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
儘管自已出門之前留下的暗記並沒有被破壞,但習慣性的警惕思維還是讓黑衣人有了警覺。
如果房內真的有人的話,不用懷疑,對方必定是個高手!
黑衣人眉頭緊鎖,短暫的猶豫後,還是決定開門一探究竟!
他快速的轉動鑰匙,猛的往內一推門。
隨即身子一矮,就勢往左前方一滾!
下一秒,整個身子已藏身入門處的餐桌之後……
客廳中,老舊的吊燈都已經半廢。原本十二處光源,也只有四處還在堅強的硬撐著。
忽而一閃的光線,證實著它也快壽命將至。
但即便光線有些昏暗,也已足夠黑衣人將客廳裡的不速之客看清。
那人的後背嚴實的靠在沙發靠背上,斜蹺著二郎腿,左手指間的香菸,嫋嫋升起一縷淡淡的青煙。
他眉間舒展,低著頭看著面前的一個木匣,就連剛才黑衣人開門之際,也不曾抬一下眼。
“回來啦?”
他還是頭都沒抬,但餐桌後的黑衣人卻知道,他是在向自已打招呼。
同時,黑衣人也心頭一鬆,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組長!”
黑衣來到客廳那人身前,恭敬的站著。
組長點點頭,嘴角微勾,似笑非笑。
“怎麼樣?”
“他的身法不錯!”
“嗬!”組長的表情有些意外,“能讓你老鼠都覺得他身法不錯,這倒是不容易!”
老鼠點點頭,“但我沒和他交手,不知道他的身手到了什麼級別!”
“你沒和他交手是對的,”組長將菸頭摁滅,“從他昨晚一人應付十來個持刀歹徒,還重傷四人的情況來看,他應該勉強夠得上我們的招驀條件。”
組長說到這裡,抬眼掃了一下。
“但真正讓我對他好奇的,卻不是因為這個。”
組長說著,從木匣中拿出一塊圓形玉玦。
那玉玦通體粉紅,但卻在中部有些不規則的線條,正是當初方喬從萬界垃圾場中得到的那塊玉玦。
隨即,組長竟又從木匣中拿出一塊玉玦。
兩相比較之下,兩塊玉玦竟然極為相似。
“我調查過他的檔案,”組長拿著兩塊玉玦,在昏暗的燈光下照了照。
“他的變化,就是從最近這一個多月才開始。所以我懷疑,他應該是在一月前遇到了什麼,或是得到了什麼!包括這塊玉玦!”
“那組長,我們要不要直接找他談一談?”
“不用!”組長擺手。
“照他目前的能力來看,還不足以對社會造成什麼影響。”
“先觀察一陣吧,看看他這人到底怎麼樣。如果他有資格能為我們所用,到時再找他談也不遲。”
“如果他有一絲惡性的苗頭,就把他直接掐掉!”
組長最後一句話語調不高,但卻透著一股極寒之意。
即便老鼠這種長期在他手下工作的人聽來,也有些不寒而慄!
……
明暗數轉,又是十來天過去。
清晨
方喬起床,簡單洗漱,用過早餐過後,便即投入新一天的外賣工作。
方峻夫婦看著兒子飽滿的精神狀態,心下一陣慰然。
原本以為,方喬想要打份臨時工,不過是一時興起。
在這七月炙熱的天氣下,撐不了幾天,肯定就會老老實實的躲在家裡,哪兒都不會去。
誰知這些天下來,方喬每天都精神飽滿的去上班,下班回到家中,也是精神抖擻,一點也不像工作了一天的人。
方峻感嘆方喬身體素質好的同時,也感慨這孩子的心態良好。
方喬趕到公司,打過卡,便和幾名同事坐在一起,一邊閒聊,一邊看著機等著派單。
前幾天老鼠跟蹤方喬,倒是讓他因此警覺了幾天。
但幾天下來,那人便像是消失了一樣,再沒出現在方喬的視線之中。
本就猜不透對方目的方喬,見對方突然出現,又憑空消失。一時更是迷惑不解。
想不通其中細節的方喬,索性便不再記掛這事。
倒是那人出現那天,讓方喬下定決心,一定要在短時間內,將自已的身法提升。
經過這十來天費心的錘鍊,方喬如今的身法,倒確實得到長足的進步。
他有把握,如果那天的場影再現的話,他極有把握,能追上那人!
……
隨著手機上的一聲資訊鈴聲響起,方喬開始了今天的外賣第一單……
一個上午下來,方喬倒也跑了三十四單,算一算,也有個一百多塊錢。
找了家快餐店用過午飯,小憩一陣,又再投入下午的工作……
濱江和苑
“趙潔露家好像住在這裡。”
方喬心頭驀地閃過一個念頭。
不自覺便想起了那個三年的同桌。
方喬想不通,兩年多以來,一向拿鼻孔看自已,冷若冰山的趙潔露。竟然在最近一個多月變了個人似的,主動和自已接觸。
特別上次高考完後的聚會,更是隱隱向方喬表達一種朦朧的態度。
方喬沒有接招,他也不想接招。
不多陣,方喬已乘電梯到了十八樓1802房門前。
“叮咚”按響門鈴。
隨著屋內隱約傳來的動靜,方喬解釋, “你好,你的外賣到了!”
房門開啟,門後一名青春靚麗的女子現出身來。
“方喬?”
女子看清外賣員的模樣後,露出一臉意外。
而這時,方喬也有些意外。
面前站著的趙潔露一身居家打扮,長髮有些懶慵的隨意搭在肩上。
劉海下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瘦長的鵝蛋臉顯得有些蒼白。
“你怎麼送起了外賣?”
趙潔露將方喬上下打量了一遍,方喬自嘲的兩手一攤。
“呵呵,暑假閒著無聊嘛,就找點事情做。”
“呵呵……”
趙潔露輕笑兩聲,隨即,一雙秀眉慢慢緊蹙,慢慢彎下了腰。看起來,有些痛苦的樣子。
方喬眉頭一挑,一把將趙潔露扶住。
“你沒事吧?快進屋坐下!”
扶著趙潔露就往客廳走。
趙潔露擺手,但臉上痛苦神色並未有半點減輕。
“你坐著等我一下……”
趙潔露說完,便拿過方喬手中的外賣袋,往洗手間而去。
留下方喬一個人站在客廳,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約莫過了十來分鐘,趙潔露才有氣無力的從洗手間走了出來。
腳步挪動得很慢,好像每動一下,都讓她很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