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教學區走,越能聽到屬於老師的講課聲和教訓學生的批評聲。
如果沒有那些詭異的事,這裡真的就像是一所普通的中學。
沒過多久兩人就到達了教室門口。
高三三班這節是語文課,是一個沒見過的男老師在上課。
齊磊看了眼墨夷霜,發現她並沒有先進去的打算,只好開口提議道:“那個……我先進去,你學著我,只要把白玉交給老師就行。”
見她點頭,齊磊便從褲兜裡掏出白玉。
交白玉的過程很簡單,齊磊早就將白玉分成了很多個小份,每份剛好就是一次遲到的量,所以他只是將一個小塑膠袋交給老師,老師看也沒看就讓他回座位了,看上去的確像是一個遲到常客。
待他坐好後偷偷向門外的墨夷霜眨眨眼,示意她也快點進來。
墨夷霜沒有理他,等了一會才敲門,她並不想這麼快暴露自已和齊磊的關係。
‘叩叩叩——’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正在講課的老師。
老師臉上的不耐煩在看到墨夷霜的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揚起一個看上去有些僵硬的笑臉朝著門口走來。
“同學……你遲到了哦”
耳邊響起和昨天李斌遲到時如出一轍的話語。
“抱歉,老師。今天早晨有點不舒服。”墨夷霜低著頭,聲音有些顫抖,看起來十分害怕。
她隨便胡扯了個理由,反正老師也不會在乎遲到的原因。
看到面前的少女微微顫抖的雙肩,老師臉上笑意更深了,他沒想到自已第二節課還有人遲到,也不知道她幹嘛去了,不過無論做什麼他都無所謂,他只知道自已可以加餐了。
”同學,遲到是要罰款的哦。”
他看著面前的少女,簡直就像是看著一隻到手的鴨子,他甚至開始考慮自已今天該吃哪個部位。
“我有帶的,給你。”墨夷霜將白玉拿出來。
“真是可惜呢,我們在這裡不收……”正在說臺詞的老師猛然間看見伸到自已面前的手,白嫩的手心裡正靜靜的躺著一個小塑膠袋,袋子裡放著五隻米白色小蟲。
望著面前的這些白玉,剩下的話他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不是?!她怎麼會有這些白玉?!她不是轉校生嗎?!
然而並沒有人回答他的疑問。
墨夷霜見面前的的老師半晌沒有動作,只能開口問道:“那麼,老師。請問我可以進去嗎?”
老師彷彿才回過神來,連忙回答道:“可以……當然可以,這位同學快進來吧,下次可不要再遲到了哦。”
說著他連忙讓開道路,讓墨夷霜進來。
進入教室的墨夷霜看到了一個她意想不到的人。
趙鈺。
原來她還活著,昨天沒看到她回宿舍,自已還以為她死在外面了呢。
現在看來大機率是去了許少宿舍。
不過想想也能理解,她昨天都已經實名制聯合別人想要搶奪自已的食物了,大機率不敢再回宿舍了。
兩人對視的瞬間趙鈺立刻低下頭,一派心虛的模樣。
墨夷霜剛坐下沒多久,下課鈴聲就響了起來,老師還是一如既往的踩點離開教室。
崔子宇和李斌室友立刻圍了上來。
“你居然進來了!我們還以為你會受傷呢!”
“是啊,我們都想好了一旦你受傷,我倆立刻幫你止血!”
見兩人看上去都十分擔心自已,墨夷霜也回答道:“我這不是沒事嘛,不用擔心。”
“哦對了,你剛剛交的是什麼啊?哪來的?”崔子宇十分好奇,這可是關鍵道具啊!
“啊!你是說白玉啊,那是一種白色的蟲子,是宿管阿姨給我的,怕我遲到老師會懲罰我。”墨夷霜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她的表情看起來很真誠,崔子宇沒有在說話。
李斌室友倒是一臉震驚:“什麼?!居然是那個可怕的宿管給的,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啊,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們,宿管阿姨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呢!她還害怕我累著,要幫我打掃衛生呢!”
墨夷霜一邊回憶一邊說道,在她的形容下,一個和藹可親又熱心幫助同學的友好宿管阿姨形象緩緩浮現。
李斌室友完全相信墨夷霜,也跟著附和道:“那她真是個好人,希望她長命百歲!”
“長命百歲!”
就在兩人吹捧宿管阿姨時,墨夷霜餘光瞥見趙鈺十分氣憤又不敢置信的神情,眯了眯眼睛。
下課鈴再一次打響,現在已經是放學時間,墨夷霜身上還有昨天剩下的食物,原本並不打算去食堂了,但是卻發現趙鈺不知何時離開班級。
她覺得趙鈺身上一定有什麼自已不知道的東西,於是決定偷偷跟過去。
墨夷霜猜測趙鈺應該是去找許少他們會和,畢竟以她的膽量應該不敢一個人行動。
“她真是這麼說的?!”
剛到三樓的拐角處便聽到了許少不可置信的男聲,這聲音墨夷霜認識,是許少的聲音。
聲音的來源是高三七班,她悄悄進入隔壁的高三八班,只隔著一堵牆,許少他們的聲音清晰了很多。
“是啊!她今天早晨第一節課根本沒在班裡,我還以為那個宿管已經把她弄死了,誰知道她第二節課又回來了,給了老師叫什麼……白玉的東西,老師居然放她進來了!而且她還說白玉是宿管阿姨給的。”
趙鈺在給許少通風報信,把自已在班裡看到的和聽到的一股腦告訴了許少。
聽到這裡的許少還是不敢相信,“不可能!這不可能啊!我們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怎麼可能會失敗呢?!”
“難不成,那個宿管是框我們的?其實她根本沒有打算幫我們?!”墨夷霜認出這是李曼的聲音。
“不可能,我早晨還看到她卻是被宿管攔住了!正常來說宿管只攔六點半以後出來的學生,她今天六點十分就被攔住了!這是我親眼看到的!”
墨夷霜這才回想起,自已在打掃宿舍的時候確實感覺到一道似有若無的視線,當時她還沒在意,以為是自已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