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肆拾叄 本將名曰花木蘭

他見花木蘭望著自己笑而不語,他知道眼前這個俊秀年輕人,瞧著似乎很好說話,實際上脾氣是最軸的,也是這一隊伍的領導者,但是他不能說,不能說啊!“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他望著對方的琥珀色眼眸,只得結結巴巴道,他驚懼望著眼前這個年輕人的一舉一動,他不敢輕視這個年輕人,因為剛剛那一箭,他明明可以殺了他的,可是他偏偏留了半分力氣,箭矢沒有穿過他的肺葉,所以他活了下來,眼前這個人已經想好了之後要做的事情,在這一步之前,他已經想好了下面的三步,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哦?”

花木蘭撇了嘴,隨後挑了眉,右手向上食指挑起,向下點了點,尉遲瞧見了花木蘭的手勢,立馬對小黑哥吹了聲口哨,隨即,那匹綁著他同伴的馬竟然開始了快速的狂奔,他只能瞧見他的同伴被馬拖行的影子,他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他的耳邊充斥著他同伴的慘叫,他只覺得,眼前這個淺笑著的年輕人,很可怕。

因為那個蠕蠕,他的面部是朝下的,自然快速在沙漠摩擦,是以正面為受力面,他的臉沒有衣服的保護,自然成了第一個遭殃的地方。

“啊!啊——”他只覺得他整個人在似乎是在砂石上摩擦,他的臉皮已經被沙子磨掉了,他只能緊緊閉起了眼睛,他的臉已經毀掉了,絕對不能瞎,他感受著臉皮炸裂的痛楚,他一張嘴,沙子全部進了嘴,他覺得他快死了吧,他在哀嚎,他感受著空前的絕望,他不該輕視這個年輕人的。

馬前進著,地上那道血痕隨著馬匹的奔跑漸漸深了起來,到最後,他似乎是已經嚎不出來了,他已經徹底放棄了。

花木蘭望了一眼那裡的情況,皺了一下眉,隨即舒展開來,手向上一擺,做了一個暫停的動作,隨即繼續望著眼前看起來似乎馬上就會驚厥過去的蠕蠕:“嗯?準備說了嗎?”

小黑哥聽見了尉遲的口哨聲,立馬停了下來,在原地踏了幾下,隨即安分了下來,而那個蠕蠕則沒有那麼好運了,因為慣性,他還衝了一小段。

那個蠕蠕他在無休無止的疼痛中發覺自己似乎停下來了,他的眼球震顫,他沒有睜眼,他準備裝昏,其實他也是快昏過去了。

那個站著的蠕蠕則是認為他已經死了,隨即嚇得尿了褲子,一股騷臭味隨即蔓延開來,他怕死,他也怕這樣被對待,他只得結結巴巴道:“是,是吳提王子,還有公主殿下……”“吳提……”花木蘭點了點頭,隨即向尉遲道,“給他們痛快的死法吧.”

“你不是說過不殺我們嗎?!”

那個蠕蠕士兵似乎不可置信,隨即叫了起來,眼神很是慌亂,還夾雜著一些恨意。

“我說過嗎?”

花木蘭皺著眉想了想,似乎記得沒有說過,隨即擺了擺手,這是他們所認為的,而她沒有承諾過,從頭到尾都沒有。

也許很多人為認為她無情冷漠,可是如果這些兵被押回去,等待他們的是更加殘酷的對待,還不如直接死了乾淨。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花木蘭的腳步停了下來,她頓了頓,隨即轉過了身,這一刻陽光灑在了她身上,頗有一種耀眼的光彩,她的琥珀色眼眸眨了眨,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本將名曰花木蘭.”

“花木蘭?花木蘭……”那個蠕蠕士兵低吟了這個名字幾聲,似乎覺得這個名字頗為耳熟,隨後似乎想起了什麼,猛然抬起了頭,眼中的驚懼似乎更加大了,“你是懷朔花木蘭?!”

“你認識我?”

花木蘭頗為意外,她挑了挑眉,她並不知道因為自己的恐怖戰鬥力,使她自己已經成了柔然人眼中的“叱奴”,她也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柔然人嚇唬孩子的一種手段,可以做到提之止啼的效果,給許多的柔然小娃娃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但是她一直都認為自己還算是和藹可親的好女子來著,若是知道她在柔然形象如此可怕,她大約是會被氣死的。

她見那個蠕蠕著實害怕她,隨即便揮了揮手,示意把兩個士兵拖下去解決了。

“都尉,糧食不夠了……”負責糧草的一個百夫長見事情已經處理完畢,花木蘭也已經有了時間,隨即湊了上去,輕聲在花木蘭耳邊報告著。

花木蘭點了點頭,心中頗有一絲盤算,隨即望了一眼在隊伍一旁站得筆直的鳧鴨官,隨即對他招了招手。

鳧鴨官大約也是知道花木蘭要跟他交代什麼,所以也不敢耽擱,隨即提起自己的箱子,小跑過了來,在花木蘭面前站定,隨即問道:“花都尉,你找我?”

