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哥,國展作品你啥進度了?”
“已經交上去了啊。”
欒亦寧有些驚訝地看著任少鳴。
“你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不然呢,早就徵稿了。你這忙東忙西的才速度這麼慢。”
“好吧。”
欒亦寧有點被打擊了。
“不過你最近狀態看著怎麼不太好啊。”欒亦寧早發現了任少鳴狀態不對,趁著這次單獨約飯才問出來。
“是啊,你竟然都看出來了。”
無錯書吧“開玩笑,我很敏銳的好吧。”
“就你還敏銳呢。”任少鳴無奈看著她。
欒亦寧覺得他眼神意有所指,但又說不上來。
“所以你怎麼了?你和小露沒發展起來?”
欒亦寧心想也不對呀,石露明明看著對他挺有好感的。
“和石露沒關係。”
“好吧。”看來又是一個be的故事。
欒亦寧看他沒想繼續說,也不追問。
“對啦,你上次說有喜歡的人,發展的怎麼樣啦”
任少鳴眼裡極快的劃過一絲失落,隨即勉強笑了笑。
這人這麼遲鈍,怎麼好意思說自已敏銳的。
“我喜歡的人並不喜歡我,所以我失戀了。”
“啊?誰這麼沒有眼光。”
“嗯,是挺沒有眼光的。”
“不過那個人已經有男朋友了,男朋友也挺優秀的,我不好意思再去打攪別人了。”
“那你就是一直暗戀了,你還沒開口跟人家說?”
“嗯。”
“......你就應該向我學習,喜歡就追啊。”
“對。向你學習,以後我還遇到喜歡的人,我一定不會再等。”
*
欒亦寧正沉浸在作畫當中,她正在給參加國展的畫進行收尾。
離截止日期只剩幾天就到了,她必須趕緊的給他們發過去參加初評。
“滴滴、滴滴...”
欒亦寧疑惑的看向手機,這個時候誰給她電話?
她拿起手機一看,瞳孔微微泛起了一絲波瀾。
來電顯示紀伯母。
欒亦寧已經很久沒有去過紀淮家了。
自從不去紀淮家補習後,她幾乎沒有單獨和紀伯母溝通的場景。
也鮮少有碰面的機會,就上次紀淮的生日宴,說上了幾句話,然後她就溜了。
平時小區碰上面也就是點一下頭打個招呼,喊聲伯母然後就沒她啥事了。
所以突然接到紀伯母的電話,她心裡有點忐忑。
她接通電話,略有點慌張的開口:“紀伯母,下午好。”
“誒,亦寧最近怎麼樣?你好久沒來看伯母了。”
“嗯,我挺好的,學業比較繁忙,所以一直沒時間上門拜訪。”
“唉,你和淮兒都是一樣,上個大學忙得跟陀螺似的,根本都看不人,你們再拼搏也得注意身體。”
“嗯,好的,謝謝伯母,您也是。”
“亦寧,最近有一個國展想你打算參加嗎?”
欒亦寧挑了挑眉,沒想到紀伯母是為了找他她說這個事。
紀淮顯然不是會主動跟紀伯母提她情況的性格。
那就是紀伯母一直都有在關注她的動態?不然怎麼會知道她現在重新拾起國畫了。
“嗯,伯母我打算參加了。”
“亦寧,是這樣的,我和協會的人挺熟的,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去打個招呼。”
欒亦寧表情僵了一剎。
她眸光冰了冰,語氣清冷,堅定道:
“伯母,謝謝您的好意,但是不用了。我希望能透過自已的實力往上走,就算我現在的作品沒辦法入圍,也沒有關係,今年不行就明年甚至十年後我都會繼續畫。”
“為什麼非要選擇難走的路呢?”
“我只是一個喜歡國畫的普通人,也沒想指望依靠這個來賺什麼大錢,只是希望能有人能看到我的作品,甚至喜歡它。所以如果作品得不到認可,有這個虛名也沒用。”
“唉,還是我太庸俗了。”
“伯母,我知道您也是在關心我,但國展已經算是國內最公正的比賽了,我也想看看自已到底能做到什麼樣。”
對面沉默一會。
“我就知道亦寧是好樣的,做什麼都很認真。你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歡你這孩子。”
欒亦寧牽強勾起了嘴角。
喜歡她?只要不嫁給她兒子就喜歡她。
“亦寧,看什麼時候有空來找紀伯母吃個飯呀,伯母好久沒見你了。”
“好,後面有空了我會上門拜訪您的。”
欒亦寧重生後,她一直都沒有去過紀淮家。除了不想碰到紀淮,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不想看到紀伯母。
她是除了紀淮外傷她最深的人了。因為媽媽在爸爸去世後忙於工作,她小時候很渴望母愛。紀伯母總是讓紀淮讓著她,說要對亦寧妹妹好一點,所以她從小到大都很喜歡紀伯母。
只是一切在她嫁進紀家後完全變了。
雖然紀伯母沒有刻意刁難她,但是也從來不支援,在她被紀家親戚為難時,甚至不會為她說一句話。
欒亦寧很清楚現在紀伯母心裡依然是不大讚同他們的,只是奈何不了紀淮的堅持。
她扯了扯嘴角,無聲勾起一個難過的弧度。
雖然他們現在膩膩歪歪的在談戀愛,紀淮也一直在跟她證明有多喜歡她。
她心裡也因紀淮而撕開的傷口在慢慢癒合。
但是紀家給她的傷痛,她想她這輩子都好不了。她永遠記得在無數個黑夜她深深陷入了被紀家人貶低的無助和自卑情緒中。最嚴重的時候她要靠藥物才能入睡。
現在回憶起來,她都覺得心有餘悸,呼吸困難。
另一邊。
“她竟然不願意呀!”紀琴震驚。
紀琴是紀淮的表姐,也是這次負責國展在美術館落地策劃的人。
“對呀。”方雅君嘆了口氣,她猜到了會被拒絕。
她知道這孩子犟,不然也不能追紀淮這麼多年了。
“三伯母,你也是擔心她受了打擊,好心跟他講的,她竟然不領你的情。”
在她看來,她表弟這個所謂的的女朋友一定不可能入圍,估計初評就被就落選了。因為國展特別的卷,全國各地優秀的人都會來參展,她聽三伯母說這個欒亦寧雖然有童子功,已經有三年多沒怎麼接觸過國畫了。
真以為自已能行?
紀琴本身是藝術管理專業的,所以她很清楚,像這種需要美術底子的專業,幾年沒畫了一定手生,根本充不了水分,畫的好壞,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欒亦寧太高估自已了。
“而且兩人八字還沒一撇呢,也別管她了。”
方雅君再次嘆了口氣,表情一言難盡。
八字沒一撇?
她想起上次紀淮斬釘截鐵地說非欒亦寧不娶。
紀淮要做的事情她就沒見他失敗過。
說來,這倆孩子都是犟種。
這點倒是挺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