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我很喜歡文心表妹這性格。”
“啊~表姐我也很喜歡你!”穆文心親暱的挽住姚十安手,“咱們快進府,這烈日灼人得很。”
趙若華扶住穆老太太,笑著附和道,“對對對咱們快進府裡敘舊,十安你舅舅和表哥兩人中午有急事出門了,你多擔待,但兩人保證晚膳前一定會回來。”
姚十安來不及回答就被穆文心拉著小步走上前方,一路上穆文心都在喋喋不休,姚十安露出繾綣得體微笑,時不時順著穆文心手指方向看過去微微頷首。
在後方一直觀察著她一舉一動的穆老太太開口,“早就聽婉清說姚老爺子在十安八歲時便帶著她協理生意上大小事物,這些年家中各種教習老師也不在少數,琴棋書畫都有涉獵,女戒女德也能倒背如流,可要成為官家主母,即使六品小官吏恐也會介意商賈身份做主母,若華怎麼看?”
婉清是姚十安母親名諱。
無錯書吧趙若華將視線落到前方嫋嫋纖細背影上,“母親,兒媳覺著未必沒有可能,十安背景,才華,容貌都有,您說世間有幾個男子能抵擋。”
“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盡會說些好話來唬老身。”
“母親,京城不是還有咱們嘛,相公和景雲都是十安堅實後盾,咱們呀一定能得償所願!”
“你說的也是,不知是不是老身年齡大了,思慮過重了些。”穆老太太嘆息一聲,拍拍趙若華攙扶著她的手背,“若華啊,穆家內院就靠你了,老身現在就想頤享天年。”
“母親,您可是穆家定海神針,小事兒媳做主到無甚大礙,大事還是得您拿主意,不然兒媳心可慌。”
“你呀你呀,最會逗老身開心!穆彥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氣。”穆老太太眉眼含笑任由趙若華扶著她進入正堂,見正堂裡沒有姚十安和穆文心,“這兩個人去哪了,說話間就不見了蹤影。”
趙若華扶她坐下,才回答,“剛見文心帶著十安去了後院,八成是去了婉清院。”
穆老太太擺擺手,“那就隨兩孩子去吧,你且去忙你的,這有劉嬤嬤和陳嬤嬤陪著老身。”
趙若華退後一步福了福身,“是,兒媳去備晚飯,告退。”
婉清院外。
穆文心抬手指向黑色金絲楠木大門頂上燙金牌匾,“這是哥哥新題的字,表姐可還喜歡?”
姚十安順著她的手向上看,念道,“婉清院。”
“嗯,父親說這院子從姑姑出嫁後便一直空著,如今可算是迎來了它的第二位主人。”穆文心率先踏入院內。
灑掃丫鬟見來人,紛紛停下手中活計,站成兩排對著姚十安穆文心行禮。
“見過表小姐,二小姐,兩位小姐安。”
穆文心站到姚十安身邊,看向站成兩排的丫鬟,“這些丫鬟都是母親一個月前從人牙子手中買下來,賣身契都在婉清院書房擱著,母親交代過我和表姐說要是不喜歡便發賣重新買。”
丫鬟們登時被嚇得瑟瑟發抖。
姚十安搖搖頭,“表妹哪裡的話,我很喜歡,舅母有心了,全都留下吧。”
丫鬟瞬間跪下,朝著姚十安磕頭,“多謝表小姐留下奴婢們!奴婢一定盡心盡力幹好每一份活。”
“春風賞。”姚十安側眸吩咐,春風立即頷首讓花月紅袖添香上前,把早就準備好的賞銀分發下去。
她則是把單獨準備好的賞銀遞到跟著穆文心的大丫鬟浮生手裡,“這些還勞煩妹妹替我們小姐發下去給各位丫鬟僕婦。”
浮生看向穆文心詢問,“小姐,這......?”
穆文心擺手,親暱拉住姚十安的手,“表姐給你們的你們拿著就成,表姐也是自家人,你們以後對她就和對我一樣。表姐咱們去你後院小花園看看,我早就想來了,可平日裡母親總說我搗亂花草不准我進來,今個兒我可要好好看看。”
浮生立即對著姚十安行禮,“多謝表小姐賞賜。”
姚十安看向春風,“你跟著去順便認識一下府裡的管事人。”
“是。”春風欠身行禮。
穆文心也吩咐浮生親自帶著春風去認門,便拉著姚十安往婉清院後花園去。
這一逛,姚十安了解了趙若華對她上心程度。
庭院通向花園小徑上鋪得是青石,花園一角兩顆桃花樹正在熱烈盛放,樹旁還有各種清麗蘭花牡丹相輝映,花園中間一棵巨大桂花樹下,還有藤椅,藤椅裡擱置著金絲毯,靠枕,一看就是新做的,姚十安如是想:夏天在這裡納涼肯定很舒適。
右側還有一座涼亭,亭頂上飾有彩繪圖案,配上涼亭後種的竹子,如同一幅精美畫卷展開在她眼前。
更別說主屋屋簷下還掛著編織精緻風鈴,微風拂過時發出悅耳聲響,庭院各處都透著精心。
“舅母有心了。”姚十安聲音愉悅,面含微笑,一旁穆文心見狀嘴角撅起,故意嗔怒,眉眼卻含著笑,“難怪母親不讓我來,估計是怕我把牆角開得最好的蘭花給折了去!”
“以後表妹可常來。”
“那是自然,表姐你來了,穆府算是能熱鬧些,你都不知道平日裡,我都融入不進那些世家女,也不樂意和那些世家女玩,她們只會當我是冤大頭。”穆文心話落,小徑處浮生春風身後跟著一位面容嚴肅的老嬤嬤,打斷兩人對話。
春風福身道,“小姐,這是穆老夫人送來的貼身嬤嬤。”
老嬤嬤上前一步,恭恭敬敬朝著姚十安行禮,“老婦姓玉,府上人稱呼老婦為玉嬤嬤,小姐安。”
姚十安上前虛扶玉嬤嬤,還不等她說話,穆文心驚呼,“祖母怎麼讓你來!劉嬤嬤陳嬤嬤不行嗎?我去找祖母說!”
說著穆文心便率先出了婉清院,浮生跺腳追了上去,“小姐,等等奴婢!”
留下面面相覷的下人,姚十安手穩穩扶起玉嬤嬤,才道,“玉嬤嬤請起,表妹當是有誤會,您先跟著花月安頓住下。”說罷看向花月,暗示她把人招待好,才手提裙襬快步出了院子,春風立即跟上。
玉嬤嬤一直等姚十安走到不見背影,才滿意收回視線,輕聲嘀咕,“是個知書達理的。”
花月練武耳力很好把玉嬤嬤小聲嘀咕聽了個清楚,剛想罵玉嬤嬤一個下人怎可議論主子,復又想到小姐離開前的暗示,暫時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