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孝展思索了片刻，緩緩搖頭；“我知道的那幾個，過的都不太好，還有些早就死了。”

陸飛沉吟片刻，語氣篤定；“估計你分析的沒錯，這幕後的老闆，大機率是替高階人群平事的。”

褚孝展認真的點了點頭；“八成是這樣，他出手很大方，死人100萬起，做局下套30萬起。”

“這還是給到我手裡的錢，實際上還不知道收多少。”說到這，他臉上閃過一絲狠厲，咬牙道；

“你放心陸生，我肯定把這老闆給你揪出來！”

陸飛笑了笑；“你明天去電訊管理局，申請一部來電顯示的座機，他再給你打電話，把號碼記下來。”

“另外，和你那些顧客打聽下，他們圈子裡，有沒有專門幫人解決麻煩的人，說不定就查出來了。”

褚孝展好似沒聽到後邊的話一般，詫異的看著他；“還有來電顯示這個東西？”

陸飛輕描淡寫地解釋；“鷹醬80年代初就有了，儘快去辦吧，我走了。”說完，他起身準備離開。

褚孝展急忙攔住他；“陸生，試個鐘再走啊，雨後春筍嫩出水，我特意給你挑的。”

陸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有薇薇安靚嗎？”

褚孝展尷尬的笑笑，送他出門。

.....

次日，尖沙咀，仙萊茶坊。

陸飛驅車停到這家茶館門口，剛提著包踏出車外...

杜連順就急匆匆迎上來；“陸生，快裡邊請，人都到了。”

陸飛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他的手臂，打趣道；“紗布該換換了，都黑出油了。”

杜連順卻是一本正經地回應；“主打一個真實，我恨不能花錢上個報紙，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受了傷。”

陸飛輕笑了一聲，隨即岔開話題；“新義安現在什麼情況？”

杜連順四處看看，壓低聲音；“我同你講陸生，你那個訊息絕了，林景前天被廉署帶走，指控他鉅額財產來源不明。”

“支援林家兄弟的人都亂了陣腳，局勢瞬間一邊倒，連那些叔伯都開始紛紛靠攏我師父。”

陸飛揮手打斷他，語氣嚴肅；“你沒留尾巴吧？”

杜連順聲音堅定的回應；“絕對沒有！放心吧，我剪報紙拼成資訊，然後親自塞到了我師父的門縫裡。”

陸飛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只是指了指茶館；“走吧！”

“好！”杜連順快步上前，推開一扇沉重的木門。

只見，一尊半人高的橫刀關公，佇立在玄關處，正對著大門。

二爺冷峻的目光中，隱隱透出一股殺氣，彷彿在審視著每一個進入的人。

穿過玄關，眼前豁然開朗，一個裝修古色古香的大廳映入眼簾。

牆壁上掛著幾幅裝裱精細的字畫，畫中的山水顯得格外的寧靜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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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陸飛繼續沉浸在這古色古香的氛圍中，一個甜而不膩的聲音響起；

“順哥早，先生好。”

一名身穿旗袍，卻濃妝豔抹的靚女從吧檯走出，熱情的和他們打著招呼。

話音未落，她又做個請的手勢；“兩位這邊請。”

杜連順恢復了社團大佬的做派，隨意的擺擺手，示意她帶路。

陸飛緊隨其後，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這位靚女身上。

她穿著高跟鞋，走路時臀部扭動的格外誇張，這場景讓他想起了《功夫》裡的那個經典橋段。

陸飛和杜連順跟隨著她的腳步，穿過大廳，走向了一條走廊的深處。

“兩位這邊請！”靚女說話間，推開兩扇門，側身指引他們進入。

在推開門的瞬間，尼古丁和劣質香水的味道，直衝陸飛的鼻腔。

緊接著，耳邊傳來粗俗的笑聲、葷話、髒話，還夾雜著女子的浪笑。

杜連順尷尬的衝陸飛笑笑，然後他快步衝進房間，大聲呵斥；

“都他媽同我收聲！不知今天是辦乜嘢？”

“傻彪，把你衣服穿好！”

“你、你、你、把煙掐了！”

“你去把窗戶開啟！”

“女仔都給我出去！”

辦公室內，頃刻間雞飛狗跳...

站在門口的靚女不知所措。

陸飛看著一個個衣著暴露的女仔倉皇出門，心裡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不久，杜連順匆匆走到門口，臉上帶著幾分急切：

“快請進陸生，都是江湖兒女，野慣了，勿怪！”

陸飛連忙擺手，語氣輕鬆；“你太誇張了阿順，大家隨性些好。”

不待他話音落下，一個虎背熊腰的壯漢就呲著牙迎上來；“陸生好，我是傻彪，快裡邊請。”

“你好你好！”陸飛一邊回應，一邊快步進門。

剛走進辦公室，就見七八名穿著背心，戴著金鍊子和大金錶的男人，從沙發上起身，點頭和他打著招呼。

陸飛看得出，他們已經在盡力的笑了，但那兇狠的眼神和手臂上猙獰的刺青，依舊讓人心生寒意。

杜連順挨個做著介紹，還不時強調：“他們不是放高利貸的，是正規典當行。”

陸飛只能強忍著笑意和眾人寒暄。

待各自落座後，陸飛笑著切入正題；

“諸位都是杜生的朋友，我的情況想必都清楚了，昨天我那1000套房子的手續已經全部辦完。”

“我呢，也是個痛快人，利息我願意給到1.5毫，但能不能在還本金的時候一起給？”

陸飛話落，從包裡拿出一張藍色的單子，遞給杜連順；

“這是我在渣開啟的證明，給了律師的費用後，還剩下8300萬，你讓大家看看，隨時可以打電話查驗。”

杜連順接過單子，遞給傻彪，然後目光掃過眾人；“兄弟們，多的話我不說，信得過我，就信陸生。”

傻彪拿著單子掃了一眼，隨手遞給身邊的人，接著他咧嘴一笑；

“陸生，我們搵口飯也不容易，能不能告訴我們，你借錢是去幹嘛？”

陸飛衝他笑笑；“九龍有塊地要拍賣，我預計要1.8億，我想拿下，中標後我抵押給大家還款。”

“如果沒中，我還有8300萬存款，也足夠給大家付利息。”陸飛說著，從包裡拿出一份報紙，遞給傻彪；

“這是上個月地政署釋出的公告。”

傻彪接過報紙，快速瀏覽了一遍，然後遞給其他人。

隨著報紙在眾人手中傳閱完畢，氣氛開始變的微妙，有期待、也有疑惑…

這時，一名下巴長著毛痣的中年人，眼中閃過一絲質疑，他清了清嗓子，開口詢問：

“陸生，地都被你抵押了，又哪裡來的錢繼續開發？”

聽到這個問題，眾人的目光紛紛轉向陸飛，他們的眼神中既有好奇也有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