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岐大蛇的成功進階,導致以其為中心的方圓十公里內都籠罩在腐朽以及死亡的氣息之中。
範圍內的生靈要麼被腐朽侵蝕,化作一灘血水,要麼被死亡附身,陷入瘋狂的自殘,已經自相殘殺之中。
落入最終死亡的歸宿。
B級以下的覺醒者,甚至沒有踏足這片地方的資格。
因為,一定會死。
然樓宇之間,一個白色的嬌俏人影迅速接近,全身籠罩在一片白色的冰霜之眾,所過之處,溫度迅速的降至冰點。
她在自已的身上籠罩了厚重的冰霜,這些冰霜不是普通冰霜,蘊含著超凡之力。
可以一定程度上抵禦超凡之力的侵襲。
沈琉璃知道,以自已剛剛踏入C級的戰力,壓根不可能在這樣的領域之中活下去。
但她仍然義無反顧。
秦嶼是她帶來的。
她必須要盡力把他帶回去。
那麼這個過程會十分的危險,甚至是葬送了自已的性命。
她自已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支援她這樣做。
是秦嶼曾經成就了整個天安市,或是秦嶼間接救過她一命。
亦或者,曾經秦嶼對她的表白。
但,願景,大多數時候是無法改變以及覆蓋這個世界的規則的。
領域之中濃郁到髮指的腐朽和死氣,呼吸之岸便消融了沈琉璃身上可以堪比鋼鐵金石的厚厚冰霜。
開始無孔不入的想要鑽入沈琉璃的身體。
意圖勾動著她內心最深處的憤怒和恐懼。
這是八岐大蛇的養料之一。
這種演變迅速的侵蝕和衝擊導致沈琉璃的意識瞬間喪失,毫無減速的從高空墜落向地面。
這個高度,憑藉C級覺醒者的身體強度,雖然不至於摔死,但也不會好受。
這裡還處在八岐大蛇的領域之中。
結局,幾乎是必死的。
沈琉璃會在痛苦和折磨中死去,成為八岐大蛇的養料。
但,幾乎,不是一定。
一個踩著高跟鞋的倩影恰如其分地出現在沈琉璃的落地點上。
舉重若輕地一把保住了沈琉璃自由落體的嬌軀。
她非常的特殊。
領域內的腐朽和死氣要接近她的時候,彷彿是避之不及一般,在其體外形成了一個大概五米的區域。
女人看著懷抱裡緊皺眉頭,承受著痛苦的沈琉璃,嫵媚一笑,“一個傻子,兩個傻子,都是傻子,,”
輕輕的保住沈琉璃,女人徐徐地回頭,望著領域之中,天穹之上,宛如史前怪物一般扭曲可怖的八岐大蛇的影子。
它現在在肆無忌憚的,貪婪的攝取著領域過些而來的死氣,成長著。
啪嗒
高跟著輕輕的踩在地面,發出清脆的相聲。
女人的眼睛裡,黑色的漩渦緩緩的轉動。
天,黑了。
瞬間,雲層之上的八歧大蛇感覺到了一股極致的威脅,它向著那個方向投下了目光。
天空,地面,黑色搶佔了世間所有的光輝,暫時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主調。
無錯書吧八岐大蛇的領域這股黑色面前節節敗退,根本沒有絲毫的抵抗的餘力。
“跑!”這是八岐大蛇心底第一個想到的字。
但是隨即就被憤怒佔據。
它不相信,京城之外還有如此恐怖的存在,或許都是假象呢?
