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是沒想到竟然因為這個.”
戚瑞謙嘆息著皺起眉頭,既然如此,那她對他的質疑就是不是空穴來風,她在段時間所表現出來的反反覆覆的奇怪態度就不是無理取鬧更加不是幼稚不成熟,而他對她就不存在什麼單方面無限包容。
“我真是太自大了.”
他既懊惱又羞愧地說,“早知如此,當初我應該直接告訴你的.”
“我們當初有沒有正式交往,你不說也是正常的.”
“若心,我——”戚瑞謙眼底一片愧疚之色,當初他之所以連通知都沒通知甄若心一聲就跟郝晴柔“假交往”,心裡確實閃過“我們畢竟還不算是正式交往”的念頭。
老實講,在他自告奮勇地答應做郝晴柔的“男朋友”的那一瞬間,腦海裡閃現過兩個主要的想法:一是想著這不過為了滿足郝晴柔這個病入膏肓的好朋友一個小小的願望而已,單純就是一場充滿同情的愛心活動罷了;二便是覺得既然隔著千里之遠,就沒必要特地把郝晴柔的事情再告訴甄若心,多此一舉地在她的心裡留下一個可能會影響兩人感情的陰影。
‘哎……’他羞愧至極地想,‘現在回想起來,當時一個自以為善良的舉動,同時辜負了兩個女孩子的真心,真是該打!’“幹嘛露出這種表情嘛,我又沒有要怪你的意思.”
出了一口氣,甄若心感慨地說,“比起你為我做過的事情,這件事根本就不值一提.”
“但我確實是做錯了,傷害了你們……”戚瑞謙表情痛苦地停頓了幾秒,又極為遺憾地感慨道,“我想,如果當初我至少把事情真相告訴你的話,也許就不會傷害到你,我們之間可能也就不會錯過這麼久了.”
“告訴我?”
甄若心蹙眉想了想,搖著頭說,“即便是時間倒流,我們再度回到過去那個時間點上,而你又誠實地告訴了我關於郝晴柔的一切……”手掌撫上胸口,她露出一個悲傷的笑容,“恐怕我還是會做出跟九年前分毫不差的選擇.”
“這……”眼睛裡閃過一絲驚訝之色,戚瑞謙釋然地笑了,“是啊,我想我大概也一樣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伸手將甄若心拽進懷裡,他柔聲說道,“既然時間不會倒流,我們也無法回到過去,就讓我們好好珍惜當下在一起的這一刻吧!”
“嗯.”
甄若心幸福地閉上眼睛,眼淚從眼角滑落了下來,回憶著這些年來的兜兜轉轉,她禁不住哭出了聲來。
“傻丫頭,別哭.”
聽到哭聲,戚瑞謙輕輕推開甄若心,伸手擦去女友臉上的淚水,又將她的手捧在手心裡,撫摸著她那根紅腫的無名指,鄭重地承諾道,“等你手指消腫了,我們就去定製一款適合你的戒指,好嗎?”
“戒、戒指?”
甄若心臉上一紅,害羞地摸了摸劉海,故作鎮定地開玩笑道,“哈哈,你這是要求婚嗎?”
“嗯.”
戚瑞謙沒有絲毫遲疑地回答,“對啊!”
“啊、啊?!”
甄若心愣住了,但下一秒,她的耳朵跟脖子都變得紅彤彤了。
“哈哈,瞧你!”
戚瑞謙哈哈一笑,興奮地再度將女友摟緊懷裡,“你可真是可愛啊!”
“什麼呀,人家又不是小孩子!”
甄若心窩在男友懷裡,撒嬌似的反駁著。
“哈哈!”
戚瑞謙寵溺地笑著,又將女友摟緊了些,昂著頭看著天花板,開心地說,“你說咱們倆的婚戒設計成什麼樣子比較好?”
“婚、婚戒?”
甄若心羞澀地說,“我不懂設計,不知道.”
“那結婚戒指嘛…嗯…我們倆的定情信物是這玉鵲……”戚瑞謙摩挲著掛在脖子間的玉鵲,沉思了一會兒,微笑著繼續說,“要不然就按照鳥兒巢穴來設計好了.”
“啊——!”
甄若心突然大叫了一聲,臉色那羞澀的紅暈也瞬間消失了。
“怎麼了?”
戚瑞謙急切地關心道,“是哪裡不舒服嗎?”
“我——”甄若心哭喪著臉仰視著戚瑞謙,“對不起,瑞謙,有一件事情我必須跟你坦白才行,你能不能不要生氣?”
“嗯?”
戚瑞謙皺了皺眉頭,“你說吧,我不生氣就是了.”
“就是吧……那個……”甄若心心虛地抬眼看著男友,再次詢問道,“真……不生氣嗎?”
“哎呀,到底是什麼事情呀?”
戚瑞謙雙手按扶在甄若心肩膀上,催促道,“快說,要不然我可要生氣了!”
“別生氣,別生氣嘛,我說就是了.”
甄若心又猶豫了幾秒鐘,在戚瑞謙威嚴的目光監視之下,也就只好支支吾吾地說道,“就是,你之前送我的玉鵲被我弄丟了.”
“玉鵲?”
戚瑞謙眉頭一挑,憋著笑意說,“呀,你這是承認把玉鵲弄丟了嗎?”
“啊?”
甄若心歪著頭問道,“你……不會早就知道我弄丟了玉鵲吧?”
