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那個光線昏暗、氣氛壓抑的暗場之後,我和胖子邁著略顯沉重的步伐,緩緩地朝著詹五爺那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走去。
當我們終於抵達門口時,心中都不禁鬆了一口氣,想著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然而,當我們推開院門走進院子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卻讓我瞬間愣住了。
只見詹五爺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院裡那張雕花精美的太師椅上,他那雙銳利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我們,彷彿要將我們看穿一般。
而就在這時,原本走在我身旁的胖子突然像是被雷擊中了一樣,身體猛地一顫,緊接著便毫無徵兆地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我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我不知道胖子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反應,難道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成?正當我滿心狐疑之際,只聽見詹五爺用那不緊不慢的語氣說道:“你們,去哪了?”
說話間,他的右手還輕輕晃動著一隻精緻的鳥籠子,籠子裡的鳥兒不時發出幾聲清脆的鳴叫。
聽到詹五爺的問話,胖子趕忙搶先回答道:“五爺,我們......”
接著,他便竹筒倒豆子般地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講述了一遍。
我站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心裡覺得這不過就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無非就是去賭了兩把嘛。
可是,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聽完胖子的敘述之後,詹五爺竟然勃然大怒!
只見他臉色鐵青,額頭上青筋暴起,一雙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下一秒,他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鳥籠子用力朝前方扔了出去。
那鳥籠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然後重重地砸在了堅硬的地面上,頓時四分五裂開來。而籠子裡的那隻可憐的小鳥,則在這劇烈的撞擊之下摔了個半死,躺在地上撲騰著翅膀,發出陣陣悽慘的叫聲。
目睹這驚心動魄的一幕,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一股寒意從脊樑骨上湧起。我實在想不通,自已只不過是跟著胖子玩了兩把牌而已,為什麼詹五爺會發這麼大的火呢?
只見那胖子神色慌張,額頭冷汗直冒,他忙不迭地磕起頭來,嘴裡急切地解釋著:“五爺明鑑!我們可是一直牢記著規矩呢,真不敢有絲毫的違背啊!就是偶爾小賭那麼一小會兒,權當是放鬆心情、怡然自得罷了,絕對沒有大張旗鼓、肆意妄為啊!”
然而,五爺卻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他那威嚴的目光猶如利劍一般直直地刺向胖子。
厲聲道:“哼,你以為我不知道那暗場背後究竟是誰的地盤嗎?那可是彪子精心設計的陷阱啊!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那個地方吃了大虧,甚至有些人因此而傾家蕩產,一蹶不振!你們居然還有膽子往裡面鑽?”
說到此處,五爺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想要平息一下內心的怒火。
然後,他才又接著說道:“要知道,就在不久前,咱們這地界兒也有人沒能抵擋住那誘惑,一頭扎進了彪子設好的局裡。最後的結果怎樣?他們被算計得毫無還手之力,最終只能變賣家產、抵押田地來償還債務。到最後,落得了一個妻離子散、孤苦伶仃的悽慘下場!所以,我特意立下不許涉足那裡的規矩,目的就是為了能保護大家不受傷害啊!”
聽完五爺這番話,我和胖子不禁面面相覷,彼此的臉上都流露出深深的愧疚之色。此刻,我們終於意識到自已犯下的錯誤有多麼嚴重。
看到我們已經認識到錯誤,五爺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依舊嚴肅地警告道:“這次嘛,姑且就當作是給你們一次深刻的教訓。若是日後膽敢再犯同樣的錯誤,可就休怪我手下無情,絕不會像今天這般輕易饒過你們了!記住,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無規矩則不成方圓。雖說這次可以免去你們的死罪,但活罪卻是無論如何也逃脫不掉的!”
就在話音剛剛落下之際,只見幾個身穿筆挺中山裝的彪形大漢迅速地搬來了兩把長長的木凳。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在場眾人不禁心頭一緊,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那身材圓滾滾的胖子見狀,毫不猶豫地搶先一步趴到了其中一把長凳之上。他那肥碩的身軀在長凳上顯得有些侷促,但此刻卻顧不上許多。
緊接著,只聽見一聲怒喝:“給我每人狠狠地打上五十藤!”
說話之人正是那位威風凜凜的詹五爺。話畢,他便霍然起身,大步流星地走進了屋內,留下我呆立當場。
片刻之後,我回過神來,硬著頭皮走到另一把長凳前,學著胖子的樣子趴了上去。
我剛剛趴好,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看到一個手持竹藤的男子氣勢洶洶地朝我們走來。
隨著第一下藤鞭重重地抽打在身上,一股劇痛瞬間襲來,疼得我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扭頭看向一旁的胖子,發現他正緊緊咬著牙關,強忍著疼痛發出一聲聲沉悶的哼哼聲。
當藤鞭抽到第十幾下時,我的屁股已然像是被烈火灼燒一般,火辣辣的痛感如潮水般不斷湧來。
這種疼痛深入骨髓、鑽心蝕骨,令我幾乎難以忍受。要知道,在此之前,我從未經歷過如此殘酷的體罰。
然而,儘管痛苦不堪,我心裡卻很清楚,既然自已犯下了錯誤,就得勇敢面對懲罰。
於是,我咬緊牙關,在心中默默數著:“二十六,二十七……”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滑落,一滴接著一滴,滴落在身下的地面上,形成一小片溼漉漉的水跡。
時間就這樣緩慢地流淌著,每一秒鐘都顯得無比漫長。
終於,那令人心驚膽戰的五十下藤條抽打結束了。此時的我和胖子早已精疲力竭,如同兩隻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從長凳上無力地滾落下來。
我癱坐在地上,感覺渾身上下都已被汗水溼透,彷彿剛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尤其是那飽受折磨的臀部,更是疼得猶如萬蟻噬心,讓人幾近窒息。
就在這時,人群中傳來一聲高呼:“快,請最好的大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