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凌紫炎承認有利用沐風的嫌疑,可沒辦法,只能這麼做。
這是他沐風教她的。
十年前,所有人都以為他們蜜意正濃,就在大家都以為他們會步入婚姻的殿堂,攜手讓沐家和凌家邁向新的道路的時候,傳出了他們鬧掰的訊息。
可這就是沐風想的一個送他出國的機會。
每一個沐風出現的場合都會有她的出現,呈現一個至死方休的趨勢。
沐風順利的出國了。
甚至在最後一場追逐他出國的戲的時候,凌紫炎心一橫直接廢了他的兩條腿。
讓大家都以為沐風是怕她的報復,才逃去國外的。
因為本身就是一場戲,所以根本沒有什麼分手理由,只有一個由凌紫炎親手編織的騙局。
那天凌紫炎看著他血淋淋的被抬上擔架的時候,也問過自已後悔嗎?
可最後她得到的結果是,不後悔。
這個訊息傳出去之後,沐風有瘋狂的撕咬凌家,她也趁機把補償塞了進去。
當天她追逐他的時候,天空並沒有下雨,反而一片晴朗,像是在為她慶祝。
一場巨大的騙局,她自然要收回所有的成本和利息。
“你要什麼?”
凌紫炎冷漠的指了指檔案,示意自已要的都寫清楚了。
約瑟翰看完之後閉著眼睛,思考了很久。
整個餐廳只有那個鋼琴的聲音。
他彈奏的十分平緩,約瑟翰的心裡面卻波濤洶湧。
最終,他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我很難相信在那個時候你就有這個本事,可事實就擺在了我的面前。
我願意接受你的條件,就當我慶祝你的成就。”
事情都快結束了,依然還要為自已挽留一點可笑的尊嚴。
“我不過是踩在了前人的肩膀上。”
凌紫炎謙虛的說。
約瑟翰聽到這句話,當場眼皮就耷拉了下去,背也直不起來了。
沐風也身體一僵,但他並沒有說什麼。
約瑟翰顫顫巍巍的簽了字,按了手印。
“若不是你們行事太過,我們也不會如此。”凌紫炎面無表情地拿起刀,對著他的咽喉,“你們已得到太多,我要回一點,你就如此不高興嗎?”
約瑟翰緊張地嚥了一口口水,眼神緊緊地盯著刀尖,“你先放下,我已答應了你的條件。”
身體不自覺地往後躺,生怕刀會突然刺過來。
凌紫炎面無表情地咧開嘴笑了笑,“如此甚好,希望我們以後會是和平的。”
“中國有一個詞叫‘共贏’,希望我們的合作也是。\"約瑟翰用右手按住刀背,將刀按了下去。
凌紫炎挑了下眉,“你的中文學得很好。”
“多謝誇獎。”凌紫炎端上了新的酒杯,約瑟翰立馬也端出了。
“叮。”
“合作愉快。”
約瑟翰終於放下心享受了一下桌上的食物。
新鮮的食材,複雜的香料,熟練的火候掌握,讓這一道道菜,在口中泵發出令人痴迷的味道。
凌紫炎招來了服務員讓彈鋼琴那個人換了個演奏歌曲。
三人就在這祥和的音樂中享受的吃完了這頓飯。
臨走時,約瑟翰說:“希望我也能在我的國家見到你。”
這句話是用英語說的。
凌紫炎聽後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笑了笑。
助理送他們離開了。
剩下他們倆人。
“你高興嗎?”
凌紫炎狐疑的看向他,“我記得你問過這句話。”
“可是我問的事情變了。”沐風揉了揉自已的腿,“我問的是你撞上我的車時候,你高興嗎?
我問的是你看到我上擔架的時候,你高興嗎?”
我更想問的是,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高興嗎?
可是這個問題沐風不敢問。
以前的凌紫炎或許會權衡利弊,去尋找一個最佳的夥伴,可是現在她並不需要了。
甚至,她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那些男人,包括他,真的是因為喜歡嗎?
她學會了為自已的一切手段,找一個合理的理由。
最大的由頭就是他。
凌紫炎歪了一下頭,目光閃爍,組織了一個委婉的措辭,“我為什麼不高興,難道你達成了你的目的你沒有很高興嗎?”
她不會騙他。
沐風得到了毫不意外的答案,“好,我也很高興。”
鋼琴的節奏突然變得激烈,手指在琴鍵上不停地飛舞,留下了殘影。
凌紫炎說:“她剛剛彈錯了兩個音。”
沐風的語氣很平淡,“嗯,我聽出來了。”
“那我們現在在這裡是?”凌紫炎疑惑的詢問道。
沐風嚥下了嘴裡的食物,“多陪我待一會吧,剛剛給你挑刺去了,我還沒吃飽。”
凌紫炎看著他進食的速度絲毫沒有懷疑,還讓服務員多上了兩個菜。
沐風本身長得也很好看,屬於那種有攻擊性的長相,讓人一看就覺得他不是個什麼好惹的人。
在凌紫炎面前,他也很少露出很兇的樣子。
大多數時候都是十分溫溫柔柔的,含笑的看著他。
他是一位很好的老師,也是以為很好的引路人。
凌紫炎會的很多東西都是他教的,正如前文一直所說的那樣。
凌紫炎也已經好久沒有這麼認真的看過他了。
他和以前沒有什麼太多的變化,只是多了一份閱歷帶來的成熟,和內斂了些許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