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索太少,墨夷霜也是一團亂麻。
如果不是齊磊所說的一切都是做夢的話,那自已很可能已經來過二樓,並且特地將齊磊留在二樓,讓他告訴已經失去記憶的自已非常重要的事情。
但很可惜,這件事情齊磊並沒有想起來。
又或者她根本沒有指望齊磊告訴自已什麼有用的資訊,齊磊的作用只是讓自已意識到自已失憶過一次?
現在的謎團還太多,墨夷霜列了很多種可能,但因為論據不足,很快又全部推翻了。
她抬眸望了一眼天花板。
現在想要獲得更多有用的資訊大機率要上三樓了。
墨夷霜將齊磊放回口袋,她暫時並不打算出去,畢竟她對外宣稱自已已經死了。
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在試衣間等到晚上十二點,然後拿著油鋸偷偷鋸掉二樓樓梯道上的大鎖。
至於鄭星瀾。
他的身上有槍,應該不至於撐不到晚上十二點開門。
於是她就這麼心安理得的坐到在試衣間。
中途很多顧客都想要進來,但是掛在牆上的衣服告訴他們這個試衣間已經有人了。
直到一個冒失的身影闖了進來。
“救命!救命啊!!”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一個渾身裹滿繃帶的女人拉起簾子飛奔進來。
她在掀開簾子的一瞬間就看到了那張幾乎已經成為她夢魘的面龐。
她心中警鈴大作,剛想轉身逃出去,心臟處就插入一把水果刀。
灼燒感瞬間遍佈全身,她的四肢也在這一瞬間癱軟到底。
墨夷霜這個賤人為什麼會在這裡?!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難道之前的傳言都是假的?!!
趙鈺在早上看到墨夷霜之後,整個人就都被恐懼籠罩著。
她知道她不會放過自已的,所以當即就決定跑。
但是好景不長,因為沒有臨時員工的身份牌,她的身份只能是客人。
因為內心太過於焦急,在逃跑的過程中不小心蹭掉了幾件衣服,那些店員就全部都圍過來,要讓自已賠償。
可是當她拿出錢時,那群店員卻說她的錢在這裡不能用,這裡居然也需要那個莫名其妙的白色小蟲子。
可是都到了這個時候,她又要去哪裡弄呢?
沒有辦法,她只能瘋狂逃竄。
被追得無路可逃時,她靈機一動,閃身鑽進了一個試衣間內。
她在賭,萬一這些店員和之前的假人模特一樣不能進試衣間,萬一試衣間內的客人實力並不強,自已萬一能殺了她,在即萬一能從這裡活著走出去呢?
強大的求生欲促使著她跑了進來。
但是她不知道,接下來面臨的才是真正的地獄。
身體的灼燒感還在不斷加強,更可怕的是,她能感覺到自已的身體在不斷潰爛。
墨夷霜拔下水果刀,感嘆副本獎勵的這瓶加強版黑色液體的效果強大。
只是在刀刃上薄薄的塗了一層,就能達到這種效果。
這樣是放之前,起碼要懟進去一瓶。
墨夷霜趁著地上沒有什麼血跡時,將地上的趙鈺一腳踢了出去。
她可不想接下的幾個小時內都在血腥味中度過。
趙鈺被踢出去的一瞬間,在門口等候已久的店員們就迫不及待地撲在她身上撕咬。
不多時,在試衣間坐著的墨夷霜就看到了地板上滲進來的血跡。
她嘆了口氣,她的力氣還是不夠大,這一腳原本應該把她踢得再遠一些的。
不過她也沒有糾結多久,地上的血液很快就被那些店員舔食乾淨。
似乎是因為他們的目標只有趙鈺,在感受到趙鈺的氣息消失不見後,圍在試衣間前的店員漸漸散開。
墨夷霜和齊磊在試衣間內一直等到晚上十一點五十五才走出去。
商城裡早就沒有了客人,就連那些店員也全部都憑空消失。
燈光並沒有關閉,只是相比白天時暗了不少。
墨夷霜猜測十二點整時這裡大機率會關一次燈。
而那時候,這家服裝商城就是那些假人模特的地盤了。
她環顧一圈,在靠近收銀臺的位置找到了鄭星瀾。
他蹲在收銀臺旁邊,把頭埋在身體裡。
他的狀態有些不對勁,墨夷霜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水果刀。
她的腳步聲輕的幾乎沒有,胸痛鬼魅一般繞到了鄭星瀾的身後。
墨夷霜的刀刃緩緩靠近他的後脖頸,只要他有攻擊的意思,刀刃就會直接穿過他脖頸的大動脈。
她用另一隻手觸碰了一下鄭星瀾的後背。
“喂?你怎麼了?失手傷了嗎?”
原本毫無動靜的鄭星瀾在聽到聲音後明顯的僵硬了一下。
隨後他有些低沉的聲音傳入墨夷霜的耳中。
“我的臉可能很難看,我怕會嚇到你。”
在聽到鄭星瀾能夠正常回答自已的問題後,墨夷霜才收回水果刀,隨手放進儲物空間內。
“沒事,我膽子很大的,我們的動作要快一點”
鄭星瀾猶豫了一下,沒最終還是將臉抬了起來。
墨夷霜這才發現,他的整個右臉都像是被開水燙過一般鼓起了幾個大泡。
而在這些大泡上面還起了很多密密麻麻的小水泡。
因為他的抓撓,這些小水泡破裂了很多,黃色的粘液覆蓋了整整大半張臉。
如果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看到絕對會頭皮發麻。
儘管見慣了許多血腥場面的墨夷霜,也不禁露出了幾分震驚的神色。
“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今天一天都挺順利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即將下班的時候,突然有一個肥胖浮腫的男店員突然衝過來嚷嚷著要我給他解藥。”
她頓了頓,想要抬手撫摸一下自已幾乎已經很潰爛的臉頰,但是臉上覆蓋著的黃色粘液阻止了他。
“我當時和他說了很多遍我沒有,但是他和某個人是一夥的,我身上絕對有,在索要了半天無果後,他就要殺了我。”
“……我當時朝他腦袋打了一槍,誰知道他的腦袋裡居然蹦出了大量的粘液,我躲避不及時,臉上沾上了很多。”
最後一句話他說的有些猶豫,因為害怕面前的女孩會指責他胡亂對這人開槍。
雖然不知道那個男人能不能稱之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