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宏!馬上過來!”
牧言承結束通話電話,一把將人從冷水裡撈起。
三兩下除去殘破的衣服,用大浴巾裹了朝外走。
黎音全身冰涼,額頭卻滾燙,人陷入了昏迷,被擺弄著換了乾的睡衣也沒醒。
私人醫生深夜造訪,牧言承病重的訊息很快傳到了牧南襲的耳朵裡。
鬱悶的他終於得到了安慰,多開一瓶酒慶祝到天亮。
“39°4.”
陸宏收起體溫表,“鄉下來的還挺嬌貴,這剛降溫就發燒?”
冷厲的視線落在他的背上。
陸宏咋舌搖頭,“把她送到客房再掛藥?晚上要辛苦蔡媽,如果還不退燒,要輔助溫水擦身.”
“就在這.”
牧言承沉聲。
“……”陸宏回頭看他,確認似得指了指大床。
見男人微微頷首,他臉上閃過一抹驚訝。
在警告意味十足的目光中,陸宏不敢置喙,利索的掛上藥,“借用洗手間,方便一下.”
幾分鐘後,他臉色鐵青的走出來。
“牧言承,你瘋了吧!”
他指著浴室,瞅著牧言承冷漠的臉,“我說她怎麼突然高燒,原來是玩冰火派對啊!正常人都扛不住吧?”
“不會說話就閉嘴.”
牧言承冷他一眼。
“不是,你剛醒,你就玩這麼大,你就不怕自己又躺回去?”
牧言承把醫藥箱遞給他,“可以滾了.”
“你……”陸宏投給床上昏迷的人以同情的目光,“你別搞出人命啊,至少等她醒了再……”“滾.”
陸宏瞥他一眼,走出主臥後,還是不放心。
“蔡媽,你給我安排間客房.”
他不能讓好兄弟揹負人命。
有他在,好歹可以搶救一下。
只是他很意外,從不近女色的牧言承,竟然能瘋到這個地步。
他到底是好了還是病的更重了?如果他能對別的女人有興趣,是不是代表不用找五年前那個人了?“陸醫生,夫人她……”陸宏一個眼神制止她,笑道,“她照顧三少應該沒問題,您就放心吧.”
蔡媽秒懂,家裡人多眼雜,知道內情的人越少越好。
……牧言承把浴室裡破碎的布片撿起丟進紙簍,又把浴缸裡的冷水放掉。
這畫面,難怪陸宏想歪。
腦海裡一閃而過女孩倔強的目光,跟緊抿的嘴唇。
讓他鬱結的情緒又煩躁起來。
他開啟筆記本,在床邊辦公,時不時的朝床上看一眼。
前半夜黎音睡的很沉,後半夜就開始說胡話。
“不要……不要……求求你……”她夢迴瘋人院。
入院後她發現自己沒來大姨媽。
一開始以為是被注射藥物導致推遲,後來才知道因為被算計,肚子裡有了意外的驚喜。
也正是因為她被注射過太多的藥物跟折磨,導致孩子先天不足,七個多月的時候,黎音穿肥大的衣服,都沒有被發現。
廚娘掩護她生下孩子,可惜一出生就夭折了。
看著那小小的一團,渾身發青,不管怎麼拍打都不哭,黎音咬著棉被哭出聲。
牧言承掰過她蜷縮的身子,試探她的額頭。
燒已經退了,人卻沒有醒,哭的委屈又可憐。
她不是膽子很大嗎?牧菁蕾,牧南襲,她都敢打,被自己訓斥幾句就嚇成這個樣子?牧言承剛要抽手,忽然被黎音抓住,她的額頭抵在他的掌心,嚶嚶的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