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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章 物是人非遇喬峰

這一天,無錫城中行人熙來攘往,甚是繁華,只見老大一座酒樓當街而立,金字招牌上寫著“松鶴樓”三個大字。招牌年深月久,被煙燻成一團漆黑,三個金字卻閃爍發光,陣陣酒香肉氣從酒樓中噴出來,廚子刀勺聲和跑堂吆喝聲響成一片。

這時一個大漢快走幾步上了樓來,跑堂的立刻過來招呼,這大漢身材甚是魁偉,三十來歲年紀,身穿灰色舊布袍,已微有破爛,濃眉大眼,高鼻闊口,一張四方的國字臉,頗有風霜之色,顧盼之際,極有威勢。

這人菜只有點了一個,但是酒卻要了兩大壺,靠窗而坐,一口酒一口肉吃的極為盡興。在他不遠的斜對面還坐著一個比他還要高、壯的漢子,這大漢進來時也曾被對方的身材吸引過,畢竟這樣魁梧的身形不論大江南北,大理周邊都是難得一見,這大漢又是目光如電,即使對方坐在那想事情的樣子也依然可以看出對方的不凡。

不過他畢竟不是多事之人,雖然豪邁不羈但也不會去打擾對方,自顧自的自斟自飲,卻是好不自在。

這大漢坐下沒多久,樓梯“噔、噔、噔”幾響又上來一人,這人長得相貌俊美不凡,舉止儒雅斯文,真是好一個翩翩公子哥。這人上的樓來四下看了看,一眼就望見了窗邊的大漢,看見那大漢一碗酒一口肉甚是豪邁自在,心中不禁起了相識之意。

那大漢似乎有感公子哥的注視,抬起頭看了他兩眼,然後便不去理會。

那公子哥卻是忽然招過跑堂的說道:“這位爺臺的酒菜賬都算在我這兒。”

大漢聽見了公子哥說話,對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也不說話。但那公子哥似乎卻是要和大漢攀談,但一時之間又沒有藉口上前,只能坐在旁邊的桌子,叫了一壺酒,喝了三杯後,樓下忽然上來了兩個乞丐。這家酒樓想來也是知道這些乞丐的身份,所以沒有阻攔。

前面一人跛了一足,撐了一條柺杖,卻仍行走迅速,上的樓來聽得仔細卻是隻用了兩步,第二人是個愁眉苦臉的老者。兩人走到那大漢桌前,恭恭敬敬的彎腰行禮。那大漢只點了點頭,並不起身還禮。那跛足漢子低聲道:“啟稟大哥,對方約定明日一早,在惠山涼亭中相會。”

那大漢點了點頭,道:“未免過急了些。”那老者道:“兄弟本來跟他們說,約會定於三日之後。但對方似乎知道咱們人手不齊,口出譏嘲之言,說道倘若不敢赴約,明朝不去也成。”

那大漢點頭道:“是了,你傳言下去,今晚三更大夥兒在惠山聚齊。咱們先到,等候對方前來赴約。”兩人躬身答應,轉身下樓。這三人說話聲音極低,樓上其餘酒客誰都聽不見,但樓上偏偏有兩人一個機緣巧合得到深厚內力,一個更是天縱奇才深不可測,將三人的說話聽得清清楚楚。

那兩個乞丐想來也沒有注意到自已這麼小聲也會被人聽去,樓梯上傳來幾聲急促的腳步聲,顯然已經急急的離開去辦事去了。

那大漢有意無意的向公子哥一瞥,見他低頭沉思,顯是聽到了自已的說話,突然間雙目中精光暴亮,重重哼了一聲。段譽吃了一驚,左手一顫,噹的一響,酒杯掉在地下,摔得粉碎。那大漢微微一笑,說道:“這位兄臺何事驚慌?請過來同飲一杯如何?”

