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痛苦。”

“學生時代你欺騙我的感情，霸凌我，你還縱容你弟弟來霸凌我。”

“他們總是挑釁我，我父親漠視我，我母親痛恨我，他們都不想讓我好過。”

“我還為了你出了車禍，我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我的背，好痛。”

林涵冰愧疚心達到了極點。

深藍色的裙子襯得她的面板很白，她的腰很細，盈盈一握。

顧鴻笙嘴上痛斥著林涵冰對他所做的滔天罪惡，目光從她略有些凌亂的髮絲，落淚的眼睛，瑩潤的肩頭，纖細的腰上劃過。

手抓著林涵冰的手腕，拇指摩挲著腕上的面板，心跳隔著手腕上的面板傳遞到顧鴻笙的指腹。

“你知道嗎，我從小就捱打。”

“我的母親怨恨我，因為我長得像我的父親。小時候我為了討好她，攢錢給她買了花，她反手給了我一巴掌，罵我雜種。她愛極了我的父親，可我父親只是和她玩玩而已，她只能帶著偏執的愛被我的父親冷落一輩子，背上小三的罵名，而我揹負著私生子的名號。”

“我的父親，在我出車禍快要死時，我也沒有見到他。”

“後來我被接回顧家，初時，到顧家我被虛假的溫情迷惑了，差點被殺，當我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時，父親一巴掌下來，指責我將他心愛的兒子拖入險境，我明白了。”

“他接回我是因為想為自已疼愛的兒子奪權，培養一條得力的狗。”

“可他做夢都沒想到，被他輕視的我，成了最後的贏家。”

林涵冰淚眼朦朧地看著這個陷入在情緒中的男人。

他抿著唇，額頭上青筋暴起，深眸一片駭人的猩紅，像是一隻被困在籠中傷痕累累的野獸。

顧鴻笙說了很多事情。

要是正常人經受他所經歷的東西，早就瘋了。

可能他也是個瘋子。

林涵冰越是愧疚，眼睛越紅。

濡溼的睫毛，紅潤飽滿的唇，輕微顫抖的薄眼皮，含著痛意的鴉黑色眼瞳。

經年的往事歷歷在目，當初的痛苦情緒在身體裡亂竄，心上的傷口重新揭開，流著鮮血。

顧鴻笙感到一股發自內心古怪的痛快。

他目光幽暗地盯著林涵冰，一隻手意有所指地摩挲著她的下唇。

林涵冰擁抱著顧鴻笙，嘴中不停地說：“你太不容易了，我對不起你，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顧鴻笙嗅到林涵冰身上淡淡的香味，反倒清醒了。

他竟然陷入了情緒中。

這些事情，他心中的不快從未像今天這樣傾吐出來。

他這樣的人是不可以軟弱的，是不可以無力的，會萬劫不復的。

他緊緊抱著林涵冰，深深嗅著林涵冰脖子上的香味。

“你想補償我嗎？”

林涵冰立馬點點頭。

她臉上還留著淚痕，漆黑的睫毛上沾著淚珠，可憐極了。

顧鴻笙手掐著林涵冰的腰，感嘆真細啊。

手從林涵冰腰上往上攀，握著林涵冰後頸，摩挲著後頸脆肉的面板。

漆黑的眸子裡化不開的濃霧，他低聲道：“給我點安慰吧，林小姐。”

林涵冰輕輕點點頭，她願意做一些事情，去安慰這個看似強大卻受傷的男人。

額頭貼在她的額上，顧鴻笙的臉近在咫尺。

“你愧疚死了，對吧。”

“你對我很愧疚，那麼為了彌補你曾經犯下的錯，你就得安慰我，以後就要好好聽我的話。”

他的唇吻了上來。

非常柔軟的觸感，令林涵冰大腦宕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