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玉突圍離去。
孟沐曦趁著黑衣人還沒有再次圍上來之際,將荷包裡剩的幾個糖都倒了出來。
分給外公一顆,趙文寶一顆、顧炎一顆。
“糖能補充體力,外公快吃!”
趙武看著手心裡的糖,眼眶一紅,目光掃過幾位孫子。
長孫文德穩重,次孫文志有些粗枝大葉,老三文恆心性堅韌,四孫文湛中規中矩,五孫文寶略顯紈絝。
可是趙家人對夏朝,對陛下都絕無二心。
今日一劫即是西陵太子挑撥離間,趁人之危,也是當今陛下……
趙武將糖遞到趙文德面前,“你是趙家的長孫……吃了!”
趙家怕是難逃此劫,勢必有人要交代在這。
他這個老頭子絕不會讓孫子死在自已前頭。
趙文德懂爺爺的意思,接過來沒猶豫吃了。
雖然萬般不忍,但總要有人撐起趙家。
趙文寶吃了糖,還要再射箭,卻摸了個空。
“……咱……們沒箭了!”
孟沐曦掃了掃周圍又看向黑壓壓的過來一片,“沒事,他們也沒箭了!”
*
“公子,對面沒箭了!”
“……咱們也沒了!”
“速戰速決,一起上!”
今夜調動的人有點多,怕是會引起駐守北陵關的守將。
南睿打了個手勢,黑衣人再次圍了過去。
南睿略微靠後,垂手而立,沒想到趙家經過長途跋涉依然這麼難對付。
問道身旁心腹譚冰,“咱們傷亡如何?”
“報公子,死了八個,受傷的有十多個,那位北陵派來助陣的阿拉坦眼睛怕是要瞎了!”
南睿垂眸,“那要怪他技不如人,北陵不是誇他兇猛嗎?對面的箭矢又不多,怎麼會射到眼?”
“他是被那女的用針扎到的,還有……博彥他……”
“博彥怎麼了?博彥也受傷了?”
譚冰猶豫的道:“博彥……被踢中要害,痛的暈過去了!”
“什麼要害……暈過去了?”
“男人的要害……”
南睿倒吸一口冷氣,突然就覺得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這都是什麼下三濫的招數啊……趙家人沒落至此了嗎?
有些怒了,“誰幹的?”
譚冰遙遙一指孟沐曦,“就是那個女的……她功夫不錯,還處處投機取巧,傷了好幾個兄弟!”
*
黑衣人圍上來的一瞬間,就遭到了辣椒粉胡椒粉的兜頭灑來。
打頭陣的幾人頓時覺得嗆的不行,眼淚鼻涕直流。
孟沐曦等人趁機跳出戰壕,將人打傷。
楚青等人緊隨其後抓住機會,一通石頭亂扔,也砸中了一些人。
然後縮在貨物後面膽戰心驚。
青桃攬著三個孩子躲在車底,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外面。
思齊和思賢和思源三人縮在一起。
最小的思源淚流滿面又強忍著,低聲嗚咽,\"……咱們……會不會死啊?”
思齊抬起袖子給他擦淚,“別哭了,蕭叔叔搬救兵去了!”
“他會回來救咱們的!”
*
蕭子玉沿著大路一路狂奔。
心裡不敢去想。
他本想著自已和曦兒聯手,應付一二十殺手沒問題,怎麼也沒想到西陵人這麼豁得出去。
剛才那裡大概待有七八十人吧,莫不是西陵在夏朝的細作全部傾巢而出了。
而趙家只有六個成年人,加上自已和曦兒能打的才不到十個。
狂奔了約莫半個時辰,迎面就來了一小隊官兵攔住去路。
大聲喝道:“站住,何人在此!”
說著拉開弓箭欲射。
蕭子玉匆忙一瞥就發現這是夏朝的軍隊。
一槍挑飛箭矢,忙勒住馬。
“莫要動手,我是押送趙家人的官差!”
領頭的官兵一看後面的確坐了一個官差模樣的人,背上還插著箭。
不知是死是活。
蕭子玉反手拍了拍楚明,“楚明,你還活著沒!快說話!”
楚明抬起頭,低哼一聲,“……讓我下來,文書和腰牌都在我懷裡!”
蕭子玉翻身下馬,將楚明也抱下來。
從他懷中掏出文書和腰牌遞給官兵,“趙家人遭遇西陵細作伏擊,還請速速上報,派兵支援!”
官兵仔細核對了腰牌和文書。
“好,你等著,我這就去彙報將軍!”
近日,北陵關守將常茂來發覺西陵細作有大的活動痕跡,因此帶人出來探查。
常茂來也帶了一支騎兵小隊就在附近。
聽了手下彙報,他即刻趕了過來。
蕭子玉已將楚明的傷口灑了藥粉,但不敢輕易拔箭。
常茂來又親自核實了文書腰牌,當即下令。
“來人,將這位官差送回去!”
又一指蕭子玉,“他是官差,你是何人?”
“在下乃是商戶,恰巧遇見西陵細作圍攻官差,因此仗義出手。趙家人危在旦夕,還請將軍速速發兵!”
“走!帶路!”
蕭子玉撇下楚明就欲上馬。
楚明慌忙衝他喊道:“我弟……”
“好!”
蕭子玉翻身上馬,狂奔而去。
但願她和趙家人都不要出事才好……
常茂來領著兩小隊騎兵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