公子哥笑道:“最好,最好!”吩咐酒保取過杯筷,移到大漢席上坐下,“請問姓名。”

那大漢笑道:“兄臺何必明知故問?大家不拘形跡,喝上幾碗,豈非大是妙事?待得敵我分明,便沒有餘味了。”

公子哥笑道:“兄臺想必是認錯了人,以為我是敵人。不過‘不拘形跡’四字,小弟最是喜歡,請啊,請啊!”說完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倒也豪爽。

大漢和公子哥並沒有注意到這樓上還有一個本來漠不關心的在那想著什麼,等到了那兩個丐幫弟子說完話後,卻是雙眼閃過一絲精光,不過他修為高深,非大漢雖能比,所以也沒能發現他的不同。

那大漢微笑道:“兄臺倒也爽氣,只不過你的酒杯太小。”揮手叫道:“酒保,取兩隻大碗來,打十斤高粱。”那酒保和公子哥聽到“十斤高粱”四字,都嚇了一跳。酒保賠笑道:“這位爺,十斤高粱喝得完嗎?”那大漢指著公子哥道:“這位公子爺請客,你何必給他省錢,十斤不夠,打二十斤。”

有了大漢的話酒保自然是笑道:“是,是。”過不多時,取過兩隻大碗,搬來一缸酒酒,放在桌上。那大漢道:“滿滿的斟上兩碗。”酒杯已經斟滿了。這滿滿的兩大碗酒一斟,那公子哥頓時感酒氣刺鼻,有些不大好受。他在大理之時,只不過偶爾喝上幾杯,哪裡見過這般大碗的飲酒,不由得皺起眉頭。那大漢笑道:“咱兩個先來對飲十碗,如何?”

公子哥見他眼光中頗有譏嘲輕視之色,若是換作平時,他定然敬謝不已,自稱不能,但這是看見大漢的眼色,頓時心中起了爭強之心,一把端過酒碗,咕咚咕咚就往嘴裡倒去,只喝的臉紅脖子粗,喉嚨間一陣的不舒服,強行壓下翻騰的胃部要裝出一副無事的模樣來。

不過他這樣做倒也換來了大漢的一聲稱讚,那大漢也沒想到這斯文公子居然如此豪爽,也是將碗端起一口喝乾比之公子哥快了不少,道了聲:“如此喝酒才痛快。”

公子哥聞言笑了笑道:“好酒,好酒啊。”呼一口氣,又將一碗酒喝乾。

那大漢也喝了一碗,再斟兩碗。這一大碗便是半斤,兩人喝下又端起第三碗酒來,又喝了下來。

那大漢見他霎時之間醉態可掬,心下暗暗可笑,知他這第三碗酒一下肚,不出片刻,便要醉倒在地。

果然那公子哥未喝第三碗酒時,已感煩惡欲嘔,待得又是半斤烈酒灌入腹中,五臟六腑似乎都欲翻轉。他緊緊閉口,不讓腹中酒水嘔將出來。突然間丹田中一動,一股真氣衝將上來,只覺此刻體內的翻攪激盪,便和當日真氣無法收納之時的情景極為相似,當即依著法門,將那股真氣納向大錐穴。

體內酒氣翻湧,竟與真氣相混,這酒水是有形有質之物,不似真氣內力可在穴道中安居。他卻也任其自然,讓這真氣由天宗穴而肩貞穴,再經左手手臂上的小海、支正、養老諸穴而通至手掌上的陽穀、後豁、前谷諸穴,由小指的少澤穴中傾瀉而出。他這時所運的真氣線路,便是六脈神劍中的“少澤劍”。少澤劍本來是一股有勁無形的劍氣,這時他小指之中,卻有一道酒水緩緩流出。

初時段譽尚未察覺,但過不多時,頭腦便感清醒,察覺酒水從小指尖流出,暗叫:妙之極矣!他左手垂向地下,那大漢並沒留心,只見對方本來醉眼朦朧,但過不多時,便即神采奕奕,不禁暗暗生奇,笑道:“兄臺酒量居然倒也不弱,果然有些意思。”又斟了兩大碗。

