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可以了,你先在一旁看,我來弄好.”
沈東磕磕絆絆地說,緩解剛剛的尷尬。
施云為了不連累他,回到自己房間,等君庭過來叫她再出來吃。
仲祥正在邊吃邊說:“我問過附近的住戶,他們說這個‘半仙’說的話真的很靈驗。
看來,我們就不要和君庭爭了.”
君庭恰好和施雲在門外聽見,一貫“毒舌”的君庭懟道:“說得你好像會放棄仕途一樣!”
施雲只是不解他們的對話,問了也沒有答覆,都在耍太極。
過了幾天,君庭也沒有再生沈東的氣,由於其他三位明確表示放棄追求李施雲,他是志在必得,總是有意無意地偶遇施雲,邀她一同出遊。
李施雲從小到大都有男生追,怎麼可能看不出他拙劣的演技和藉口,雖然謝君庭長得英俊不凡,可是死纏爛打以及故意透露出的優越感讓她覺得很不舒服,甚至有些厭惡。
對於她來說,對方不過是個空有一副好皮囊的花花公子,才情是有的,卻被他內心的孤傲耗損得一文不值。
施雲正想跟他好好說清楚,卻看到沈東揹著包袱準備離開。
“沈東,謝君庭是不是把你辭退了?太過分了他!”
沈東攔住想去理論的她,“誤會,我們準備回永帆了,有一條山路會經過我家,我想先回去看看而已.”
“嚇死我,還以為你被他辭退了.”
李施雲很少會這麼咋咋呼呼,可能是被君庭逼成這樣子的。
“施雲姑娘,我就先走了.”
“誒!先別走,等等我.”
施雲馬上收拾好東西,準備和他一起走,謝君庭很有可能不會因為自己明言拒絕而放棄,倒不如跟著沈東避一避。
“我怕你路上有危險,陪你去。
你少爺他們有吳風,他比我武功還高強,不用管他們了.”
沈東愣愣地點點頭。
一路上,他們摘野果、採野花,說說笑笑,十分暢快。
很快,就到了丹晏村,卻發現門外面鎖了。
沈東著急地去鄰居家問怎麼回事,難道姐姐在宮裡出了什麼事?皇上雖然寵愛姐姐,可是伴君如伴虎,從未有一個女子在劉捷身邊待得長久。
“標叔,我一家人到哪裡去了?怎麼屋子都上鎖了?”
“哦,是阿東啊!你姐姐做了貴妃,你爹被封為沈國公,全家人都去京城了!他們沒有報信去永帆嗎?”
“謝謝標叔!”
沈東聽到是好事,就放心多了。
李施雲小跑上來:“你姐姐是當朝貴妃?那你還不趕緊去京城和家人團聚!”
沈東卻低頭笑笑:“我做公子的書童,不是為了錢,是為了報恩。
我姐姐九年前出現在選秀名單,當時皇帝荒淫無道、殺人如麻,我們商量著賄賂官吏,幫姐姐除名。
我從老爺那裡墊支了工錢,誰料來不及了,姐姐已經進宮了。
一年之後,宮裡來信說姐姐深得陛下寵愛,家裡漸漸富裕起來,我可以還錢給謝府辭工,但是我捨不得少爺,恩情也還沒報完.”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繼續當我的書童囉!”
沈東砸了家門的鎖,躺在椅子上悠然自得,“這件事你別告訴他們,我怕我們之間的關係會變得疏遠。
他們雖然都是大戶人家的公子,但豪強和皇親還是有差距的。
少爺打破貧富差距尊重我、保護我,我也不想和我的朋友們因為身份突然改變而疏遠.”
李施雲拖著腮,微笑地看著他,“沒想到,你如此重情重義.”
為了掩蓋全家進京的事實,他們只好在舊居逗留幾天。
沈東預計他們應該快回到永帆了,所以帶上施雲一起去謝府。
“你別生沈東的氣,是我拿刀架著他帶我去丹晏村的,煒城真的太無聊了.”
施雲見到君庭就幫沈東開脫。
“行了,我知道,不會為難他的。
說實話,煒城確實無聊,所以在家再拿些盤纏,我們一起一路北上游玩,到京城再返還.”
聽到京城,沈東和施雲倆人都驚了,互看一眼。
但是為了不讓他懷疑,只好答應了,倆人悄悄密談過,一路儘量拖著,越晚到京城越好。
沈凝香看著眼前金碧輝煌的宮殿,恍若一場夢,朦朧之間,夢到了從前。
凝香初入皇宮,很快經皇后挑選一視同仁封為才人。
她沒有家世、沒有人脈、沒有錢打點宮僕,被奴婢和女官看不起,一同進宮的女子也不待見她。
來了整整半年,皇上一面都沒見過。
有一次,劉捷又想玩“撲蝶”——自己矇眼捉一群妃嬪宮婢,捉到的都得死,剩下的幾個可得他的恩寵,最終活幾個人完全是看劉捷的心情。
沒有人想冒這個險為謀求榮華富貴,何況還不是長久的。
過去有很多寵妃被劉捷無故賜死,唯一呆得比較長久的是皇后,她是丞相的女兒,劉捷荒淫無道人盡皆知,若沒有丞相的支援,天底下早反了。
但是丞相有能力有責任勸導皇上勤於政務,他現在是暗中掌控朝堂的人,劉捷越無能越不孚眾望,就越合他的意。
迴歸那次的遊戲,凝香也被叫去了,剛開始,她就被幾個一向不和的才人推去劉捷的懷裡。
“啊哈哈哈哈哈,這麼快就有‘蝴蝶’進網了!”
劉捷滿口酒氣,開心地摘下矇眼的手絹。
懷中的凝香穿著打扮樸素,雙眼楚楚動人,抿著嘴,身上還飄散著來自香包的淡淡的自然清香。
凝香心想自己一定快要死了,不敢直視劉捷的眼睛,對故意謀害她的女子也只是難以置信地表情,一瞬間她想了好多,都是遠在丹晏村的家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