“你可以去了.”

花木蘭對他點了點頭,隨即又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遞給了他,“這封信,還是交給若干他們,記得跟前面那封信一起交給他們,麻煩你了.”

“嗯,好.”

他接過了那封信,隨即揣進了懷裡,從一旁騎兵手裡,借過了一匹馬,他穿著漢服,上馬頗為不方便,隨即他一急,直接將下襬給撩了上去,雙手抓住韁繩,用力一蹬上了馬,隨即扯著馬往來時的路趕了回去。

花木蘭望著馬匹消失的方向,愣了半晌,她想起了另一個鳧鴨官,陸泊秋,她其實聽說他已經去了長安,去了達奚斤身邊,她其實頗為擔心他的,因為長安,很危險。

她嘆了口氣,隨即上了馬:“全軍聽令!繼續往前趕路!”

尉遲墨珏已經將兩個人處理了,回了來,只見花木蘭已經領隊準備走了,隨即有些疑惑,但還是聽從了他的命令,隨即上了馬,但是終究是好奇,趕上了花木蘭問道:“花都尉,您不去抓吳提他們了嗎?”

“他們不會朝著我們逃,那麼想必是跟我們一路,就在我們前進的路上,我們有馬,他們是人,總會遇到的。

再者,我們跟兩個士兵周旋的時間……他們大約已經靠近可汗王庭的區域,前進總會遇到,我們快些跟大部隊匯合再說吧.”

花木蘭眯著眼,看了看眼前茫茫一片的沙漠,眼中似乎有光芒一閃而過。

此時,吳提已經扛著時七跑了一路,他其實還得感謝那兩個親兵給他拖了一些時間,讓他跟花木蘭拉出了一段距離,他雖說身強體壯,但是扛著一個有一定分量的姑娘跑,還是有些累的。

終於他覺得跑不動了,隨即放下了自己的妹子。

“呼呼呼——”他俯下了身子,手撐著膝蓋,喘著氣,順便豎耳聽著沙漠的動靜。

“……”時七知道自己很弱,也幫不上什麼忙,隨即識趣地呆在一邊沒有說話,她姣美的臉此刻臉很髒,顯得整個人氣色都沉了下去。

“時七,我怕這次我們是真的跑不回去了……”吳提的耳朵很好使,一向很好使,聽得遠,他已經聽見了不遠處的馬蹄聲,正在趕來,飈著黃沙,他的臉色很白,望著時七的眼睛充滿了絕望。

“阿幹,你現在挖個坑,且先把自己埋了,我沒叫你的話千萬不要出來!”

時七似乎想好了應對的方法,隨即將自己阿幹往沙堆下方推去,一邊推一邊望著馬蹄聲傳來的地方,皺緊了眉,聽見了馬蹄聲越來越大,她急了起來。

顯然她的阿幹不同意她冒險,他一直抵著她,不停搖著頭,她咬緊了下嘴唇,隨即一腳抬了起來,把自己阿幹踹了下去。

吳提順著時七的力氣給摔了下去,實在是頗為狼狽,說的好聽是摔下去,說的不好聽是滾了下去,他掉到了最底層,他渾身滿頭黃沙,他甩了甩頭髮,隨後他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自己上方的妹妹,卻只見她焦急萬分,已經給他做了個鑽進去的手勢。

他正要爬上去,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

馬蹄聲已經逼近,就在上方!花木蘭突然扯住了韁繩,馬停了下來,扭了扭脖子,她停下來是因為她瞧見了林時七。

她右手朝上,做了暫停的手勢,她只瞧見眼前黃沙之上,匍匐著一個女子,看起來似乎是在沙子裡埋了許久了,這個女子原本是白衣,在黃沙裡埋得久了盡然都沁了些昏黃的顏色。

花木蘭朝著尉遲歪了歪頭,示意他去把這個女子扶起來,她的眼神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快速閃了過去,隨即笑了起來,歪了歪脖子。

尉遲墨珏領命下了馬,他也是頗為小心,他出手探了探那白衣女子的脖子,感受到了溫度之後,向花木蘭點了點頭。

花木蘭點了點頭,隨即示意他扶起來,尉遲墨珏深深出了口氣,頗為覺得自己已經是花木蘭身後的小弟了,但是他明明是公子哥啊,他為什麼要這麼聽花木蘭的話?他頗有些不懂。

但是他還是頗為聽話地把那女子扶了起來,但是見那女子毫無清醒的跡象,只得將女子橫抱了起來。

“報告都尉,她暈了.”

“是嗎?”

花木蘭瞧了一眼眼前女子的容貌,挑了挑眉,隨即似乎是想通了什麼,笑了起來,“給她留出一匹馬,讓她伏在馬上吧,大約是迷路走進了沙漠的,雖然是柔然人,總歸是個女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