公子哥笑道:“我這酒量是因人而異。常言道:酒逢知已千杯少。這一大碗嘛,我瞧也不過二十來杯,一千杯須得裝上四五十碗才成。兄弟恐怕喝不了五十大碗啦。”說著便將跟前這一大碗酒喝了下去,隨即依法運氣。他左手搭在酒樓臨窗的欄杆之上,從小指甲流出來的酒水,順著欄杆流到了樓下牆腳邊,當真神不知、鬼不覺,沒半分破綻可尋。

卻沒有發現不遠的漢子看到他的運氣法門,卻是嘆了一聲,公子哥沒注意,不過那大漢別看他看似只在一味的喝酒全然沒有注意兩旁,但對方嘆息之間又望著公子哥,知曉對方必定是在注意自已兩人。

不過對方的修為他一時之間也看不出深淺,只能暫且不去理會,依然和公子哥碗來酒幹。

那大漢見公子哥滿不在乎的連盡四碗烈酒,甚是歡喜,說道:“很好,很好,酒逢知已千杯少,我先乾為敬。”斟了兩大碗,自已連幹兩碗,再給段譽斟了兩碗。段譽輕描淡寫、談笑風生的喝了下去,喝這烈酒,直比喝水飲茶還更瀟灑。

他二人這一賭酒,登時驚動了松鶴樓樓上樓下的酒客,連灶下的廚子、火

夫,也都上樓來圍在他二人桌旁觀看。

那大漢道:“酒保,再打二十斤酒來。”那酒保伸了伸舌頭,這時但求看熱鬧,更不勸阻,便去抱了一大壇酒來。兩人又是你一碗,我一碗,喝了個旗鼓相當,只一頓飯時分,兩人都已經喝了三十來碗。

公子哥自知手指上玩弄玄虛,這烈酒只不過在自已體內流轉一過,瞬即瀉出,酒量可說無窮無盡,但那大漢卻全憑真實本領,眼見他連盡三十餘碗,兀自面不改色,略無半分酒意,心下好生欽佩,初時尚因他輕看自已而懷有不滿,此時但見他神情豪邁,英風颯爽,不由得起了愛惜之心,尋思:“如此比拚下去,我自是有勝無敗。但這漢子飲酒過量,未免有傷身體。”

堪堪喝到四十大碗時,說道:“仁兄,咱兩個都已喝了四十碗吧?”

那大漢笑道:“兄臺倒還清醒得很,數目算得明白。”

公子哥笑了笑道:“你我棋逢敵手,將遇良材,要分出勝敗,只怕很不容易。這樣喝將下去,弟弟身邊的酒錢卻不夠了。”伸手杯中,取出一個繡花荷包來,往桌上一擲,只聽得嗒的一聲輕響,顯然荷包中沒什麼金銀。他本是皇家子弟,卻被人從大理擒來,身邊沒攜帶財物,這隻繡花荷包纏了金絲銀線,一眼便知是名貴之物,但囊中羞澀,卻也是一望而知。

那大漢見了大笑,從身邊摸出一錠銀子來,擲在桌上,攜了段譽的手,說道:“咱們走吧!”

公子哥心中喜歡,他在大理之時,身為皇子,難以交結什麼真心朋友,今日既不以文才,又不以武功,卻以無中生有的酒量結交了這條漢子,實是生平未有之奇。

兩人下得樓來,那大漢越走越快,出城後更邁開大步,順著大路疾趨而前,公子哥提一口氣,和他並肩而行,他雖不會武功,但內力氣沛之極,這般快步爭走,卻也絲毫不感心跳氣喘。

那大漢向他瞧了一眼,微微一笑,道:“好,咱們比比腳力。”當即發足疾行。

公子哥奔出幾步,只因走得急了,足下一個踉蹌,險些跌倒,乘勢向左斜出半步,這才站穩,這一下恰好踏了“凌波微步”中的身法步子。他無意踏了這一步,居然搶前了數尺,心中一喜,第二步走的又是凌波微步,便即追上了那大漢。

