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屹川秒接：“遙遙......”
“徐舟聯絡過你嗎？”
“嗯，我正準備去公安局。”
元遙一怔，往會議室的方向走：“公安局？”
電話那頭傳來開車門的聲音，裴屹川道：“別急，你聽我說。”
裴屹川似乎是上了輛計程車，背景音有些嘈雜。
“我知道賴小云沒去上班，她和徐舟在一起，都在聊安路的公安局。”
“昨天他們也在一起，據說是起了些摩擦，賴小云報警把徐舟抓了。”
“你方便過來嗎？不方便的話等我訊息就好。”
元遙皺眉：“等我。”
掛了電話，元遙回到辦公室對陶子和吳優道：“影片先不錄了，你們......”
吳優搶先道：“你先忙，我和陶子再潤色一下指令碼。”
陶子也道：“是啊，先找小云要緊。”
賴小云報警抓徐舟，元遙在腦海中已經編織出一個大概原因，她安慰兩人：“別擔心，小云應該......應該沒事。”
說完，她抄起車鑰匙走了。
風風火火趕到聊安路公安局，裴屹川恰好也到了。
兩人對視一眼，沉默著走了進去。
徐舟被關在審訊室裡，賴小云則在候審區大廳坐著，她眼眶泛紅，頭髮凌亂，看見元遙就像看見救命稻草，噌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遙遙姐！”
元遙忙握住她的手，焦急地問：“怎麼回事？”
賴小云一下就哭出來了：“遙遙姐，徐大哥他，他......”許是看見站在後邊的裴屹川，賴小云話說一半熄了聲。
元遙皺眉，安撫她：“別怕，你只管說。”
賴小云抽泣道：“昨天你走之後，裴總和徐大哥送我去酒吧兼職，我，我喝了酒，徐大哥他趁我喝多了，就，就把我帶去酒店了......”
賴小云楚楚可憐，說話的時候哭得倒打嗝。
元遙聽完感覺腦子都炸了，雖然和她來之前猜的大差不差。
她回頭看裴屹川，裴屹川一攤手，一臉無知。
元遙登時想到他也喝多了，頓時覺得一股氣憋在胃裡，連遷怒他都做不到。
正好一個女警走出來，她敲敲手裡的檔案板：“元遙，裴屹川？”
兩人應了一聲。
“你們和他們是什麼關係？”
裴屹川道：“朋友。”
元遙白了他一眼：“我是賴小云領導，她是我的實習生。”
女警點點頭：“賴小云報案稱自已被迷姦了，經調查，昨晚徐舟確實和賴小云出入過同一間酒吧，後來還和她在同一個房間裡過夜了。不過具體的還需要取證。元遙是吧，你過來給賴小云籤個字就走吧，我看她精神狀態不大好，你當領導的關照點。”
元遙回頭看了一眼賴小云，跟著女警到辦公室簽字。
出來後，元遙把賴小云安頓在自已的車上：“你先在這等我，我再進去問問。”
賴小云含著淚點點頭：“遙遙姐，麻煩你了。”
“沒事。”
元遙重新走進公安局辦公室。
她握握拳，指甲掐進手心裡，強迫自已冷靜。
女警正在聽裴屹川說些什麼，看見元遙進來，打斷道：“不是讓你先帶報案人回去安頓麼？你怎麼回來了？”
“不好意思警官，我和這兩位男性都認識，也算是朋友，想知道一下經過。”
女警託了託眼鏡，打量元遙：“我看你有點眼熟。”
說完她皺了下眉，突然想起來了，“你是那個賣燒餅走紅的自媒體博主？”
元遙咬唇，點點頭：“是我。”
“你們都是朋友啊？”女警看了一眼裴屹川，清了清嗓，“嗯，是這樣......”
“現在徐舟否認他和賴小云發生過關係，我們上午給賴小云做了人工檢測，也確實沒檢測到她體內有徐舟的DNA，但是不排除徐舟在行兇過程中有采取過避孕手段。具體的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裴屹川接話道：“大概還需要多久？”
“不好說，我們同事在他們的房間裡發現了一盒安全套，未拆封的。上邊確實有徐舟的指紋，但也有賴小云的。酒吧的監控壞了，安全套的來源我們還在調查中。”
裴屹川回頭看了看元遙，欲言又止。
元遙沒慣著他：“說啊，還怕我揍你不成？”
裴屹川道：“是這樣，那盒安全套應該是賴小云在酒吧附近買的。”
女警抬眼看他：“你怎麼知道？”
裴屹川沉默。
元遙切了一聲，轉身走遠。
見元遙出去，裴屹川對女警交待了昨晚的事情經過。
女警一邊聽一邊記，時不時皺眉：“你是說，賴小云有意向發生關係的人是你？”
“是。”
“那這個徐舟和賴小云又是什麼關係？”
無錯書吧“可能算是朋友。”
裴屹川把第一次在酒吧見到賴小云的事又描述了一遍。
女警咂了咂嘴，職業操守讓她省了那句臥槽。
“目前看來是證據不足，你先回去吧，明早如果還沒有證據的話，我會聯絡你來接人。”
“行。”裴屹川在筆錄上籤了個字，轉身出了辦公室。
元遙正在公安大廳等他出來：“你都說什麼了？”
裴屹川冷靜道：“事發經過。”
“我不能聽？”
“不能。”
元遙吐出一口氣，她問裴屹川：“以你對徐舟的瞭解，你覺得他會嗎？”
“會，但一般事後，稱之為你情我願。”裴屹川道，“不過對賴小云，不一定。”
“為什麼？”
“他對賴小云是動了點真心的，要不然昨天在飯桌上也不會是那副態度。”
裴屹川抬起手，想拍拍元遙的頭，元遙一臉嫌棄地後退了半步。
“能立案嗎？”
“夠嗆。”裴屹川坦誠道，“目前來看證據不足，而且徐舟也否認了，可能明天就會釋放。”
元遙皺眉：“那要是真的呢？豈不是讓徐舟逃過一劫？”
“相信警察吧。”裴屹川頓了頓，“能不能送我一趟，我要回公司。”
“好兄弟在局子裡還有心思上班，真不愧是裴家大少爺。”元遙冷笑一聲，“小云還在車上，她剛受驚，怕是不太方便。”
說完她又抱起胳膊問：“裴大少爺不會是要我給你轉錢打車吧？”
裴屹川聞言一愣，等到元遙走遠才反應過來她在諷刺自已，寵溺且無奈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