心念至此,八岐大蛇身上的氣宛如火山噴發一般,直衝天穹。
天叢雲劍在前,匯聚了八岐大蛇八顆頭顱全部的力量,化作數百米長短,飛了出去。
這一劍,即便是富士山,也要被老老實實的劈開,斬斷。
黑暗之中,款款而來的嬌媚女人僅僅輕輕的抬起頭。
只一眼,虛空凝固。
橫貫數百米的天叢雲劍剎那間失去了靈性,跌落天際。
這一刻,八岐大蛇再也壓制不住強烈到極致的恐懼,籠罩在死氣和腐朽的領域之中,身形縮小,朝天邊飛掠而去。
“黑暗,是我的主場!”一句話平平淡淡地被女人說出來。
卻猶如君王對自已疆土的宣誓。
萬千黑色的鎖鏈構築起一座天地囚籠。
在其中的八岐大蛇被牢牢的鎖在裡面。
任由其如何的動用能力,都無法掙脫牢籠的束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已被那鎖鏈一點點染成黑色。
最終徹底化作黑色,融入了這個世界,成為了黑色一部分。
全程,八岐大蛇哪怕是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就像是被困在牢籠之中的小爬蟲一般,弱小且可笑。
綠源小區。
廢墟之上。
江若璃輕輕地把腰間夾著的沈琉璃放了下來。
旁邊,就是陷入深度昏迷的秦嶼。
秦嶼的另一邊,是他的三把刀劍,以及天叢雲劍。
但是天叢雲劍靈性喪失了很多。
也是有原因的。
八岐大蛇惹了不該惹的人。
導致遇上了有些生氣的江若璃。
隨之而來的結果就是,化為灰燼。
不過天叢雲劍本身的材質不是秦嶼另外三把隨便找的刀劍,本身的材質,哪怕是喪失了八岐大蛇的靈性加持,仍然是一把不錯的,削鐵如泥的寶劍。
江若璃看著小秦嶼陷入昏迷,流著口水的模樣,嘴角微微揚起,蹲下身子,用手指輕輕戳了戳秦嶼的臉。
“沒想到你小子豔福還不淺,竟然還可以讓一個女孩為了你扎進了八岐大蛇的陣勢之中,險些死了,,”
若不是江若璃及時趕到,沈琉璃恐怕早已經在成功進階B級的八岐大蛇的陣勢之下,化為血水。
忽然,江若璃臉上的笑容消失。
“司徒老頭,來了,就出來吧!
堂堂的S級強者,躲躲藏藏,有什麼意思?”
“呵呵,,”一聲輕笑,伴隨著一陣輕巧的腳步聲走出來。
“沒想到堂堂的隱修會的會長,在夏國隱姓埋名十幾年,只為了一個小傢伙?”
垂垂老矣的司徒滿亦步亦趨的走了過來。
江若璃大馬金刀的坐在秦嶼的身邊,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臉。
“你特地將洛靈兒召回了京城,不就是為了今天嗎?
為了看看我會不會為了這個小傢伙主動出現,是嗎?”
司徒滿當然不會承認這種事情。
但真相如何,彼此心裡都清楚。
司徒滿年紀有些大了,走兩步就有些氣喘吁吁,扶著一邊斷壁殘垣。
“你,不是已經準備離開了嗎?”
“,,”江若璃愣了一下,嫣然一笑,“怪不得人都說你司徒滿是千年的狐狸,什麼都知道,,”
“其實我挺想留在夏國的,留在這小子的身邊。”
“老頭,我很想問一個問題,,”
“如果我想一直留在夏國,你當如何?”
司徒滿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你想一直留在夏國,一直隱藏下去,別說是現在的我,哪怕是我有朝一日晉升SS級。
也難以察覺你的存在。
但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你連續出手兩次。
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三次,,”
“其中的原因,想必不用我說了吧?”
