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聽完這些,側頭看向薇薇安;“把包裡的東西拿給我。”
薇薇安一怔,隨即迅速從她的挎包中翻找,拿出一個小巧的錄音機遞給他。
陸飛接過錄音機,目光掃向躺在地上的刀疤幾人,聲音冷如冰霜;“別裝死了,都給我起來!”
阿羅不敢有絲毫遲疑,急忙起身,跑到每個躺著的人身邊,將他們搖醒。
不久,刀疤幾人,一個個帶著鼻青臉腫的狼狽相,聚集在紅色沙發前。
光頭男的臉色尤其難看,顯然是受了重傷。
陸飛的目光如電,掃過每一個人,他的臉上戾氣橫生,大聲呵斥:
“你們做的惡,輪不到我來審判!但你們間接傷害了我的家人和朋友,甚至想置我於死地,這筆賬我應該找你們算!”
“現在,我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機會。”陸飛說著,伸出兩根手指;
“一、交出你們的投名狀,給我當狗,從此聽我的安排。”
“二、我把你們送進祠堂,用餘生,去洗刷你們的罪惡。”
“給你們一分鐘的時間考慮,時間一到,若不表態,我預設你們選擇第二條路!”
他話音剛落,林子誠便如斷了線的木偶,瞬間崩潰,跪倒在地,聲音中滿是絕望與哀求:
“陸生陸生,我給你當狗,別把我送進去,我求你把那些錄影帶還我,我花錢買,我真的不想去蹲祠堂啊!”
陸飛冷哼一聲,聲音中帶著一絲譏諷,反問;“錄影帶還給你,你還怎麼給我當狗?”
林子誠被這突如其來的反問擊潰,似乎全身的力氣都被抽離,他癱軟在地上,嘴裡喃喃自語:
“我不想蹲祠堂...我不想...”
崩潰的情緒彷彿會傳染,連刀疤幾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絕望,他們並不是沒有想過反擊。
但陸飛始終拿槍指著褚孝展,加上他剛才的彪悍,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褚孝展倒是坦然,他只想給這些人留條命,至於當不當狗,他並不在意。
何況剛才為了保命,已經交代的那麼徹底了,無非是換個主人搖尾巴而已。
思及此處,他換上一副恭敬的語氣;“陸生,從此以後,我褚孝展願意效忠!”
接著,他的臉上又帶著一絲淒涼,指向阿羅和刀疤幾人,聲音也變的傷感:
“阿羅,是我在10年前,從缽蘭街撿回來的,他父母被高利貸逼死了。”
“刀疤,20年前從北邊過來的,父母為了救他,淹死在海里,是我老豆把他救了。”
“剩下的這幾個,也都是孤兒,包括我也是,老豆、老母,吸粉吸死了...”
褚孝展說到這裡,苦笑一聲,繼續道;“外邊的那些兄弟,情況都差不多。”
“但他們現在還在考察期,這個別墅裡的秘密太多,他們暫時不允許進來。”
“能進別墅的那些女仔,也都是經過調教和了解的。這就是我們這些人的所有情況。”
褚孝展的話音落下,別墅內陷入了一片死寂...
舊日的傷痕在這一刻被重新割開,刀疤幾人的臉上都透露出悲切的神情。
而養尊處優的林子誠,臉龐依然如同一潭死水。
薇薇安聽完這些,不知道怎麼形容此時的心情,只能不時的看向陸飛。
陸飛本以為兩世孤寂的心,不會再有波瀾,沒想到此時還是有些觸動,也許是他更懂孤兒這兩個字在世間的艱難。
當然,任何的不幸都不是你作惡的藉口。
哪怕世界把你逼到了絕境,你可以吞槍,也可以造反,唯獨不該去欺壓良善。因為,世間的善太難得。
眼前的這幾人就是如此,這讓陸飛對他們同情不起來,觸動也僅僅是同為孤兒的感懷。
不久,陸飛收回思緒,按下錄音機的按鈕,語氣平靜的問;“你們誰先來?”
褚孝展深吸了一口氣,聲音中透露出一絲堅定和決絕:“我先來!”
隨後,他們幾人逐一站出,面對著錄音機,開始敘述這些年他們所犯下的一樁樁罪行...
兩小時後...
陸飛聽完這一切,按下錄音機的停止鍵,動作平靜而有力,彷彿在為這段黑暗的敘述畫上句號。
他抬起頭,目光掃過每一個人,沉聲吩咐;
“褚孝展和林子誠留下,其他人,需要去醫院的去醫院,該離開的就離開!”
阿羅立刻行動起來,開始有條不紊地安排剩餘的人各自散去。
片刻後,別墅內變得空曠而寂靜,只剩下陸飛、褚孝展、林子誠,以及薇薇安四人。
褚孝展略帶恭維的請示;“陸生,接下來有什麼指示?”
陸飛並未直接作答,而是將目光投向了神情恍惚的林子誠,語氣淡漠地問;“他是道友嗎?”
褚孝展微微一怔,很快便回過神,揮手否認;“沒有沒有,林少這方面控制的還可以。”
陸飛點點頭,但隨即他的表情變得陰沉,語氣中透露出一股壓迫感;
“林大少,對10幾個細女用了強,有錄音,還有錄影帶。你覺得到了法庭,你老豆這個電臺的董事,能不能保住你?”
林子誠猛然從迷茫中驚醒,再次跪倒,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顫抖和恐慌:
“陸..陸生,我我我給您當狗..當狗!放放我一條生路,求您了!”
陸飛冷哼一聲,聲音依舊冷冽如冰:“那個阿章和趙允池是你的人,怎麼做不用我教你!”
無錯書吧林子誠急忙做著保證;“您放心陸生,我我懂怎麼做,薇薇安以後在電臺,不會再受半點委屈!”
陸飛衝他揮揮手;“你走吧,別讓我失望!”
林子誠如蒙大赦,慌亂的從地上爬起,聲音急促的再次保證;“放心陸生,我一定辦好!”
他的話還在空氣中迴盪,人卻已經像逃避什麼似的,捂著耳朵匆匆離開...
薇薇安心裡莫名的甜,以前的陸飛沉默寡言,現在變的還有些霸道了,但總護著她的初衷未改。
褚孝展看到林子誠離開,再次請示;“陸生,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您吩咐。”
陸飛思索了片刻,緩緩站起身,聲音平靜卻透著力量;
“先去看看那個房間裡的東西!”