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也想不通。
局裡的車,從來沒滿載過。
傳動軸怎麼就不動彈了。
傳動軸。
不應該是,超載,司機操作不當。
才有可能損壞嗎。
而且損壞時間肯定不是一天兩天。
是長期積累下來的。
然後突然拉不動了,再一下子趴窩。
許陌揉了揉頭髮。
算了算了,不想了。
維修費沒幾個錢,都是公家支付。
自已傷那個腦筋呢。
車壞了。
又不是死幾個腦細胞就能修好的。
車框裡。
伯格蹲坐著,扶著臉龐,“陸大哥,你說,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
陸晨平躺著,雙眼睜開一條縫,“管他呢,咱們的糧食能安全抵達就行了。”
“哦。”伯格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顯然是昨晚睡眠不足。
木花撅著嘴角,喃喃自語道:“人類的生活真是麻煩。”
“這還麻煩。”木倫看了眼木花,閉上眼,咧嘴笑著,“老妹兒啊,你是真沒見過人類的那些個勾心鬥角。”
“咋,老哥你見過?”木花瞥眼。
“見過,也沒見過。”木倫打了個糊糊。
木花翻了個白眼,“這說的是什麼話,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什麼叫見過也沒見過,真矛盾。”
“矛盾嗎?不矛盾吧。”木倫道:“人類的日常,可不就是這樣的嘛。”
“哎,你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對啊。”陸晨睜開雙眼,捂嘴打了幾個哈欠,挪了挪屁股,靠著車邊坐下。
“哪不對了,人類嘛,我們剛才不還見識到他們的日常了。”木倫摸著嘴唇。
陸晨抬起巴掌,在木倫腦袋上來了一下,“誰告訴你這就是居民的日常了。”
“眼見為實嘛,如果眼睛看到的都不是真的,那什麼還能是真的。”木倫揉了揉,有點鼓包的腦袋。
陸晨一挑手指,“眼見為實,是肯定沒毛病的,但現在,和日常生活有著極大的不同。”
木倫不解道:“為什麼?”
陸晨看著外面,“普通居民,就是家長裡短,吵吵鬧鬧。他們這屬於是工作,可不就是勾心鬥角和扯皮了。”
說到這裡,陸晨頓了一下,眼神暗淡,無奈的嘆了口氣,“說到底,都是為了錢,都是在卷,在拼搏。到頭來,一無所獲。”
這個地方,陸晨說的其實就是自已。
雖說穿越前的工作挺不錯,待遇也好,晉升潛力很大。
可前提是,晉升的這個崗位。
沒有公司的小舅子,和老闆的親戚們。
如果有任何一個親戚摻和。
得!
晉升?
晉升個屁哦!
不給你原地開除,還能讓你賺些錢。
都是老闆的仁慈。
有老闆親戚的公司,絕對是不好乾的。
有可能哪件事沒做到位,又或者是讓老闆的親戚沒看對眼,就給你穿小鞋。
陸晨可是真有體會!
木倫見它神色,突然就來了興趣,“陸大哥,你很瞭解人類社會啊。”
陸晨指了指自已的頭頂,“你猜猜,我這等級是怎麼來的。”
木倫恍然道:“原來如此。”
陸晨握拳,捶在它腦袋上,“如此個啥,一看你就是想歪了。”
木倫揉著生疼,鼓起一個大紅包的腦袋,委屈巴巴的道:“歪就歪了唄,捶我幹什麼呀。”
陸晨甩了甩手,“你欠捶,行不。”
木倫的眼眶有眼淚打轉,剛要哭出聲,又憋了回去。
想它樹精不要面子的呀,可沒辦法。
腦袋上的包,是陸大哥捶出來的。
它可沒那膽子,捶回去。
畢竟。
陸晨之所以能成為荒野坡的老大。
統帥整個荒野坡的野怪。
強大的武力,是必不可少的一環。
如果,木倫有那實力幹得過陸晨。
也就不會卑微的從1號老大,變成現在的2號老大。
從什麼都說的算。
變成一個半打醬油的。
“哭什麼哭,憋回去,一點boss該有的模樣都沒有,完蛋的玩意。”陸晨不說還好,這一說,木倫的嗓門如同開了閘的水庫,“哇”的就哭了出來。
聲音還賊大。
車外面搬貨的工人們。
還有正在思考局內大事兒的許陌。
多臉懵逼的望去傳動軸報廢的車。
陸晨捂臉,拎著木倫,把它放到了車廂的最前面,低聲道:“哭這麼大聲,還是咱荒野坡的boss怪,你丟不丟怪啊!”
一聽要丟整個荒野坡的臉。
木倫立馬停止了哭泣。
可它卻依舊是噘著嘴,眼淚不停的在眼眶裡打轉。
陸晨短嘆一聲,把木倫摟在懷裡,摸著它的胸前,“摸摸毛,嚇不著。”
木花轉過身去,面朝正在不斷被搬運的玉米。
伯格眼神上挑,看著車棚,哼著小曲。
其它怪也都在裝模裝樣的尬聊著。
木倫輕咳一聲,從陸晨的懷裡站了起來,背靠著玉米袋子,坐著。
許陌敲了敲車框,“你好,方便嗎?”
“啥事兒。”陸晨歪頭問道。
許陌儘可能詳細明白的說道:“哦,是這樣的,我們的這個車,它貌似是傳動軸壞了,要拉去維修。
你的貨物我方場內工人已經裝到另一輛車上了,如果你們方便的話,能轉坐到另一輛車嗎?”
“哦,方便的。”下了車,陸晨見他手指另一輛車,笑問道:“是這輛車?”
“是的。”許陌一點頭。
陸晨開啟車尾黑綠色的苫布,瞅了眼裡面,糧食和調味料的確都搬運到這裡面了,招呼它們上車。
過了會兒,司機過來說道:“局長,都裝完了,隨時可以啟程。”
“好,啟程,速去速回。”許陌看了眼天色,都特麼快中午了,轉頭讓人拿了幾袋大米和白麵,還有幾桶大豆油,放在車上,擺擺手道:“再來啊。”
陸晨起身把大米、白麵和豆油,全部搬進裡面,蹭著白麵粉的手把著車框,同樣擺著手,“肯定的。”
“陌叔。”小羅望著大車離去,開口道:“那個來的人是誰啊,跟您很熟嗎?”
許陌拍上小羅肩膀,輕笑道:“一個商人,跟陌叔做了點生意,合作過。僅此而已。”
“那他,來這裡出於什麼目的。”小羅又問道。
許陌想了想,指著漸漸離去的車。
“我們和野怪的交易,被他看到了,以此作為要求,想強迫陌叔做點違法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