江若璃搖了搖頭,“跟你這種聰明人說話,真的是一點隱私都沒有。”
“你猜對了,我準備離開了。
但不是現在。
我至少要看到這個小傢伙晉升B級,有了自保之力,我才會離開。”
司徒滿忽然抬起了右手,無比強盛的生命氣息瞬間綻放。
周圍的廢墟,一棵棵的花草鑽出了廢墟間的縫隙,盎然生長。
一團嫩綠色的光團從她的手心飛向了深度昏迷中的秦嶼,融入了他的身體。
秦嶼身上的傷口迅速彌合,氣息也逐漸的穩固下來,氣息變得更加綿長,穩定。
“現在,你滿意了?”司徒滿看著江若璃泛著狡黠的臉上。
這就是江若璃的目的。
她很清楚,以司徒滿的性格,自已的危險性。
司徒滿肯定不會放任她在夏國待上哪怕一天。
S級覺醒者,說好聽點,比人強點。
但誇張一點。
一名S級覺醒者,可以輕易地一夜之間,毀掉一個國家。
即便是戰略核武器也做不到這種誇張的事情。
但他們,可以做到。
目的達到,江若璃拍了拍手,站了起來。
“小傢伙,看來有人十分不喜歡我待在你身邊呀?
那姐姐,就只能先走了。”江若璃一翻手,一塊稜形的黑色水晶出現在粉嫩的掌心。
她將水晶放在了秦嶼的胸口。
水晶分解成了一簇簇的黑色滲入了秦嶼的胸口。
最終在胸口留下了一道黑色的花紋,迅速隱退。
“這,算是姐姐我臨行之前送你的禮物。
希望,你永遠不會有用到的時候,,”她輕輕拍了拍秦嶼健碩的胸肌,嘿嘿笑道。
但眼底的失落,非常明顯。
然而在轉身看著司徒滿的瞬間,消失不見。
“ 既然你如此不惜耗費力量為他晉升B級,那我也不好什麼都不做。”
“但希望有些事情,你可以明白。
既然今天你逼著我走,,
屆時,如果他在夏國出了什麼事情。
我會再來。
再來的時候,我就不會這麼平和。
我會殺人,殺很多人。”
“你應該知道,我的能力,天生就是用來殺人的,,”
“隱修會不會允許你這麼做!”司徒滿沉聲道。
江若璃灑然一笑,“當初照顧這小子的時候,隱修會長老席同樣不讓我這麼做,但我還是做了,不是嗎?”
“我成為隱修會會長,不過是答應了某個人的條件而已。
不代表我會受到這個身份的約束!”
事實如此,即便是司徒滿,也沒什麼好說的。
“我儘量!”
江若璃一個跨步,站在了司徒滿身前
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瞬息之間,染成了黑色。
宛如深沉久遠的黑洞一般,攝人心魄。
“我要的不是儘量,是必須!”
這樣一個主兒,司徒滿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只要這個瘋女人可以離開夏國。
不過好在,他在靈管會多少有點話語權。
一個B級覺醒者,應該不會輕易遇到危險。
倒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可以。”
“對了,還有一個條件。”
饒是司徒滿脾氣再好,也有些繃不住了。
“我說,江若璃,沒完了是吧?”這個司徒滿只是一個分身而已。
他的地位十分特殊,規定是不能輕易離開京城。
剛剛又用了一次生命之術,這個分身快要維持不住了。
已是十分虛弱。
說一句話,都要咳嗽半天。
“放心,這個要求很簡單。
以後,每個月給我彙報一次這小子的感情情況。
有幾個女朋友,進展到什麼地步,都要事無鉅細地告訴我。
不然,我親自來問!”
“?!!!”一句話,差點給司徒滿問懵了,“等等,這小子到底是你表弟,還是你老公?”
江若璃退後了兩步。
“我喜歡你的後半句,雖然知道不可能,,”她的俏臉微微泛紅。
司徒滿的分身快繃不住了。
'行行行,你隱修會的人來了,趕緊滾回去吧!!'他自認他的涵養,在覺醒者之中,已經算是頂尖了。
卻仍然險些被江若璃破防。
“會長!”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的人影徐徐走了過來,手裡還拎著一個人。
不是別人,正是渡邊何也。
“這個人身上被下了陰陽術,我剛動手,就死了。
應該是知道有高手殺了八岐大蛇,怕有人抓住他,啟動了陰陽術!!”