兩人並肩而前,只聽得風聲呼呼,道旁樹木紛紛從身邊倒退而過。他自學到凌波微步之時,全沒想到要和人比試腳力,這時如箭在弦,不能不發,只有盡力而為,至於勝過那大漢的心思,卻是半分也沒有。他只是按照所學步法,加上渾厚無比的內力,一步步的跨將出去,那大漢到底在前在後,卻全然的顧不到了。

那大漢邁開大步,越走越快,頃刻間便遠遠趕在公子哥之前,但只要稍緩得幾口氣,對方便即追了上來。那大漢斜眼相睨,見他身形瀟灑,猶如庭出閒步一般,步帶中渾沒半分霸氣,心下暗暗佩服,加快幾步,又將他拋在後面,但對方不久又即追上。這麼試了幾次,那大漢已知對方內力之強,猶勝於已,要在十數里內勝過他並不為難,一比到三四十里,勝敗之數就難說得很,比到六十里之外,自已非輸不可。

當下大漢哈哈一笑,停下身形說道:“慕容公子,喬峰今日可服你啦。姑蘇慕容,果然名不虛傳。”

公子哥幾步衝過了他身邊,當即轉身回來,聽他叫自已為“慕容公子”,忙道:“小弟姓段名譽,兄臺認錯人了。”

那大漢神色詫異,說道:“什麼?你,你不是慕容復慕容公子?”

段譽微笑道:“小弟來到江南,每日裡多聞慕容公子的大名,實是仰慕得緊,只是至今無緣得見。”心下尋思:這漢子將我誤認為慕容復,那麼他自不是慕容復一夥了。想到這裡,對他更增幾分好感,問道:“兄臺自道姓名,可是姓喬峰麼?”

那大漢驚詫之色尚未盡去,說道:“正是,在下喬峰。”

段譽道:“小弟是大理人氏,初來江南,便結識喬兄這樣的一位英雄人物,實是大幸。”

喬峰沉吟道:“嗯,你是大理段氏的子弟,難怪,難怪。段兄,你到江南來有何貴幹?”

段譽道:“說來慚愧,小弟是為人所擒而至。”當下將如何被吐蕃國師鳩摩智所擒,如何遇到慕容復的兩名丫環等情,極簡略的說了。雖是長話短說,卻也並無隱瞞,對自已種種倒黴的醜事,也不掩飾遮掩。

喬峰聽後,又驚又喜,說道:“段兄,你這人十分直爽,我生平從所未遇,你我一見如故,咱倆結為金蘭兄弟如何?”

段譽喜道:“小弟求之不得。”

這是一個聲音忽然說道:“有意思,許久沒回來想不到一回來就遇到此等有意思的事情,喬峰,這個名字好耳熟,那叫段譽的,你那功夫哪裡學來的?”

喬峰身子一震,聽聲音對方就在自已兩人身側,但自已一路行來居然沒有一絲的發現,這人的實力當真可以算得上是高深莫測,當下抱拳道:“敢問閣下是何人?”

一個身影忽然閃現在兩人面前,喬峰看了一眼,眼中精光閃過卻是心中詫異,原來是這人,他在松鶴樓上難道便已經注意到這位段兄弟,現在現身不知所為何事。

這現身之人,方面大耳,身材魁梧挺拔,比之喬峰還要高了半頭,當真是有燕趙之風,但見他雙眼看來段譽心中一凜,這人的眼神好厲害,彷彿要將自已看穿一般。

這人自然是失蹤江湖數十年的江寧,一路彷彿苦行僧一般的將自身融入自然,體悟自然的呼吸,感悟天地的大道,這一走便是五十年,等他回到中原時,卻早已經是物是人非,入眼再也沒有一個熟人,甚至京城中的翠竹苑都已經傳了幾代。

而他卻依然是那副模樣,時間的流逝對他來說彷彿根本沒有一絲的作用,白雲所說的不老的孤獨,他第一次真正的體會到了。

所以在松鶴樓上看見使出六脈神劍的段譽,才會去關注其人,然後這段譽居然還會凌波微步,這更是讓江寧吃驚不已,所以才會現身一見,要知道他回來時,無崖子等人早已隱世江湖,鮮有人知,那他這凌波微步到底是從何學來的。

喬峰看見這人沒有動手的意思,只是一味的再打量段譽,便將段譽護在身後道了聲:“不知閣下高姓大名。”

江寧道:“我叫江寧。”頓了頓,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已經繞過喬峰,來到段譽面前道:“你的六脈神劍和凌波微步是從何處學來的,你說你是段氏子孫,那六脈神劍也就罷了,這凌波微步又是如何得來?”

