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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小姨,請你等等我

看著沈墨白倒在自已面前,宋慕凝緊緊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吸著,儘管她拼命地控制自已的淚水,但她無法控制自已搖搖欲墜的身體。

抱住倒在地上的沈墨白,她想按住他的傷口,可哪裡按的住,溫熱的血不斷從他傷口往外冒。

沈墨白衝著宋慕凝咧開嘴角想給她一個安慰的笑,可一張嘴鮮血順著嘴角劃過臉頰滴在地上。

“咳咳……咳咳,小姨別哭,哭花了臉就不好看了,咳咳……”沈墨白努力抬手擦去宋慕凝臉上的淚水。

宋慕凝死死咬住下唇不讓自已哭出聲,手上都是沈墨白的鮮血,她想拉他起來,讓他完完整整的站在自已面前。可是一鬆手胸口又噴湧出鮮血。

一小時前宋政帶領部隊從黑熊山南側抵達北側,經過激烈的戰鬥後將托馬斯派來駐守的傭兵主力消滅,其餘人員跑的跑,逃的逃,現場一片混亂。

手下抓回一個逃跑的傭兵,宋政用槍抵著他的頭詢問沈墨白和宋慕凝被關押的位置,傭兵閉口不言,一副要殺要剮隨你便的樣子。宋政的眸色黑的純粹,帶著戾氣,看著面前跪在地上的人就像在看一團爛肉。

端起手的槍抵住傭兵的頭,手指放在扳機上準備扣動。

傭兵篤定他不敢開槍只是做做樣子,按照Z國的軍法,私殺俘虜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手下見狀,急忙開口:“首長,私殺俘虜是重罪,慎重!”

宋政像沒聽到勸告一樣,一腳踢倒傭兵,朝著他的腿扣動扳機。“砰砰”兩聲,兩個黑乎乎的血洞出現在傭兵兩條腿上。

瞪著眼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隨即爆發出一陣哀嚎,宋政上前兩步居高臨下看著傭兵,此時的傭兵不再是剛才那副滿不在乎的神情,看宋政的眼神滿是恐懼。

示意身旁的翻譯再次詢問沈墨白和宋慕凝被關押的具體位置,如果不配合,下一槍打的位置就是他的頭。翻譯直白的用Y語翻譯給傭兵,傭兵不敢有隱瞞,哆哆嗦嗦說沈墨白和宋慕凝現在不知道在哪裡,他們得到的命令也是找到兩人帶回去。

宋政眉頭緊皺,低頭看看傭兵本想讓手下將他帶回去關押治療,誰料傭兵以為宋政要殺了他,一股腦說出自已知道的所有事情請求宋政放過他。

都是些沒用的訊息,但聽到他說沈墨白和宋慕凝剛開始被綁回來被關在黑熊山內部的放置毒品的倉庫時,宋政一下子驚醒。容不得有一秒鐘的猶豫,帶隊向山腳奔去。

儘管用盡全部力氣捂著沈墨白左胸的傷口,鮮血還是止不住流。

沈墨白眼皮越來越沉,他的呼吸聲越來越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在掙扎,眼前出現了一片白色光點,沈墨白低聲輕語:“宋慕凝,小姨,如果可以請你再等等我,等我長大……”說罷看了一眼跪在身旁的宋慕凝,合上雙眼。

任憑宋慕凝怎麼呼喊,沈墨白都沒有絲毫反應。一滴淚就這樣毫無徵兆的掉了下來,和沈墨白的血混在一起。她再也支撐不住,就這樣閉上雙眼跪倒在地,捂住胸口想盡力的減緩痛苦。

宋政趕到時看到的就是一幅堪稱慘烈都不為過的場景。自已的外甥躺在地上,鮮血浸溼整個上半身,妹妹跪在他身旁默默流淚,手還死死按著還在出血的胸口。

“慕慕。”宋政輕聲叫道。

聽到熟悉的聲音,宋慕凝猛然抬頭,宋政站在不遠處滿眼心疼的看著自已。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來不及耽誤,將沈墨白放在擔架上沿著山體小路一路向前送到軍區醫院緊急救治。

手術燈亮起紅燈,宋慕凝蹲在地上不停顫抖,她不敢回憶沈墨白中槍後的樣子,手上還有他的鮮血,身上還穿著他的衝鋒衣,貪婪的吸取外套上他殘留的味道,只有這樣才能讓快速跳動的心臟慢一點。

宋政蹲下抱住受到驚嚇的妹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著一定沒事。

發現懷裡的人兒止不住的打顫,宋政抬手撫上她的額頭,滾燙的溫度燙的宋政心頭一顫,悔恨怎麼就沒發現妹妹的異樣。

用商量的口吻讓她先去看醫生,自已在這等著沈墨白出來,宋慕凝搖頭拒絕。不論怎麼勸,宋慕凝就是堅持要等手術結束,她不敢離開半步,怕再也見不到沈墨白。

宋政沒辦法只能強制把她抱到診療室,宋慕凝彷彿受了很大的刺激,對著宋政又踢又咬,說什麼都要回手術室門等。無奈宋政只能授意醫生給她打一針鎮定劑。

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妹妹,又想到渾身是血躺在手術室的外甥,宋政的心像針扎一樣刺痛。

收到訊息後,宋秉權的軍機徑直落在軍區醫院頂層,宋雨凝和路遠也駕車趕到醫院。

一行人先去看望了宋慕凝,來不及更換的衣服上滿是泥濘和血跡。宋雨凝上下檢查了一番沒有傷口才放下心來。

突然想到沒有傷口,身上的血跡怕不是都是沈墨白的,剛放下的心又懸起來,急匆的趕到手術室門口,留下宋秉權一人在病房。

“哥,墨白情況怎麼樣?”沒見到宋雨凝人,先聽到她著急詢問的聲音。

一路小跑到手術室門口,看見宋政一言不發坐在手術室門口,路遠隱隱察覺到一絲不好的氣息,但還是壓住內心的慌亂開口問道:“哥,墨白情況怎麼樣?”

宋政面色憔悴,扒著手術室的門站起來說道:“情況不太好,剛才下了病危通知書。”

扶住聽到這個訊息後踉蹌的宋雨凝坐下,路遠強撐著一口氣在門口等待好訊息。

手術室的大門開啟,護士拿著病危通知書出來催促家屬簽字,路遠哆哆嗦嗦在家屬簽字處簽上名字,這已經是第七張病危通知書,路遠覺得自已快撐不住了。

宋秉權也從病房到手術室門口等待,每一次手術室大門開啟,他的心都跟著緊揪一下。一張張的病危通知書像一座座大山一樣,壓的他透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