來,最後便是頭上的紫色火焰,被老哥抬手捋了捋後,在一陣紫光後瞬間變成了原本的頭髮模樣。
眾人靜靜地看著老哥走到了路西法面前,看著前者歪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聽著他抱歉地說道:“失禮了,各位,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冒然打斷我在做的事情。”
眾人面面相覷,沒有作聲,老哥左右看了看,最後定格在路西法臉上,問道:“我們剛剛談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