段譽一愣,他機緣巧合之下在山崖下學會了逍遙派的兩種神功,連他見多識廣的父親和伯父都聞所未聞,卻不想這面前的大漢一開口便道破了他的身法。心中忽然想起難道對方就是逍遙派的人,那神仙姐姐叫我殺盡逍遙派之人的那捲軸要不要交給他呢?

喬峰被江寧的身法嚇了一跳,對方的實力居然遠勝與他,所幸對方似乎真的沒有惡意,看見段譽沉思的樣子似乎這人真的說對了什麼,好似是對方的師門中人一般,當下便放下心來道:“江寧,這名字倒也簡單,卻和數十年前名滿江湖的大俠一樣的名字。”

江寧聽了苦笑一聲也不去解釋自已這個江寧就是他口中的那個江寧,看著沉思中的段譽道:“你是不相信我嗎?也罷,來看這一招。”說完在段譽抬起頭來的時候一招六脈神劍射出,將六道劍法盡數使了一遍,直將段譽弄得目瞪口呆,他大理天龍寺中眾多高僧又有哪一個能如此輕鬆自如的使出全部的六脈神劍,卻又見江寧腳下一動,身形彷彿要跌倒一般,卻踩著凌波微步已經繞著兩人走了起來,比之段譽的凌波微步更是飄逸不少,片片殘影只弄的兩人眼花繚亂。

這下段譽卻是更加的迷茫了,這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連我段家秘傳的絕學都會,還會逍遙派的功夫,不過他也是實誠之人,知道對方身具深厚武功,不可能貪圖他的東西,便將自已的奇遇原原本本的和江寧說了一遍。

三人席地而坐,段譽語速甚快,卻吐詞清晰,更是能將當時的情形形容的惟妙惟肖,江寧聽的直搖頭,有點頭等段譽說完半晌才到了聲:“算了,先不去管這些,你們不是要結拜嗎,我來當這個公證人可否。”

段譽自然無所謂,喬峰也是心中暗暗敬佩對方的身手,點頭同意。兩人敘了年歲,喬峰比段譽大了十一歲,自然是兄長了。

當下就要撮土為香,向天拜了八拜,一個口稱“賢弟”,一個連叫“大哥”,均是不勝之喜。段譽道:“小弟在松鶴樓上,私聽到大哥與敵人今晚訂下了約會。小弟雖然不會武功,卻也想去瞧瞧熱鬧。大哥能允可麼?”

喬峰向他查問了幾句,知他雖然內力深厚,也有絕學旁身,卻是時靈時不靈,不由得嘖嘖稱奇,道:“賢弟身具如此內力,要學上乘武功,那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絕無難處。賢弟要觀看今晚的會鬥,也無不可,只是生怕敵人出手狠辣陰毒,賢弟千萬不

可貿然現身。”

“無妨,他畢竟是和我頗有淵源,有我在無人傷得了他。”江寧徐徐說道。

段譽喜道:“這下好了,我當遵從大哥、前輩囑咐。“

喬嶠笑道:“此刻天時也已不早,你我兄弟當下便同上惠山,有江前輩護你左右,我也能放心了。”

當下三人便動身往惠山行去,江寧一路上不住的詢問兩人近年來的事情,算是瞭解一下當下的江湖情況,得知那一品堂正是當初江寧走後沒今年新出來的一個勢力,叫做西夏,連年攻伐我邊關,很是兇狠。

心中詫異,這時光飛逝五十年,人變了,東西變了,朝代也變了,果真是什麼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