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這裡是市醫院，有位女士出車禍正在搶救，她昏迷之前在唸您的名字，我們在她的手機裡找到您的電話，請問您方便過來一趟嗎？”

“好，我馬上到。”

寧舟寄一邊聯絡司機確認位置，一邊和柏思衡解釋，他們收到訊息就回國，但還是遲了，可見文蘊一開始就沒打算等他們回來，只是想讓寧舟寄見證結果而已。

“文蘊姐最終還是選擇自已親自報仇。”柏思衡低聲說道。

“她太恨了。”寧舟寄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有理解，有惋惜，有遺憾，有時候恨到一定程度，是不親自動手都無法釋懷的，“文蘊姐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柏思衡握住寧舟寄的手，他們都希望文蘊能沒事。

可惜天不遂人願，等柏思衡和寧舟寄趕到醫院的時候，文蘊和康元裕都因搶救無效過世了。

王雅妍在旁邊捂著嘴無聲哭著，似乎不是在哭康元裕，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已究竟在哭什麼。

文蘊的葬禮是在她的老家辦的，寧舟寄和柏思衡都過去了。

“就這樣都結束了？”寧舟寄仰頭看著天空輕聲喃呢道。

“小船兒。”柏思衡偏頭看著寧舟寄認真的說，“塵埃落定了，好的壞的，不甘的嫉妒的，都過去了。”

寧舟寄輕笑，“就是太突然了，我還沒反應過來。”

“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的。”柏思衡也有些感慨道，“多想無意，不是我們能左右的。”

“對。”寧舟寄點點頭，“我們能左右的是晚上吃什麼。”

“吃中餐吧。”寧舟寄神神秘秘的說，“我發現了一個很絕的師傅，在古代能做御宴的那種。”

“那還等什麼，走啊。”柏思衡笑著攬著寧舟寄的肩膀說道，“說的我都饞了。”

“得有儀式感。”寧舟寄晃了晃車鑰匙說道，“上車，我帶你去。”

越走越遠離市中心，高樓大廈慢慢消失在身後。

“到了。”寧舟寄甚至都有一些迫不及待了，他想看見柏思衡驚喜的樣子。

入目的是朱漆大門半掩。

“這是……”

“你不是說喜歡四合院嗎？”寧舟寄邀功請賞的挑了挑眉，“現在，是你的了。”

“是我們的。”柏思衡認真的說。

跨過門檻，一方天地豁然眼前。

正房坐北朝南，莊重古樸，青瓦飛簷，似欲展翅。簷下的雕花窗欞，刻著梅蘭竹菊，細膩的紋路在日光下投下細碎光影。

後院一叢紫竹林鬱鬱蔥蔥，修長的紫竹，莖杆泛著幽光，在微風中沙沙作響。

柏思衡微微垂眸，掩藏住眼中泛起的水光，他當時不過是隨口一說，喜歡是真的喜歡，但他沒想到寧舟寄會這樣放在心上。

“你什麼時候安排的？”柏思衡輕聲問道。

“別光顧著感動。”寧舟寄湊到柏思衡面前笑著問，“以後我的就在這辦婚禮，好不好？”

寧舟寄滿眼都是柏思衡，彷彿帶著星光，很亮，柏思衡認真的點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