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武在宋家住了幾天就被畫室催著交作品,無奈只得啟程回H市,臨走前那副戀戀不捨的模樣讓和好了的宋雨凝和路遠很是好笑,而宋慕凝一如既往的平靜。
沒有再去插手那個案子,抽了時間將借來的東西送到公安廳那個姓鄭的男人手上,並告知他監聽器在他給的地址的吊燈裡,讓他自已去取,沈墨白也沒什麼興趣再和他說些什麼,即使他一再的逗弄自已。
軍區大比武前一天晚上,何況因為應酬臨時把出發時間改到第二天早上。宋慕凝在躲他,沈墨白心知肚明,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收拾東西的時候只覺得房間裡憋悶,想出去透透氣,於是便從家裡離開。
難道是自已對小姨的企圖表現的太明顯了,以至於小姨發現自已對她的禁忌戀情,所以要躲開他?
夜空中一輪圓月懸掛,繁星燦爛,卻讓抬頭望向夜空的沈墨白一陣心煩意亂。
嘆了口氣,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吳稟那張臉出現在面前,沈墨白被嚇了一跳,對著吳稟的臉就是一巴掌。
“白子,你做什麼虧心事了?”看著沈墨白驚嚇的樣子,吳稟捂著臉委屈巴巴的問道。
“虧心事沒有,煩心事倒是有一堆。”嘆了口氣,沈墨白繼續向前走。
揉了揉被打疼的臉,吳稟很從未見過這麼多愁善感的沈墨白,快跑兩步跟上他,“說說唄,哥們給你分析分析。”
“那還是算了吧,等你分析完我又多了一件煩心事。”在這種事情上,沈墨白遵循永遠不要相信吳稟的鬼話的宗旨。
嘿嘿一笑,撓了撓頭,吳稟跟在沈墨白身後陪他在小區裡散步,他不想說自已也就不多問。
中途接到家裡打來的電話,吳稟的二叔從國外回來,非要見他一面。掛了電話和沈墨白告別,吳稟就回家去了。
揮手告別,看著吳稟消失在轉角的背影,轉身想再逛一會。不料從旁邊岔路口突然衝出一個人,直接撞到自已身上,沈墨白後退了兩步才站穩了身子。蹙著眉看過去,一個滿身是血的少年哆哆嗦嗦的看著自已。
“在那裡!”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身後四五個人朝這邊跑過來,看樣子是衝著面前這個少年來的。
沈墨白皺了皺眉,拉起面前的少年一路往前衝,很快便到了和吳稟結拜的樹林,隱藏在其中,大氣不敢喘一下。
等了很久沒聽到有那群人的聲音,才鬆了一口氣。看著旁邊的少年滿臉通紅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眨了眨眼,才想起在這幾年堅持訓練下,自已的身體素質已不是同齡人能比的。沈墨白乾咳一聲,鬆開他的手,突然看到他的衣袖也同衣角一般沾了血跡,眼神中瞬間多了幾分凌厲,“為什麼會有血跡?”
還在喘著氣,抬頭看著沈墨白,少年並沒有說話,眼神卻少了幾分警惕。
“不說?”眉頭擰的更緊,沈墨白緊緊盯著少年,竟讓這個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少年多了幾分暖意。
“我剛殺了人。”依舊面無表情,看起來也不過比此時十四歲的沈墨白大個一兩歲,少年語氣很是平靜,就好像在說自已只是殺了一隻雞這麼簡單。
猛地一驚,儘管自已之前也殺了托馬斯,沈墨白還是覺得有些被嚇到,畢竟自已之前是在正常自衛的前提下才來的槍。
好在沒有驚訝太久,看了看周圍,總覺得這裡不太安全,下意識的覺得面前這個少年不不像是壞人,沈墨白重新拉著他的手臂,走到路邊,攔了輛車,“跟我走。”
看著沈墨白徑直上車後望向自已,少年遲疑地站在原地,雙手扣著衣袖的扣子不知道該不該上車。
“小夥子,你到底上不上車啊?”就在他躊躇的時候,司機已經有些不耐煩,少年朝沈墨白望去,見他還是那副平靜神情望著自已,一咬牙,上了計程車。
車上沈墨白得知少年叫季展,那群人是追殺他的,具體原因他也不願多說。
車在宋家大門口停下,下車之後,季展站在原地,看了眼面前的大別墅,再望向沈墨白的時候眼裡又多了幾分之前才少掉的疏遠。
看出他的神情意味著什麼,沈墨白剛想開口說話,大門被開啟,宋雨凝和路遠從裡面走出來,本來兩人準備出去散步,看到門口的沈墨白,疑惑的開口問道:“小墨,怎麼站在這裡?”
“叔叔,阿姨。”沈墨白趕緊叫了一聲,宋雨凝的視線已然落在了季展身上,隨即迅速看到了他身上的血跡,神情一變。
路遠卻沒有發現這些,而是笑了笑道:“這是你的同學嗎?怎麼不進去?”
“剛要進去。”沈墨白如是說道,碰了碰季展,季展看了他一眼,猶豫著點了點頭。
“那走吧。”知道自家兒子有自已的想法,宋雨凝並沒有多說什麼,挽著路遠的胳膊轉身回到家裡。
客廳裡,宋慕凝正拿著本書看,聽到開門的聲音,放下書朝門口望去,乍一看到沈墨白的時候,似乎鬆了一口氣。
只是當看到跟在沈墨白身後的季展時,卻讓一貫沉著冷靜的她變了臉色。
雖說只有十四歲,可是身高卻比季展高出一些,沈墨白的衣服季展還是穿得上的。
將衣服拿到客房交給季展,沈墨白真誠的看著他說道:“先去洗個澡,好好想想,如果信得過我,就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從他手裡接過衣服,季展直直的盯著他,好一會才點點頭,轉身進了浴室。
從客房裡出來,迎上宋雨凝詢問的目光,沈墨白走到她面前說道:“阿姨,我覺得季展不是壞人。”
“季展?”愣了愣,宋雨凝喃喃的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隨即轉身同丈夫對視一眼,同時開口說道:“季振華的兒子?”
“咦?”這下換沈墨白疑惑了,“你們認識季展的家人?”
路遠皺著眉,望向客房的方向,眼神裡滿是複雜:“是我們公司的財務經理,前段時間捲款跑路了,後來從他家裡搜出一本賬本,裡頭都是偽造的一些公司的違法記錄。”
“啊?”乍一聽到自已救下來的人竟然是陷害路遠的人的兒子,沈墨白有些鬱悶,垮下臉,不過轉念一想,又抬頭對宋雨凝說:“為什麼季展會被追殺呢?”
“或許是為了殺人滅口。”一直沉默不語的宋慕凝突然開口,神情也很是嚴肅,“季時風手裡必定還留著什麼證據,否則那些人不會追殺季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