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張正準備扔時,臺上的夫子舉手一擲,把手裡的書砸在了雲纖的腦袋上。
“哎呦!”
雲纖疼的大叫一聲,捂著腦袋,一臉無辜的朝夫子看去。
夫子氣的臉色鐵青,怒瞪道,“怎麼樣?老夫投得比你投得準吧?”
雲纖假笑地恭維道,“夫子眼神真好!”
眾人鬨笑。
結果是雲纖被罰抄書,她一氣之下寫了一百遍玉清的名字。
散學回家的路上,玉清在馬車裡把雲纖扔給他的紙團一個個打了開來。
第一張是一個笑臉。
第二張是一個鬼臉。
第三張是一個哭臉。
玉清失笑,這個人雖然有些乖張,但是自己卻一點也不討厭。
————清晨金碎的陽光滋潤著萬物,書院裡的讀書聲清朗聲脆,眾人皆是捧書晃腦,步調整齊。
雲纖很鬱悶。
這個玉清果然和傳聞中的一樣跟個木頭似的不懂qingqu(敏感字我咬死你)雲纖好想對他大喊:上神我就是來給你渡劫的啊!可惜她不能,她不想丟了飯碗。
幽怨煩躁地衝他撅了撅嘴。
對方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似的,恰時回眸。
雲纖,“……”玉清,“……”雲纖面不改色的收回視線捧起了。
玉清也轉眸看字。
倆人還甚有默契。
午休時分,雲纖終於等到了機會去實行自己的頭等大事。
她看見玉清朝著茅廁的方向走過去了。
“快快快!”
雲纖招呼小荷跟上她,倆人偷偷摸摸繞到了茅廁的背面。
小荷沒頭沒腦地問,“小姐,你這是要幹嘛?”
雲纖回頭小聲斥道,“不是跟你說了在外面要叫我公子嗎?你這腦子是一次性的吧?”
小荷委屈道,“小姐,啊不,公子,你這兩面派的身份奴婢實在是容易搞混嘛!”
雲纖扶額,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你還能幹點啥?”
小荷想了想認真道,“奴婢還負責監視公子你啊.”
雲纖想砸牆,她都忘了小荷是她娘派來監視她的,自己要想穿男裝出門就得接受小荷這個明報,明目張膽的打小報告。
只要在外面打架,回家必定受罰,還好這些年自己籠絡了她不少。
你說這丫頭這麼蠢她娘為什麼派她來?聽話唄!全京都挑不出第二個。
雲纖也不跟她囉嗦,急道,“快,別廢話了,去幫我搬兩塊磚頭來.”
小荷不明所以,但還是麻利了從不遠的牆邊般了幾塊磚來。
雲纖利索的把它們碼好,一腳踩了上去。
茅廁一人多高的地方有個小小的通風口,雲纖上去後一股騷臭味撲面而來。
前門灌風,臭味全從這小小的通風口擠了出來。
雲纖忍著作嘔的臭味,瞪大了她的眼珠子往裡看去,就見玉清剛好在恭桶面前站定,正準備解褲腰帶。
外面的小荷見她家小姐幹好事不帶她,急了,鬧著也要看。
“公子,看什麼呢?我也要看.”
說了兩遍見雲纖不理她,她也拿了幾塊磚站了上去。
兩人擠擠撞撞,搖搖晃晃,洞口本就小哪夠兩人看。
茅廁裡不知情的玉清剛解了褲腰帶準備脫褲子,雲纖激動地睜大了眼睛正準備瞧個仔細。
外面的小荷一個沒站穩摔了下去。
小荷驚呼一聲:“哎呦!”
褲子脫到一半的玉清聽到聲音嚇了一跳,準備退的手又提了上來。
玉清受驚抬頭一掠,就看見了通風口雲纖露出的一雙眼睛,雲纖很明顯的看到了玉清那水汪汪的小鹿眼裡翻湧出了震驚。
雲纖一嚇,立馬把頭縮了回去,馬不停蹄地跳了下來,拉著小荷趕緊跑開了。
雲纖一路驚慌失措地逃回了課室,只有跟在後面的小荷還不知道自己壞了自家小姐的頭等大事。
坐在桌子前的雲纖假意拿起看書,閃爍的眼神已經出賣了她,心裡砰砰地打鼓,剛才也不知道玉清有沒有認出她來。
自己比他先回的課室,待會兒應該不會被他懷疑吧?坐在雲纖前面的李大龍突然轉過身捏著鼻子對雲纖說道,“雲稚,你掉屎坑裡啦?身上怎麼這麼臭?”
雲纖氣惱道,“要你管,你才掉屎坑裡了.”
李大龍被懟,憋憋嘴轉了回去。
話剛說完,玉清就邁著步子進來了,雲纖躲在書後偷偷地看他,玉清面色平淡,目不斜視,眉頭連皺都沒有皺一下。
雲纖鬆了一口氣,平日雖然自己口號喊地響,但偷看男子上茅廁這等猥瑣的事情自己還是第一次幹。
怎麼說自己也是個女神仙,羞恥心這東西還是有的。
雲纖在心裡給自己打氣,一回羞二回浪,下次一定直接上。
像上神這種未開發的璞玉,就得大刀闊斧地幹,小意溫柔地磨。
雲纖假扮男子進書院,為了避免露餡,名字也改成了雲稚,一開始好幾次夫子喊她,她沒理,氣得夫子直罵她目無尊長。
她能怎麼辦?她也很無辜的好嗎!課間,雲纖叫來了自己的傻丫鬟,以一隻烤雞的代價讓她去接近玉清的書童三元,務必要打聽到有用的資訊。
散學玉清收書而出。
雲纖伸手攔住了他,道,“回家了?”
玉清眉頭微皺冷聲道,“何事?”
雲纖嘴角一笑殷勤道,“你一人走不安全,我送你回家.”
玉清斜了她一眼,繞開她的手離開了。
雲纖驚訝,什麼態度?他就是這麼對待恩人的?自己好歹救過他,不對,他不會是認出偷窺的是她了吧?眼神這麼毒?做了虧心事的雲纖沒有追上去,咬牙在背後惱瞪了他一眼,暗道:看在你以後得陪我睡地份上,不跟你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