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政應該是不經常住在這裡,桌子上落了厚厚一層灰,廚房的的各種用具都是新的。宋慕凝和沈墨白兩人忙了兩個小時才把家裡打掃乾淨。
沈墨白癱坐在沙發上喊累,胳膊疼腿疼,哪哪都疼。
“有訓練累嗎?”宋慕凝問。
“那倒是沒有,訓練是身體累,我這是心累。”沈墨白拿起手機開啟遊戲,手指一邊在螢幕上劃來劃去一邊繼續吐槽:“也不知道舅舅什麼時候能給我找個舅媽,有個舅媽一切都解決了,那還用得上我來打掃衛生。”
宋政剛進門就聽到沈墨白催自已找老婆,制止宋慕凝開口打招呼,抱著肩膀靠在門框上想聽沈墨白還要說什麼。
見宋慕凝沒有回應,沈墨白又說道:“估計舅舅找老婆不容易,畢竟他脾氣不好,又臭又犟,不知道哪個好姑娘能看上他。”
……
沈墨白的遊戲到了關鍵時刻,對宋政的吐槽也進入白熱化。
宋慕凝看著宋政的臉從面帶微笑到一點點面無表情再到看沈墨白背影想噴火。想笑又不敢笑,憋的實在難受。
結束遊戲,沈墨白從沙發上坐起來伸懶腰,餘光看見一個人靠在門框上正在看自已,轉頭髮現正是被自已吐槽了許久的宋政。
衝他尷尬一笑,撒腿就跑。宋政怎麼可能放過這個在背後說自已壞話的“好”外甥。二人在屋裡上演貓捉老鼠的戲碼,宋慕凝不想參與兩人的“戰爭”,拿出文獻坐在沙發上靜靜研讀。
被狠狠修理了一番的沈墨白作出再也不在背後說宋政壞話的承諾,還被宋政拿手機錄了音,沈墨白兩年內想打敗的人從霍飛一個增加到兩個,宋政很榮幸的出現在他的名單上。
休息了一會後三人出發今晚的迎新晚會。歡迎晚會在軍區訓練場舉行,今晚的訓練場傳來的不是往日的訓練口號聲,是久違的歡聲笑語。
剛才還熱熱鬧鬧的訓練場在宋政出現後瞬間安靜,疑惑為什麼都不說話,指著面前計程車兵問道:“怎麼不說話了,剛才不是聊的很開心。”
士兵立正敬禮,大聲說道:“報告師長,我錯了!”
這下宋政更疑惑,又問道:“你錯了?錯哪了?”
“報告師長,我不應該在訓練場說笑!”
宋慕凝走到宋政身邊低聲說道:“哥,您這副表情誰知道您是生氣還是開心,要面帶笑容,微笑。”
這才反應過來士兵是以為自已生氣了,宋政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說道:“今天是迎新晚會,吃好喝好玩好樂好,只要不犯錯誤,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別拘束!”說完招呼宋慕凝和沈墨白繼續向前走。
士兵一頭霧水,平時被宋政訓怕了,不知道宋政說的是真是假,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沈墨白偷笑,這可不是他說宋政脾氣不好,事實證明他的脾氣確實不好。
參謀看到宋慕凝,感嘆老天造物不公,宋家人的樣貌一個比一個驚豔。
宋政今天一身常服,熨的妥帖的襯衫和軍褲,襯得身形修長挺拔,以往漆黑冷淡的眉眼,此刻摻了點笑意,反倒多了些溫柔。
宋慕凝的一張臉清冷又透徹,乾淨的沒有半點菸火氣,偏生,那雙眼睛裡漾著攻擊性的色彩,媚而欲。氣質更是說不出的勾人心魄,美的張揚,嬌的不可接近。
若是不知道二人是兄妹,站在一起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佳人。
簡單寒暄客氣後,宋慕凝在宋政旁邊坐下,眼睛掃了一圈沒發現沈墨白的身影,明明剛才跟在自已身後,怎麼一轉頭就不見了蹤影。
看出宋慕凝的擔心,宋政開口安慰道:“我讓小墨回去拿酒了,剛才走的急,之前打賭輸的兩瓶酒忘帶了。”
沈墨白拿著酒一邊走一邊在心裡吐槽宋政,這兩瓶酒明明已經拿出來放到茶几上了,這麼顯眼的地方出門前怎麼可能看不到,明顯就是在折騰自已。