說著話呢,她臉上噌地一紅,“怎麼發現的?你是早就看穿了我的藉口嗎?那、那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哎呦,我的天哪,感覺好丟人啊!”
“哈哈哈!”
看著女友這可愛的模樣,戚瑞謙笑彎了腰。
“哎呀,你笑什麼呀!”
甄若心氣不過,抬手捶了捶男友的手臂,“真是討厭!”
“哈哈,別生氣,別生氣!你等一下,我拿個東西.”
戚瑞謙蹲下身子,從床頭櫃裡取出一胡桃色的手掌大小的精緻木盒子,遞到甄若心面前,神秘兮兮地問,“你猜猜,這個盒子裡是什麼東西?”
“什麼呀?”
甄若心滿臉困惑地搖了搖頭,“不知道.”
“你試著猜猜嘛,猜對有獎勵!”
“獎勵?什麼獎勵?”
“嗯……”戚瑞謙的視線突然移至甄若心的嘴唇上,心中一動,臉上泛起一層紅暈,他笑嘻嘻地說,“獎勵一個吻,如何?”
“啊?”
甄若心漲紅了臉,睜著大眼瞪向對方,但沒堅持一秒鐘便敗下陣地低下頭去,“我才不要這種獎勵呢!”
“誰說是給你的獎勵了?”
不待甄若心反應過來,戚瑞謙伸手摟住她的腰一把將其摟緊自己懷裡,另一隻手則輕輕點按開了手裡的小木盒,得意洋洋地說,“看看吧,這是什麼?”
“什、什麼——”當甄若心那滿是羞澀的視線移至男友手裡的盒子時,一瞬之間,她愣在了那裡。
“這是——”伸手搶過那木盒,激動地將它捧在手心裡,她重獲至寶般滿臉歡喜,可當她的視線掃過它的每一個曲線看到它身體裡透出來的那無法忽視的裂痕,她愧疚又自責地擰著眉頭,嘆息般地道歉說:“對不起,我把它弄壞了.”
“不,這不是壞了.”
戚瑞謙指著玉鵲上的裂痕,溫柔地說,“這個裂痕是我們倆之間那段曖昧時光的印證,它代表了你跟我之間濃烈卻無法言說也無人證明的感情.”
停頓一下,接著又道,“你看就像這裂痕存在於這玉鵲當中一樣,我的心裡有你你的心裡也有我,當初的我們是那麼地相愛,卻愛在心中口難開。
不止如此,它或許還在提醒我們倆之前曾經存在過的種種誤會,提醒我們要好好珍惜彼此,好好珍惜現在在一起的每一個時刻.”
“嗯……”甄若心點了點頭,“好.”
“嗯.”
戚瑞謙微微一笑,這時,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便將自己脖子間的玉鵲取了下來戴到甄若心的脖子上,又拿起木盒裡的玉鵲給自己戴上,笑嘻嘻地說:“要不然,我們倆交還一下吧!”
“不要!”
甄若心卻不願意了,“你這個鏈子太長了,帶著不舒服,給我換過來.”
“鏈子長,調短一些就好了,沒關係——”戚瑞謙話都沒說完呢,就見女友伸手來搶了,驚得他連忙躲開了。
“給我,還給我!”
甄若心一把沒搶回來,便捋了捋袖子,“你不給我我可要搶了!”
“你已經在搶了!”
戚瑞謙吐槽的同時,做好了躲避防禦的動作。
“你說你,非戴我的做什麼啊?那可是女款,你不怕被人發現?”
“這是玉石,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什麼女款男款,再說了,發現了又如何,我就說我是戴的我女朋友的,那人要是看到了這玉鵲身上的裂痕,我就跟那人講講你我之間的故事,豈不是浪漫至極?”
“哼,我就知道你是這麼想的!”
甄若心無語極了,剛才她就瞧見了他眼珠子直轉的狡猾老狐狸的模樣,這下子被直接證實了,她就更得把玉鵲搶回來了。
“快還我!”
“不給!”
“你不給我我就一直追你!”
“你也得能追到我才行!”
“別跑!”
“我就跑!”
兩個人孩子氣地你追我趕,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在這一刻,他們好像回到了還是孩童的時代,那樣的無憂無慮,那樣的自由自在。
跑著追著,兩個人跑累了,氣喘吁吁地躺倒在了床上,互相看了一眼,彼此調侃著年紀大了,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
“你看你這上氣不接下氣的,還說不是小老頭?”
“還說我,你還不一樣嗎?你個小老太太.”
“我年輕貌美著呢,才不是老太太!男人的體力本來就比女人好些,你看你,哎呀呀,不忍直視啊!嘖嘖!”
“你,你——,我,我這是因為生病了,懂嗎?”
“啊—,對了,差點兒忘記了,你還生著病呢!快起來,躺進你的被窩裡去!”
“不要!我就喜歡這麼躺著.”
“可你現在還病著呢,這麼胡鬧下去,什麼時候能完全恢復?快躺好去!”
“我就愛這麼躺著,你也躺好不準動”“那至少也蓋好被子呀!”
“蓋什麼被子,你過來給我當被子就好了,嘻嘻!”
“誰要給你當被子啊,你個色老頭!”
“色、色老頭?!你說我老頭就算了,竟然還說我是色老頭?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就說,就說,你個色老頭!”
“好,那我就——,誒,你膽兒說你別跑啊!”
“我就跑,就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