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孝展尷尬的解釋道；“陸生，實際情況是這樣的。紅姐在做局時，會根據她們的條件來設定債務額度。”
“拿我們這裡的女仔來說，屬於最高檔，通常都會讓她們欠到三百萬。然後再以債務總額的一折賣出去。”
“行話叫債務轉讓，有律所專門做這個業務，即便鬧到法庭也不怕。”
“當然，在轉讓前，紅姐必須確保把人都調教好了，否則沒人敢買。”
“所以這些女仔都很清楚自已被買去做什麼，但她們卻很樂意配合。”
“因為她們一旦被轉讓，首先，利息不會再漲了，其次，買家也會適當的給減免些本金。”
“甚至，連她們的父母都會私下做工作，畢竟300萬的債，九出十三歸，怎麼可能還清？”
“她們被買走後，有些去了夜總會，有些去了酒吧，還有些去了缽蘭街，靠出賣身體還債。”
“至於這個債什麼時候還清，那就看當初轉讓時雙方的約定了，常規是三折，賺夠兩清。”
“我們這裡，反而是香江最低的，兩折都不到，因為我要求的標準太高，客人也很挑剔。”
“她們在會所，每天3個鐘是有保障的，每月四萬的收入，做一年就是50萬，這很好賺。”
“30萬的成本買來，讓她們白做一年，就算她們還清了這筆300萬的債務。”
“債務結清後，如果她們還想繼續在這裡做，我們會正常發放工資，彼此就是合作關係。”
“不過，一般我都不會留。她們被買來，需要先做三個月接待，等考察和培訓都透過了，才能進別墅。”
“然後，等工作一年，客人的新鮮感也剛好過了，當然，特別優秀的我會破例留下。”
褚孝展說到這裡，語氣忽然變的遲疑；
“陸生，至於…至於那個麵粉…我也是不得已，客人有需求，我只能上一些。”
陸飛聽完這些，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是一條完整的產業鏈啊，流通的商品竟然是花季少女。
更讓他震驚的是，這個會所一年竟然有3000萬的純利潤，這快趕上一個小型上市公司的利潤了。
重要的是，此時香江這方面是合法的，就是這個女仔的來源....對了，還有這麵粉，堅決不能碰！
思及此處，他目光冷冽的看向褚孝展，質問道；
“這些會員裡邊有多少道友？你每年賺的錢都給那個老闆交了嗎？”
褚孝展實在摸不清這個新主子的脾氣，不敢有絲毫遲疑，連忙回答；
“就100多個道友，都是些二世祖和富家女。我賺的錢沒有給那個老闆說過。”
陸飛緊接著追問；“那你現在有多少存款？”
褚孝展心裡一沉，這是準備全給我拿走嗎？可他不敢不答，真怕死，隨即回覆；“大概..大概6400多萬。”
陸飛的聲音中透露出明顯的懷疑：“你確定只有這些？”
褚孝展心中雖然慌亂，但表面上仍努力保持著鎮定，急忙解釋：
“我確定！這麼多兄弟買屋成家，都是我在管。會所現在的利潤，也是這些年慢慢累計起來的。”
陸飛緩緩收回目光，他的聲音突然平靜下來；“你這6400萬先借給我用下，我不白用，月息一分五吧？”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你也調查到了，我剛買了1000套房子，需要過個橋，兩個月後，我如數歸還。”
褚孝展聽到這話，連一個字都不信，同時暗自慶幸自已還留了些後手。
但此刻容不得他拒絕，豪爽的回應：“沒問題陸生，我明天就能辦，不過我的錢一部分是現金，需要去存。”
陸飛點點頭，岔開了話題；“麵粉的生意儘快停了！香江賣Y不違法，沒必要因為些小錢鋌而走險。”
“這個會所你正常經營著，我不干涉你賺錢。那個幕後的老闆，再讓你辦一些髒事，必須告訴我。”
“另外，陳力鋒那幾個人，你讓刀疤安排人給我24小時盯著，他們所有的一切，我都要了解清楚！”
陸飛交代完，聲音加重了幾分；“能做到嗎？”
褚孝展急忙保證；“這沒問題陸生，麵粉的生意我早想停了，只是這些顧客實在太熟，一直下不了決心。”
“陳力鋒的事，我明天就開始安排，儘快給調查清楚回覆您！”
陸飛沉吟片刻，隨後他的語氣帶了幾分嚴肅，繼續吩咐；
“那些女仔可以買，但你們別再主動去設局陷害，做惡總要有個終點，為你們的子孫積點德！”
隨後，他緩緩站起身，步履堅定地向門外走去。
褚孝展緊隨其後，一邊鎖上門，一邊連聲應道：“陸生，您放心，我都明白了。”
薇薇安見他們出來，明顯鬆了一口氣，迅速收起手中的槍，起身迎上前。
陸飛向她投去一個安慰的眼神；“我們走吧！”話音未落，他已經邁步向別墅外走去。
薇薇安沒有多問，只是緊緊跟隨在他的身後...
褚孝展顯得有些手忙腳亂，匆忙地送他們來到車前。
陸飛啟動車輛，隨手把槍遞給他，語氣嚴肅的提醒；
“儘快去辦個安保公司的資質，非法持槍的風險太大，難免會有麻煩。”
褚孝展接過槍，尷尬的笑笑；“陸生，不是不想辦，是辦不下來。”
陸飛一愣，但馬上又想到，華人辦確實很難。然後他留下一句；
無錯書吧“過段時間，我想想辦法。”說完，他輕踩油門，車輛緩緩駛離...
留下褚孝展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當車離開山下的崗亭，薇薇安拍拍自已的胸脯，長噓了一口氣；“哎呀，今晚嚇死我了都。”
陸飛放下車窗，隨手把眼鏡和嘴上的假鬍子扯下來，扔出窗外。
隨後，側頭看了她一眼；“刺激嗎？我都緊張，別說你了。”
“刺激刺激！”薇薇安像小雞啄米一樣連連點頭，然後又好奇地問；
“對了，你為什麼來的這麼晚？還有，你怎麼就敢開槍呀，不怕他們報警嗎？”
陸飛眉毛輕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我給了崗亭那靚仔1000港紙，先問清楚了情況，才決定動手，也是在這裡耽誤了下。”
薇薇安看著他，彷彿眼睛都在笑...
與此同時，褚孝展、阿羅和刀疤三人靜坐在昏暗的會客室內，空氣中瀰漫著沉重的氣息。
不久，刀疤冷聲打破了沉默；“東家，這錢絕對不能給！”
阿羅也緊跟著附和；“對！東家，有這些錢，做掉他100次都綽綽有餘！”
褚孝展把目光緩緩投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