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淮坐在椅子上一臉沉寂的看著他。
這氣定神閒的姿態讓哈根感覺不對勁。
一個西裝男人走了進來靠在哈根耳邊說話,神色焦急。
哈根額頭青筋逐漸暴起。
他勃然大怒,“你小子,你是不是覺得自已牛了?!敢動到我頭上!”
出來一趟竟然家都被抄了!
“本來我還猶豫的,但現在沒啥好猶豫的了。”
紀淮神色一凜。
猶豫?
紀淮緩緩舉起右手,一直漆黑的槍出現在他手上,他背後跟著的徐秘書等人也舉起槍對著哈根。
一時間,兩邊氛圍緊張,針鋒相對。
門外還有穿著西裝持槍的人不斷進來,默默退到紀淮的身邊。
很快,包廂內幾乎大半都是紀淮的人。
徐秘書眼底劃過一絲詫異,轉眸看了眼冷靜自若的紀淮。
竟然一切都在他意料內,早就安排好了。
哈根暴怒的時候他本有些慌張,因為他以為敵多寡眾,今晚恐怕有麻煩。
鋌而走險的這步棋,似乎走對了。
今晚註定不會是太平的一夜。
“哈根先生,不論如何,你沒有勝算了。”
紀淮眼神冷冽。
他不會對哈根開槍,巴國的事情他不會參與的太深。
而且,哈根應該也走不出這裡了。
“呵,小子,別高興太早了。”哈根眯了眯眼,一絲狠厲閃過雙眸。
“我們走!”哈根帶著身後的小弟們離開。
一個脖子上有刀疤的男人側頭看了眼紀淮,意味深長。
“哈、哈、嚇死我了。”何助理顫著手把槍放下。
當助理真是高危又刺激的工作。
這輩子沒想到還能用真槍指著人。
“我們也快走吧。”
無錯書吧“轟”一聲巨響,爆炸的煙霧迅速升騰,夜晚燈火輝煌的華麗建築突然陷入了火海,周圍的尖叫聲和哭喊聲此起彼伏。
賭城內一片混亂,紀淮想到剛剛的刀疤男人的眼神。
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
“紀淮少爺,小心!”
*
欒亦寧此時正在電腦面前畫著稿。
驀地,她感到心中一窒,她蹙了蹙眉,下樓倒了杯冰水,喝了口。
很快這股不舒適的感覺又消失了。
想到自已這段時間幾乎天天熬夜,白天不是上課就是坐著畫畫盯電腦。
估計是身體有點吃不消了,看來還是得多運動。
*
紀家。
方雅君接起電話,莫名有點不安,“喂,仲維,怎麼了?”
平時除非有很緊急的事情,不然紀仲維從沒有在工作時間給她電話過。
對話那頭傳來低沉的聲音,“淮兒出事了,已經送去醫院,我們現在去一趟巴國吧。”
“天啊!”方雅君瞬間愣住,整個人像被僵硬在原地,她眼眶迅速染紅。
“怎麼會這樣?”她抿緊了唇,臉色蒼白。
紀仲維眼神憂心忡忡,表情卻黑的可怕。
紀淮做的事情實在太大膽了!
老爺子竟然同意。
他作為兒子,再一次感到心寒。
“仲維,淮兒肯定不會有事的,對吧。”方雅君吶吶道。
“不會的,他一直都是運氣很好的孩子。”紀仲維默默道,試圖安慰妻子,也讓自已鎮定下來。
巴國中心醫院。
一個男子頭髮被血染成了墨紅色,襯衣上是斑駁的血跡,右腿褲子有明顯燒焦,黑色結痂和血黏在一塊,觸目驚心。
紀淮只覺得他身體疼痛,意識陷入了一片黑暗混沌中。
*
紀淮從聚會離開後,他看了看手錶,才九點多。
時間還來得及。
今天是結婚紀念日,他約好了一家手作蛋糕。
打算給寧寧親手做一個蛋糕。
紀淮聽完蛋糕老師說的步驟後,就擼起袖子開始製作。
一旁的人皺著眉看著正在認真做蛋糕的男人陷入了沉思。
他現在在哪,他不是在賭城嗎......
面前的人是他,看起來比現在的他成熟了很多。
是他在做夢嗎?
蛋糕師傅向他走來,直接穿過了他的身體。
許久,紀淮神色溫柔地裝點著蛋糕。
“做得真好!”蛋糕師傅真心誇讚道,“你的妻子太幸福了。”
他的妻子?
在夢裡他竟然都和寧寧結婚了......
紀淮拿著蛋糕回家,開啟門的時候他詫異了一會。
屋內一片漆黑,難道已經睡了?
才十點半......
紀淮皺著眉開啟了燈,把蛋糕放進大廳的桌上,輕著步子往樓上走。
開啟了房間門,沒人,床上也整整齊齊的,看來也沒回過房間。
紀淮眼底劃過一絲疑惑。
他邊摸出了手機,邊往欒亦寧的書房走去,他知道她有時候會在這裡畫畫。
書房的門大開著。
裡面也是空無一人。
一直跟在紀淮身邊的人看到裡面的畫後怔在一旁,他上前難以置信的觸控了還未乾透的畫。
這畫風筆觸.....
和寧寧的一模一樣......
如果是夢的話,不可能這麼逼真。除非是他親眼見過的,不然畫上所有細節不可能都能展示出來。
他歪了歪頭,看了看後面還展開著的幾幅,他也沒見過。
他胸腔內的心跳開始凌亂地轟鳴起來。
紀淮洩氣地握緊了一直沒打通的電話,他一層層的檢查著她是不是在家。
今天傍晚回來吃飯的時候管家保姆們都不在了,寧寧說結婚紀念日給他們放假一天。
所以紀淮現在也問不到具體資訊。
最後他剛下到別墅地下一層,就聞到了濃濃的酒味。
紀淮闊步走了過去,抿緊了唇開啟門,也不在,他深深撥出了一口氣。
寧寧不在家。
他走過去坐在沙發上,看著地上凌亂的酒瓶。
心裡有點不安。
紀淮閉了閉眼,對,他還有車庫沒看?!
剛剛他回來的時候沒留意。
紀淮重新回到車庫,一眼就發現了少了一輛車。
他趕緊聯絡何助理,讓他找到那輛車的定位。
紀淮心裡的不安感越發強。
半小時後,何助理追蹤到欒亦寧開走的車的位置。
顯示在盤山公路下方?
何助理覺得奇怪。
他正準備趕緊彙報給紀淮,電話那頭卻是正在通話中。
“喂,你好,請問是機主的家屬嗎?一道清晰的女聲傳了過來。
“我是機主的丈夫。”
紀淮握緊手機,指節泛白。
“你的妻子在盤山公路發生車禍,目前已經喊了救護車過來,請你馬上去中心醫院等待我們。”
紀淮想開口回應,卻發現喉嚨像是被扼住了一樣,心臟像是被重錘敲打,一陣鈍痛。
空氣似乎凝固了起來。
一旁的人看著紀淮的表情。
他嘴唇微微顫抖,“是不是寧寧出事了?!”
但根本沒人看到他、聽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