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隨著柏油路越來越爛,兩邊的建築越來越低,機車出了這座離秦家鎮最近的小城,在一條蜿蜒向秦嶺深處的泥土路疾馳。
秦明被拋得左右搖晃,蘇杭道:秦明,你坐穩一點,搖來搖去明天都回不去。
秦明只得調整屁股,坐靠近了一些,隨著路面越來越坑窪,他不得不貼著蘇杭後背,緊緊摟著蘇杭的腰,以免摔下來,如此快的速度,只怕能摔斷了腿。
隨著機車落在一處坑窪路面在彈起,後邊的秦明身子屁股前傾,前方開車的蘇杭渾身一僵,只覺得屁股被膈得死死的。
秦明心頭咯噔,機車平穩後,趕緊挪動屁股向後退了一些,他暗罵不已,表姐一直開著輛越野皮卡,每次回來都是表姐接他,舒舒服服。
這次機車就算了,自已如今褲襠小帳篷坐這車,只怕要被誤會死。
無錯書吧果然秦明感覺前方的蘇杭渾身緊繃,腰間柔軟消失不見,他有些尷尬,也有些頭大,這叫什麼事,秦明只能假裝若無其事。
機車不時加速偶爾剎車,蘇杭絕美的臉色已經坨紅一片,她心頭暗罵那個死閨蜜,三天兩頭在她耳邊嘀咕,說什麼她表弟一表人材,還是個大學生,在小鎮也是個大才子,逢年過節還替人寫春聯,畫畫更是一絕,讓蘇杭回頭多接觸接觸,肥水不流外人田,要不是怕半夜這秦明遇見鬼,此刻蘇杭只想把這王八蛋扔下車,她心頭火起,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大學生,還是個藝術生,蘇杭邊開車邊暗罵。
到底是個大閨女,給秦明弄得耳根子都通紅了,後方的秦明只覺得蘇杭渾身熾熱,耳朵通紅,機車左搖右擺疾馳,秦明心驚膽顫,這女孩不會是發燒了吧,秦明手無意識動了一下,蘇杭猶如渾身過電。
隨著時間推移,夜幕降臨,天色徹底黑了下來,一輛機車在蜿蜒曲折的道路上行駛,車燈把道路照得通明。
秦明卻是臉色越來越蒼白,摟著的蘇杭渾身滾燙,身子無力,機車左右搖擺,有好幾次差點衝出了泥路掉進兩邊的樹林,這讓秦明更加不敢鬆手,死死抱著蘇杭。
蘇杭渾身有種窒息的感覺,身後的秦明越抱越緊,兩人緊緊貼著,她渾身有種過電的感覺,只覺得酥軟無力,呼吸困難。
蘇杭一走神,機車一歪,輪胎撞進了一個坑裡,只見機車方向一偏,蘇杭和秦明發出尖叫,機車朝著路邊的樹林沖了進去,轟然一聲,撞在了幾棵大樹中間卡在了裡面。
蘇杭死死抓著車頭,總算沒有被甩出去,秦明則是抱著蘇杭,只聽見撕拉一聲,秦明感覺褲襠似乎裂開了不少線頭,他臉色一黑。
蘇杭只覺得被秦明抵得難受,她再也受不了,一把推開秦明,一甩手啪一聲,一個巴掌打在了秦明臉上,嘴裡啐道:流氓。
秦明被打得懵了一下,醒悟過來後,秦明苦笑不已,這事情,他冤枉啊,也沒法說,秦明直接把這筆賬記在了罵了幾個月,莫須有的老梆子頭上。
秦明有些尷尬,看著跳下車的蘇杭,昏暗燈光下,此刻的蘇杭臉頰通紅,眼泛桃花,一臉怒氣衝衝,瞪著秦明。
秦明暗暗覺得不妙,看了一眼四周趕緊轉移話題,他能說什麼,對不起,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聽我解釋,秦明覺得還不如不說。
秦明乾咳道:咱們把車拉出來趕緊走,這地方停不得。
蘇杭也醒悟過來,四下一看,小臉煞白,她是外來秦家鎮的求仙者,來了有一年多,見過幾次鬼,不過幾次都是人多,還有不少高手,所以她並沒有多恐懼,此刻就兩個人,一個還是學藝術的大學生,真遇見鬼只怕嚇暈過去。
她怒道:還不下來推車出來。
秦明也不敢耽擱,把衣服在前面一綁,擋住了讓秦明奔潰的小帳篷,下了車,腳步跨得有點大,線頭裂開的聲音傳來,幸好機車轟鳴聲掩蓋,這聲音只有他自已聽見。
兩人手忙腳亂,忙碌的小半個時辰,才艱難把機車從卡住的幾棵大樹上推了出來。
看了一眼,大燈破裂,車頭變形不少,兩人趕緊把機車推出了樹林,來到了路上。
蘇杭重新啟動了車子,見到還能打響,兩人鬆了口氣。
秦明趕緊上了車,四處看了一眼喊道:快走快走。
蘇杭渾身香汗淋漓,只覺得今晚倒黴透頂,感受到秦明的手抱在了腰間,渾身一僵,咬了咬牙心頭暗罵不已,油門一扭,機車再次風馳電掣了起來。
不過大燈撞歪了不少,只能照亮一半的路,開起來歪歪扭扭,速度降低了下來。
蘇杭再次感受到了異常,心頭火起,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大學生還在想著齷齪事,蘇杭暗暗鄙夷,回頭她定要跟那死閨蜜算賬,絕不能便宜了這小色胚。
蘇杭費力控制著機車又開了一大段路,距離秦家鎮已經不遠,開到一個拐彎處時,只見一個影子從樹林中竄出,嗖一下又退了回去。
就這一下,蘇杭發出尖叫,機車打了個方向,直接衝進了路邊的一塊小草坡上。
兩人被摔飛出去,掉落在了小草坡下,機車慣性衝上了小土坡,倒在了坡下,輪胎轉個不停,轟鳴聲隆隆作響。
秦明迅速起身,轉身如臨大敵盯著方才那道影子的方向,只見一個和人一般無二的鬼走了出來,是個女子。
秦明看到這鬼,眼中沒有戾氣滔天,也沒有張牙舞爪,鬆了口氣,秦嶺的鬼分兩種,一種是誕生在豐都內的,這種鬼和人無異,夜裡可以行走在人間,白天回豐都,前提是能拿到判官的文書,允許出豐都,豐都有些殘破,也有不少逃離出來的,這種被抓回去,聽說是直接被煉成了米粒大小的魂晶,供人鬼修煉。
另一種鬼是誕生在秦嶺深處大墓內的,戾氣滔天,夜裡出行,四處抓人,吸人陽氣活活把人吸成人幹,屍體丟在秦嶺深處,或許幾十上百年後又成了一頭殭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