江若璃絲毫不奇怪,“不出意外,應該是三口會那個老鬼子了,,”
“行了,既然司徒會長不歡迎我們,我們就走吧!”
黑袍人點了點頭,微微地朝司徒滿彎了彎腰,以示尊重。
司徒滿輕輕點頭,算是回禮。
“司徒老頭,記得你答應我的,少一次,我直接上門!!”
“滾!!”這一聲,司徒滿是動了真怒的。
這是他第一次被人威脅。
還不是因為江若璃執意要待在夏國。
是因為自已莫名其妙地成了秦嶼的保姆了。
不僅要保護,還要時刻關注其感情狀況,簡直離譜,好嗎?!
,,
“會會會會會,會長大人?!”沈秋月帶著靈管會的人來打掃戰場,猛的一看,看到了坐在地上的司徒滿,小臉煞白。
平時的時候,她看到的會長,都是掛在牆上的。
旁邊,是副會長,南宮曉月。
其他人非常有默契的沒有過來,做著自已的事情,用擔架抬著秦嶼和沈琉璃上救護車。
“那幾把劍都收好了。”司徒滿忽然道。
幾個小輩頓時大汗淋漓,把秦嶼的那幾把劍收了起來,就用秦嶼帶來的那個盒子。
“來來來,小姑娘,我跟你說件事兒,,”
幾分鐘之後。
沈秋月驚呼道,“會,會長,您這不是讓我監視秦前輩嗎?
這不好吧?”
司徒滿轉念一想,好像有點那麼個意思,但腦子轉得很快。
“小姑娘,你的天賦是什麼?”
沈秋月立刻回答,“追蹤!”
“你這樣。
回頭我親自給你們江北省省會說一聲。
你晉升C級之前的材料,都給你準備好了。
我給你兩個月時間,至少給我突破D級。
然後我把你調給那小子。
當他的專職司機,怎麼樣?
這個條件,行不行?”
聽到專職司機四個字,沈秋月登時眼前一亮,重重點頭,“這個好,這個好,,”
司徒滿鬆了口氣,然後沒氣了。
沈秋月腦子嗡的一下白掉了。
“會長,你怎麼死了?
你怎麼死了?”
“你不能死呀!”
——
京城。
司徒滿在沙發上坐了起來,揉了揉微微發脹的太陽穴。
“怎麼樣?
答應了嗎?”南宮曉月躺在對面的沙發上,美滋滋的喝著旺仔牛奶,連一絲白色從嘴角流下來都沒察覺到。
“算是答應了。”
“我就不明白了,這個秦嶼,到底有什麼身份?
能夠讓一個江若璃這樣一個S級頂級天賦覺醒者,陪在身邊十幾年?”
司徒滿也不敢確定,“我聽說隱修會內部有一塊石碑,上面每隔百年,會出現一段關乎未來的語言,,
這塊石碑是否存在暫且存疑,,”
“不過隱修會向來都是保持中立的。
不參與組織之間的鬥爭。
如果那塊石碑真實存在,這個秦嶼怕是和那塊石碑有著分不開的關係,,”
南宮曉月向來不喜歡思考這麼複雜的東西,也就沒再多說。
“對了,我打算那小子醒了之後,讓他做江北省的會長,你覺得怎麼樣?”司徒滿給自已倒了杯茶,輕輕喝了兩口。
“之前他還弱小的時候,不是已經拒絕加入我們靈管會了嗎?
現在他B級了,能答應?”
一個人弱小的時候,迫切的需要平臺和資源成長起來。
但現在這個人強大了。
對平臺和資源的需求自然而然地也就沒有那麼迫切了,招攬的難度想都不用想,肯定會更大的。
司徒滿嘴角微微上揚,呵呵笑道,“你放心,我有我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