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荒郊野嶺,遠離天涯坊市的地方,林業漸漸放慢了自身的遁術。
身後窮追不捨的三人,林業有點印象,好似自他進丹藥鋪之前,就已經蹲守在了附近。
“原來是家黑店。”
林業會心一笑。
這種和商家串通一氣的套路。
他見的簡直不要太多。
將人帶到一處陰暗的山澗,林業立馬取出兩張符籙,一張斂氣符,一張斂氣符。
若是他所料不差,這些人是在林業身上撒下了一道無色無味的粉末,在借用靈獸,亦或者法器的幫助下來實現追蹤定位。
至於何時撒下,林業估摸著那家丹藥鋪內應該滿屋子都是這種氣味。
很快,那三人便追了上來。
見眼前的山澗空無一人,三人中帶頭的老大是一位方臉男子,此時他眉頭緊皺,眼神中透露著一絲疑惑和警惕。
“大哥,靈鼠說味道就是在這裡斷絕的。”其中一位滿是書生氣息的男子,向著三人夥的老大告誡道。
“大哥我感覺情形好像有點不對,這山澗颳著陰颼颼的寒風,說不定是那小子搞得鬼,要不我們出去尋他。”另外一人同樣說道。
方臉男子面色凝重,可隨即又想到對方出手闊綽,一揮手就是五瓶凝氣丹。
這次若不成功,鬼曉得下一次何時才能開張,即便是開張也難以碰到這種大肥羊。
“道友,我知道你就在這附近,我們兄弟三人也是沒得辦法手頭有點緊實,想找你借幾塊靈石花花。”
方臉男子扯著嗓門喊叫道,聲音不斷在山澗之中迴盪,原本幽靜的樹木颯颯齊響,顯得分外陰森詭異。
“靈石沒有,不過墓地我倒是挑選了一塊,這裡山清水秀再合適不過了。”
林業的話語在耳邊幽然響起,彷佛人遠在天邊,又好似近在眼前。
撕拉一聲輕響,方臉男子眼皮狂跳不止。
不好。
連忙側過頭,可為時已晚,三人夥當中修為最低,存在感不高的小弟,徑直被一道白色風刃,攔腰斬斷。
風刃符,林業繪製的上品符籙之一。
根本來不及施展任何法術,還未對上面,便已率先失去一人。
三人直接變兩人。
“三弟。”
“你小子早就知道我們在追蹤你,你是故意停下來偷襲我們!”
方臉男子和書生修士衝著林業歇斯底里,三人雖說不是一母同生的親兄弟,然而過著這般刀口子上舔血的高危工作,三人自然結下了深厚的感情。
“哎,話別說的這麼難聽,我這只不過是學以致用,不及兄臺你們半分。”
林業的話好像殺人誅心,直擊兩人內心。
在語言和心理上的雙重打擊之下,兩人赤紅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林業。
下一刻,他們倆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摸向腰間的儲物袋。
林業當然不會如他們所願,貼在腿上的神行符瞬間亮起,腳下輕輕一點,十幾米的距離只在一瞬之間。
暗紅色的火球瞬間從掌心發出,打得兩人只能松下手裡的動作,連連敗退,抱頭鼠竄。
“不對,你這妖人對我們使用了什麼法術,竟然能迷惑我們的心神。”
眼神逐漸緩和下來的書生修士也是察覺出了方才的不對勁。
倒是看出來了。
林業冷笑一聲,沒有回答他們的話。
方才他施展了一道《惑神術》,利用強大的神識,將他們內心的情緒放大了數倍。
正因如此,才會令兩人短暫失神,也正是如此,才導致兩人現如今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連護體靈罩都來不及施展。
“道友饒命,我們願意奉上全部家產,為奴為婢。”
眼見頹勢盡顯,方臉男子不禁呼聲求饒。
“對對,道友留下我們一條命,到時候肯定會有所作為的。”
書生修士同樣見大勢已去,何況大哥都起了帶頭作用,他也急忙出聲。
“我要你們有何用。”
林業冷冷一笑,區區煉氣修士能幫自已做些什麼。
莫不是跟著他們一起做老本行,幹著殺人奪寶的勾當。
本就沒打算留下他們性命,林業自然不會聽這倆人的胡言亂語。
腳下勁力爆發,僅是一個呼吸間的功夫,他就來到方臉男子面前,一拳轟出。
“你不要過來!”
方臉男子臉色大驚,顯然是沒有想到林業赤手空拳就殺到眼前,倉促之間抬起雙臂,護在腦前。
呼哧!
拳頭所過之處,掀起了一陣赤紅色氣流。
下一刻林業的拳頭宛若赤色流星,重重的擊打在對方手臂之上。
咔嚓。
骨裂之聲響起,顯而易見方臉男子並非是煉體修士,僅靠靈氣滋補強化的肉身硬度,根本就抵擋不住。
“你到底是什麼人?”
見自家大哥倒飛出去,眼睛、鼻孔、嘴巴滿是鮮血溢位,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書生修士寒顫不已。
他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次的目標,看上去就是一位平常無奇的煉氣中期修士,使出手段竟然比築基修士還要詭異。
隨著瞳孔中林業的身影越來越大,書生修士頭顱宛若西瓜一般,砰的一聲炸開。
“收你命的人。”
緊接著來到一旁,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方臉修士,暗紅色的火彈從指尖彈出,將此人燒成一攤灰燼。
而後林業用神識喚做出一雙無形大手,先後摘走了三人的儲物袋。
沒有著急看儲物袋裡面到底有多少戰利品,林業又再次往身上貼上斂氣符和斂氣符,旋即隱藏在不遠處的灌木叢內。
一個時辰後。
山羊鬍男子有些氣急敗壞的趕往現場。
還沒進山澗,山羊鬍男子罵罵咧咧道:“他孃的,這三個下三流的傢伙不會是卷著靈石跑路了吧?”
“我就知道這些傢伙靠不住。”
可是當山羊鬍男子看到現場的痕跡,立刻就說不出話了。
三人中有兩人的屍體映入他眼前,至於剩下一位,山羊鬍男子不想猜,也不想知道。
山羊鬍男子扭身就想跑。
“這位店家,你要去哪兒。”
耳邊傳來似曾相識的聲音,山羊鬍男子腳下好像灌鉛似的,每走一步都是卯足了勁在走。
抬起頭,山羊鬍男子只見一個拳頭大小的珠子,裹挾巨大壓力,直擊天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