把酒放在宋政面前的桌子上,繞過旁邊的參謀坐在宋慕凝身邊。
宋政抬頭看著沈墨白,對他豎起大拇指。緊接著和身邊的參謀介紹道:“這是我外甥,過幾天會代表天狼特戰旅參加軍區大比武。”
參謀還疑惑此次探親是妹妹和外甥一起來的,剛才只見了妹妹,沒看到外甥,又顧慮這是師長的家事便沒再過問,原來是回去取酒了。
沈墨白今天穿了一套簡單的休閒運動裝,乾淨利落的短髮顯得身高挺拔精神,訓練曬黑的臉龐稜角分明,完美的五官下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睛讓人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該有的氣質。
聽到過幾天還要代表天狼特戰旅參加軍區大比武,能入何況這個老狐狸眼的人可不多,參謀感慨這一家子都是狠人啊。
今年的迎新會不像往年那麼無趣,往年的形式千篇一律,領導講話,列隊展演,文工團表演,宋政都看膩了。
今年特意下令將迎新會改成迎新晚會,沒有固定模式的表演,全都是即興隨性,主打一個出其不意。
和上面提前打好報告,今晚所有的執勤任務交給老兵,新兵通通拉到訓練場參加晚會。
場上支滿了燒烤架,烤肉桌,酒水飲料管夠。宋政還特意親自跑去文工團借了一套最後的音響裝置,讓新兵蛋子對唱拉歌。
見宋政帶頭舉杯喝酒,被他練怕了的新兵們才敢大聲說話。有幾個已經試探性的拿起酒杯,見無人阻攔,氣氛逐漸熱鬧起來。
宋政被熱鬧的氣氛感染,開啟桌上的酒給自已倒一杯,對著訓練場上計程車兵隔空舉杯,示意大家今晚盡情享受。
沈墨白覺得新兵都集中在訓練場不太穩妥,於是悄悄附在宋慕凝耳邊說自已去附近轉轉透口氣,怕宋政會灌他酒,聽到他自已說要出去溜達一圈,想著都是在軍區內不會有什麼危險,便答應了。
膽子大的新兵在宋政喝完第一杯酒後便上前把人拉訓練場操場中間,輪番敬酒。心想不能只有自已被灌,在宋政的示意下,新兵把參謀,政委全都拉過來和大家一起喝酒唱歌。
宋慕凝坐在座位上靜靜看著這群年輕計程車兵把將領們圍在中間,轉圈的敬酒,喝不下去就要表演才藝。難得見他們吃癟,宋慕凝拿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好不容易從包圍圈裡逃出來,宋政滿身酒氣,拿起宋慕凝剛喝過的茶杯一飲而盡。
解開領口的兩顆釦子,靠在椅背上問沈墨白去哪裡了。宋慕凝說他覺得太悶出去玩了。
“我看啊,他是怕我灌他酒。”宋政閉著眼說道。
“您還知道呢,他才多大就喝酒。”宋慕凝又倒了一杯茶遞到宋政手裡。
“男子漢大丈夫,哪有不會喝酒的,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酒量早就能和老爺子一較高下了。他啊,還得練!”宋政喝完杯裡的茶水,又被發現他逃跑的新兵“抓”走。
沈墨白繞著軍區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看看時間已經出來半小時,該回去了。
從營地到訓練場有兩條路,一條大路和一條小路,沈墨白出來的時候走的是大路。回去的時候走的是小路,遠遠的就聽到訓練場傳來震天響的歌聲和叫好聲,燈火通明。
手機震了一下,是宋慕凝發來的訊息,讓他趕緊回來看宋政表演才藝,回覆一個“好”,沈墨白收起手機加快腳步往回走。
走到訓練場門口突然發現向上延伸還有一條路,不知道是通向哪裡,還無人看守。本想去看看,話筒裡傳來宋政的聲音,說給大家唱個歌,唱的不好多包涵。
想著一會問問宋政什麼情況,小跑進場聽他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